首頁 > 愛戀華爾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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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哈哈哈……」佳人在懷,他只覺無限暢快。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人類忙碌一生,所求為何?

  若問君碠然,他也只願遇上一知心人,相愛相知過一生,組織一個小小甜蜜的家,生幾個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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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碠然是被一陣窒息也似的束縛給驚醒的。

  他猛然睜開眼,汗濕透衣。

  發生什麼事了?胸口莫名發悶,他轉頭看了看身邊,枕畔間佳人芳蹤已杳。

  「芷馨。」無端驚慌湧上心頭,他試圖坐起。「藹—」手腳卻動彈不得。

  「怎麼回事?」舉目望去,他幾乎昏厥。

  楊芷馨竟將他的雙手雙腳死死銬在床鋪四周的支柱上。

  「芷馨?」他喊,沒得到任何回答,不安更盛。

  「可惡!」他使盡渾身解數掙扎,手銬仍不動分毫。

  「芷馨!」呼喊聲中添入了著慌與哀傷,未得到回應前他絕不死心。「芷馨、芷馨——」幾乎喊破了喉嚨,她還是不見蹤影,該死,她到哪裡去了?

  「碠然!」一個倉皇的聲音傳入,是君樂水。她一進來,便四處叫喊著他的名字。「我知道你在這裡,碠然,你快出來,我有事告訴你,碠然。」

  君碠然停止掙扎。大姊怎會來這裡?莫非出事了?

  「我在房裡,大姊,我在主臥室裡。」他話音才落,君樂水埋頭衝了進來。「碠然,我……啊!」弟弟的處境教她花容失色。

  君碠然長歎一聲,也只能慶幸,楊芷馨那個小瘋子起碼幫他穿了衣服。否則以他入睡的理由——與楊芷馨做愛做到筋疲力竭,直至沉沉睡去——君樂水此刻的樂子可大了。

  「對不起,大姊,這是有原因的,我稍後再告訴你,可不可以麻煩你先幫我找根髮夾來?」

  「呃!」能說不好嗎?這樣的弟弟讓她腦袋當機,想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了。「你等一下,我幫你找找看。」

  「梳妝檯上應該有。」

  「我看到了。」那上頭也只有一根髮夾,還是被拉直的那種。

  君碠然接過君樂水送來的髮夾,一看即知是楊芷馨幹的好事,除了她,沒人知道他會用一根髮夾開鎖。

  這個小瘋子,待他脫困後,非找到她,揍她一頓屁股不可。

  由於四肢皆被手銬銬住,他能活動的範圍實在不大,原本兩秒即可打開的手銬,他用牙齒代替手指運動,足足花了五分鐘才擺脫束縛。

  「大姊,你有沒有看到芷馨?」方脫困,他第一件事就是找她。

  君樂水搖頭。「你說的是你師父的女兒楊芷馨吧?我沒見到她,不過她寄了封信給我,裡面說她找到爸媽失蹤前最後出現的地方了。」她將手中的信遞給他。

  他接過,詳細閱讀楊芷馨對他父母失蹤一事所做的調查報告書。她居然調查得如此仔細,為什麼?是誰要她費這般大心思做這件事的?

  「碠然,這是你委託楊小姐調查的嗎?」她一直清楚二弟的心結,比起亦豐的豁達、則思的淡然、問晑的開朗,碠然是最纖細易感的,不過家變之後,他也是最快武裝外表,重新站起來的人。

  君碠然樣貌斯文、舉止優雅,長年將一抹無謂的輕笑掛在唇邊;一般人都以為他生性冷酷,卻不知他心底翻滾流轉的熱血時時處在沸騰狀態中,只是表面上被緊緊壓抑住了。

  對於留下龐大債務失蹤的父母,他比誰都無法接受。所以如果是他請人做的調查,君樂水可以理解,儘管現在他們並無足夠的財力支付這筆金錢。

  「不是。」君碠然咬牙,他已決定拋棄怨恨,重新開始,又怎會走向回頭路?只是楊芷馨此舉又是何意?

  她把他銬在床上,獨自離去,是暫時的嗎?是一時的惡作劇,還是永久的別離?一想到答案可能是後者,他幾乎瘋狂;他父母失蹤了還不夠嗎?連她都要跟他玩這種把戲?

  「楊小姐人呢?」君樂水想見見她。

  楊芷馨走了。他不想承認,心底卻十分清楚她是離開了,別有預謀的。就像他父母一樣,拋棄五名子女,遺下大筆債務,逕自逍遙快活去了。

  該死!為什麼?他哪裡做錯了,導致她要離他而去?

  「碠然?」君樂水搖搖失神的弟弟。

  「我要去找她。」君碠然突然跳下床往外跑去。

  「碠然?」君樂水緊追在他身後。「你是怎麼了?」沒見弟弟這般失態過,她也慌了。

  君碠然聽不見她的呼喚,滿心只想著,連楊芷馨都要背棄他了?他身邊所有的人都將棄他遠去?

  如果不能永伴身旁,當初為何要相逢,要勾出他滿心依戀?

  不如不愛、不如不見、不如不相識,不要讓他擁有了再失去,這樣太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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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芷馨拚命地跑,她知道光靠四副手銬是困不了君碠然多久的。

  但幸好她也沒有要跑多遠,她打算出國幾個禮拜後再回來,在舊家附近另找個地方居祝基於人性法則,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君碠然一發現她離家,倘若他對她有情,該會四處查訪,但他作夢也想不到,她會住在同一座社區的另一棟房子裡,就在舊家的隔壁。

  而假設他對她無情,那就更簡單了,他不會找尋她,那她在哪裡也都無所謂了。

  眼下她該注意的只有一點——在他發現她不在前,到達機場,飛離台灣。

  「快點、快點。」看著人群熙來攘往的台北街頭,她伸手,卻招不到一輛計程車,心情莫名煩躁。

  怎麼會這樣?她雖本性衝動,卻也沒如此著慌過,今天好奇怪,不安似朵烏雲,將她從頭籠罩到腳。

  「該死的!」用力一跺腳,她拾起行李,三步並作兩步跑向另一個路口。

  「可惡。」沒有人發現,她身後跟了一名戴墨鏡,穿風衣、牛仔褲的男子。他的打扮倒也沒什麼奇特的,就像街邊隨處可見的中年人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風衣裡頭藏了一把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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