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簡簡單單,卻教他聽得一愣,怎麼也不敢相信,原本還極度迷戀他的小女人,居然會在分手之後,搖身一變,成了冷酷無情的特大號討債鬼?
「我說臭三八,你是不是瘋啦?」
這樣毫不留情面地被索討,教面子當場掛不住的方正邦,不禁漲紅了一張俊臉,惱羞成怒的斥道:「哪有人像你這樣跟前男友討債的啦?分手不過才幾天,你就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感情?」她緩緩地瞇起眸子瞪著他,眼神是那樣冷、那樣銳利,幾乎將他當場凍成冰雕。「別開玩笑了,你現在在我心裡,頂多就值一盒保險套,無論有沒有用過,感覺都是一樣的髒!」
說完,她一臉寒霜地瞪著他,暗示她的不容妥協:「女人被男人欺騙感情只是一場傷心,但被騙感情又被騙錢那就很傷身了。那些錢都是我辛苦賺來的,如果你還算個男人,理當把那些錢統統歸還給我!」
錢錢錢……這女人滿腦子都只是錢,對於兩人過往的情誼,倒是全忘得一乾二淨了!
「金文琳,我勸你不要太過天真了。」心有不甘的他,恨恨的譏諷道:「你是第一天認識我的嗎?以為我會照你所說的去做嗎?」別傻了!
「那你就等著搬家吧。」如今他對她的威嚇已經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她無所謂的聳聳肩,涼聲以回:「反正一年份的租金已經預繳了,我也想知道豪華公寓住起來是什麼感覺?」
想當初,這個花心大蘿蔔還哄騙她,說什麼情侶就應該分居兩地,這樣才顯得有情調、有神秘感,兩人的愛情也不會隨著時間的增長而遞減,如今想想……真是統統去他媽的!
她的話就像箭一樣,筆直地穿透了方正邦僅存的一絲男性尊嚴,教他忍不住氣得牙癢癢。
「你這個臭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硬逼著我翻臉是吧?」他自齒縫間迸出聲,平時溫和沙啞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短促尖銳!「看來,今天我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根本忘了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重了?」
居然還敢跟他討價還價?
冷聲一喝,方正邦高揚起一隻手臂,欲對金文琳動粗的當兒,他的手腕猛然被一股力量所阻,接著是一個冷峻的聲音揚起……
「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因為你若膽敢動她一根毫毛,我定會教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咦?!
受到警告般,方正邦停下了動粗的手,並隨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緩緩地回眸望去。
猛然映入眼簾的,是一名身材挺拔的男子,他就站在他的正後方,一雙修長大腿站得穩穩的,就算他雙腳略微分開,看上去也還要高上他許多,給人帶來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尤其男子的臉龐還逼得如此之近,一張俊臉暗黝黝的,唇角更是輕蔑地抿起:「我真心祈禱,你能善納忠言,畢竟……拳頭都是不長眼的。」
男子沒有抬高音量,但平靜的語氣更教人毛骨悚然!
方正邦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太陽穴脈搏跳動得很厲害,不禁結結巴巴的問:「你……你這傢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像幽靈一樣出現不說,還長得像根電線桿似的,想嚇死人不成?
就在方正邦帶著一絲懼意,上下打量著對方時,忽聞金文琳禮貌地上前與男子打了聲招呼。
「白盛元先生,您怎麼會在這裡?」他意外的出現,令她感到十分訝愕,卻也難掩一絲欣喜!
自從那天離開之後,其間她曾經寫了一封感謝信給他,並在信封內附上幾張所服務的餐廳優待券,希望能回饋白氏父女的救命恩情。
但一連數日,始終未見父女倆有所回應,原以為自己的小小謝意或許不被重視,豈想……
「我是來接你下班的。」
「接……接誰?」她張大了嘴,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親愛的,你忘了嗎?」只見他勾唇一笑,伸手過來,親膩揉亂她的發,並以盛滿柔情的目光,暗示著道:「昨晚你躺在我懷裡的時候,不是才吵著,以後都要我親自來接送你上下班的嗎?」
這真是鬼打牆了!
「我什麼時候……」躺、躺在他懷裡?還有……「親愛的?」
「別害羞,這只是我給你的一點小驚喜。」
此刻,他臉上有種異常溫柔的表情,雖然對於眼前的一切,她還是處在一片狀況外,但唯一清楚的是,她的心就像擊鼓一樣,不受控制地狂跳個不停!
突然間,他將他的臉又靠近她一些,壓低了嗓,對她低語道:「我現在……要開始吻你了,如果不喜歡,就躲開吧。」
「咦?」聞言,她怔愣了一下!都還沒弄懂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他的唇旋已經印上了她。
瞪著眼前一張與她『零距離』的俊帥臉龐,他甚至連讓她驚喘的機會都沒有,旋即展開一連串親暱的接觸……
「唔……不……」這不在她的計劃之內,她怎麼會對這個男人的吻產生了強烈的愉悅反應?
重點是,他幹嘛突然吻她啦!
想到這兒,她喉間逸出一聲嗚咽,伸出手想去推他,可是就在剎那間,他的親吻起了變化,他的吻不再具有侵略性,而是變得更輕、也變得更柔了,儘管他的唇、舌仍流連地探索著她所有,但她能感到他一對柔情的目光就停留在她眉眼之間。
當他對她流露出傾心相愛的眼神時,她內心迅即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悸動與深深的震撼!
於是,當他誘哄著她主動響應時,她毫不猶豫地順從了,陶醉在他似水溫柔的眸光中,像一簇火焰般在他懷中燃燒,原來要推開他的手,也不受控制地穿過他的腰際,怯柔地撫上他堅實的背肌。
此刻她唯一的知覺,是他緊貼的堅實胸膛、扶在她腦後的大手、以及那個一再誘人沉淪的吻……
這擦槍走火、令人曖昧的一幕,讓一旁的方正邦看得滿面紫紅,青筋直冒,心裡頭相當不是滋味兒,突然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被狠甩的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