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白金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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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女子嬌笑著問。

  「在我眼裡,女人有很多種,有的女人就像鑽石,不但耀眼,也有一定的價值,是值得男人投資、爭取的;但相反的,有些女人就像是衛生紙,使用的時候,固然挺方便的,但你見過哪個人在擤完了鼻涕、擦完了屁股,還會留著那一團衛生紙?」說完,方正邦無情的再補上一句,「對我而言,金文琳就像是那團使用過的衛生紙,既然已經徹底利用過了,不甩掉,留著做什麼?」

  第1章(2)

  乍聽這惡毒的批判,金文琳彷彿被狠狠摑了一巴掌,愣愣的向後退了一步,半晌無語。

  聞言,女子又吃吃地笑了起來,「你真的好壞喔!好歹也是替你背過債的女人,這樣說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話可不能這麼說。」方正邦撇了撇嘴,以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口吻為自己開脫道:「當初是那個女人主動說要替我分擔債務的,我可沒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再說,在交往期間,該給的甜頭,我可一樣也沒少給過她呀!」

  嚴格說來,他還算吃虧了呢!

  「怎麼說?」女子好奇地問。

  方正邦先是誇張的哀歎了一聲,然後開始大肆批評了起來,字字句句都惡毒得令人心寒。

  「那個女人啊,一上床就像死魚一條,渾身硬邦邦,光看就沒勁兒了,誰還啃得下去啊?若不是看在她替我還卡債,又替我繳這間豪華公寓一年份的租金,誰會浪費精神在那個女人身上?」

  這些殘酷的話,一字猶如一刀,刀刀都刺進金文琳的心裡,當她強忍著心痛聽到這裡,終於無力地合上雙眼,兩行熱淚瞬間也沿著面頰無聲的淌下,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堆燃盡的余灰,只剩下冰冷。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付出了真心、付出了三年的歲月,換來的卻是這個男人的愚弄與傷害,將她寶貴的愛情丟在地上踐踏,視如敝屣。

  他那醜陋的真面目,她應該早一點發現的!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笨了,當初怎麼會愛上這樣的人渣?

  這是上天的捉弄嗎?

  早知道不會有男人真心對她,她卻還是上了當,被自己所憧憬的愛情沖昏了頭,最後像個白癡一樣,呆愣地傻站在這裡,面對他一句又一句的言語凌遲。

  這時,察覺浴室裡的男女似乎已經結束了歡愛,預備走出來,金文琳壓抑著內心的傷痛,強忍著羞愧與淚水,跌跌撞撞的向外奔去,慌亂地逃離這處幾乎將她撕裂的傷心地。

  夜晚,涼爽的風吹過街道上閃爍著七彩光芒的霓虹燈,吹過人行道旁沙沙作響的白楊樹,也拂上倚在車窗邊那張白皙粉嫩的小臉。

  「比起車裡的空調,還是大自然的微風好啊!」

  說話的是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女孩,她細緻的五官就像是一幅完美的浮雕作品,有著凝脂般的肌膚,玫瑰般細嫩的雙頰,一對眼睛大而明亮,長睫黑亮而微微向上捲翹,並且擁有可愛的笑容。

  然而,女孩的這句話,卻被一道低沉而略帶一絲不悅的渾厚嗓音所反駁。

  「把車窗關上,髒空氣都跑進來了。」

  聽完,白薇妮紅潤的小嘴不禁噘起,暗暗咕噥了句,「嘖!真是殺風景。」

  話雖如此,她還是依言將車窗關上,然後將一雙漂亮的眸子與後照鏡中仍然冷冷瞪視著她的黑眸對上。

  彷彿是與生俱來的,眼前這個近不惑之年的男子,每個眼神、每個動作都散發著貴族般的氣息,即使沉靜不動,也有著一種令女性目不轉睛的優雅──這是她的父親。

  白盛元,一個完美的單身貴族,且不說他所擁有的雄厚財力,光憑他傲人的俊美外表,就已經可說是個頂級型男。

  唯一的缺憾是,他雖英俊、帥氣,卻總是面無表情,死板板的像戴著一張毫無生氣的面具。

  自白薇妮有記憶以來,父親總是不苟言笑,老闆著一張臉,甚少與人主動交談,因此她總得絞盡腦汁,想些惱人的話題來刺激他開口。

  「雖然我知道問了也是白問,但我還是要告訴您,鋼琴演奏會就快到了,您來嗎?」她問道,口吻卻不甚期待。

  「對不起,到時候我有幾場很重要的學術會議。」白盛元淡淡的解釋,彷彿她所說的是個無關緊要的話題。

  「幾場會議需要花上您每一天的時間嗎?」父親的輕描淡寫激起了白薇妮一絲怒氣,她不禁微慍地問:「難不成,您今年又想打破紀錄?」

  握著方向盤的白盛元並沒有回答女兒的話,僅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路況上。

  於是,心有不甘的她,更進一步加重父親的愧疚感──當然,如果他還有那種東西的話。

  「同學們的家長每年都會陪他們參加,唯獨我的父親年年缺席,您這樣讓我很沒有面子……喔,對了。」故意學著父親冷淡的口吻,她又回諷了句,「今年我就要升中學了,您還記得吧?」

  像是被打敗了般,白盛元眉間終於微露出一絲歉意,但也僅是一瞬間。

  「我會盡量抽空參加。」

  這句話完全沒有重量,他就像是打發一通訪問電話那般,欲四兩撥千斤的結束話題。

  只可惜,白薇妮就像是吃了秤坨鐵了心,非要他給她確實的回應。

  「這個借口與去年、前年一樣,難道您就沒有更有創意一點的說法?」她朝父親偷偷扮了個鬼臉,然後咕噥了幾句抱怨的話。

  白盛元沉默了許久,最後才回道:「就算我沒辦法去,不是還有嚴阿姨嗎?」

  「那個阿姨平日只在早晨您上班之前出現,待您前腳一走,她後腳就跟著蹺班了。」爽快地回應父親的話,白薇妮有意澆他一盆冷水。

  果不其然,她聽見了期待中的低聲詛咒,但她故意假裝沒聽見。

  「這種情況有多久了?」直視著後照鏡中的女兒,他眉頭蹙起,對這個消息頗感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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