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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蘭泰一愣。是瓔珞嗎?這婦人大約二十七、八歲,十分美艷動人,模樣生得和瓔珞極為神似,簡直像是由少女成長為人婦的她。
「請問壯士大名,來日好生報答。」她連聲音都和瓔珞一般柔媚。
是她嗎?他不禁懷疑,他是不是在夢幻與真實的邊緣,再度穿越時空救了數年後的瓔珞?
「壯士?」連她杏眼圓睜的樣子都很像。
「赫蘭泰,大清將領。」
「喔,原來你是位將軍。你到這兒來視察嗎?」她這微笑一問,才令他想起了自己該前往哈喇沁部辦的正事。
「不是視察,是來提親。」他整裝上馬,不再胡思亂想。「你自己小心,別再掉下崖去了。」
「啊,等等,我該怎麼謝你呢?你要不要到我們帳裡休息一下?」
透過漸散的霧,他看清婦人正指向與他路徑相反的方向。
「不必,你自個兒保重。」他一勒馬韁,策馬離去。
「喂!那我若生下來是個兒子,就送到你的軍營裡替你效命好嗎?」她對著赫蘭泰漸漸消失在迷霧中的背影叫喚。「喂,將軍?」
他只想早點去提親,早點返回塔密爾,守護著他心愛的可人兒。
「喂,將軍……」那婦人的聲音已經遙遠而縹緲,幾不可聞。「如果我生下女兒,就嫁給將軍作夫人好嗎?」
他赫然勒馬回頭,她剛才說什麼?
可是一回頭,只有白霧茫茫,悄無人聲。他根本什麼也看不清,找不著剛才那名婦人的身影——那張與瓔珞同樣令人驚艷的絕色容顏。
難不成她肚裡懷的孩子就是瓔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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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細微的更衣聲,驚醒了在臥榻上沉睡的瓔珞。
「赫蘭泰?」她看不見,帳內一片漆黑,沒有點燈。
「我在這裡。」他愛憐地上榻,摟住嬌小的瓔珞。
「你回來了!」她好高興,小腦袋磨蹭著他的胸膛。「我還以為你會後天才趕得回來。見到我阿爹、阿娘了嗎?」
「嗯。」但他沒說出途中令人難以置信的奇遇。
「赫蘭泰,我在等你回來的這幾天幾乎天天做夢,夢境逼真極了,讓我覺得自己是不是因為太想念你而又燒壞了腦袋。」她害羞地咯咯直笑。
「告訴我。」他的唇貼在她柔嫩的臉頰上不斷吻啄。
「我夢到三個少年,長得很像你,每一個都調皮得不得了,纏在我身邊一直『阿娘,阿娘』地叫個不停,吵死了。」她笑得好開心。
「那代表你將有三個兒子。」
「我的兒子?」她的眼睛睜得又大又圓。「你在說什麼呀?他們三個每一個都比我高好多,塊頭結實得嚇人。」她哪生得出那三個巨人?
「因為他們都很像我。」他收緊了手臂,將她完全擁在懷裡。
「是嗎?」聽起來有點道理。「你該不會被我這糟糕的腦子裡傳染怪病,開始跟著我瘋言瘋語了吧?」
「對。」但是他知道,他確實會有三個兒子出現在他的生命旅程中,因為他相信瓔珞。即使是夢,他也願意陪她一同活在夢中。
「可是將來我若是都生男孩,沒有女兒作伴,你會不會覺得遺憾?」
「有你就夠了。」他的唇始終不肯離開她臉上。
「兒子都是男人,你該不會因為他們很黏我而又大吃飛醋吧?」
「會。」這點他非常肯定。
「我的天哪!」她笑得好不燦爛,小手勾抱住他的頸項。「這個夢實在太美了,我真不想醒過來,怎麼辦?」她的笑聲一直在他的頸窩流連,綿綿不絕。
「那就繼續睡吧。」他吻著她逐漸沉重的眼皮。
「赫蘭泰,那條破碎的熊牙項鏈你後來怎麼處置?」
「我把它埋在我為我們那無緣的孩子所立的墓碑之下,等你康復後,我再帶你去看。」感覺到懷中嬌軀的沉默,他有點擔憂。「要我再幫你做一條熊牙項鏈嗎?」
「不必了。」那條熊牙項鏈的任務已經結束。「它是牽引我到你身邊的使者,現在我已經在你懷裡,它也該離去了。」
熊牙破碎的預警,讓她及時挽救他一命。這其間奇妙的聯繫與感應,完全超越他以往的觀念。難道世上真有人類智慧與力量所無法掌控的冥冥之力存在?
他仍略感懷疑,卻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予以嚴厲的否定。
在理性與智慧上,他勝過瓔珞。但在超自然的感應與神秘的靈性上,瓔珞卻遠勝過任何人。
「你應該可以過更好的生活。」
「什麼?」她勉強眨動沉重的眼皮。
「你既然有凡人所沒有的神力,應該可以受更多人的尊崇與禮遇,讓你享有身為瑚圖靈阿的榮耀。」而不是留在他身邊,被人當成瘋婆子看待。
「我要那些做什麼?」她緊緊地回摟赫蘭泰,粉嫩的臉頰貼在他赤裸的胸口。「我只想要你,想陪在你身邊和你過一輩子。」
「你果真是個笨傢伙。」簡直清心寡慾過了頭。
「費英東也這樣說過我。」她笑著以手指在他胸膛上畫圓圈。
「費英東和玲兒他們……」一提到費英東和玲兒,他就感歎。在那次彈藥庫爆炸中傷亡的人數實在太多,肢離破碎的屍首更不計其數。費英東與玲兒是否在其中,誰也無法確定。
「他們還活著。」
「什麼?」他被瓔珞突然截斷了思緒。「你的手不要亂摸,小心我一時失控,你今晚就甭睡了。」他已經看她連打好幾個呵欠。
「噢,對不起。」她趕緊收手。
「來不及了。」他翻身將她壓在榻上,俐落地解下她身上所有的遮蔽物,露出豐潤雪白的嬌柔身軀。
瓔珞眼中含笑,專注地看著赫蘭泰。
「這是我的。」他愛憐的以雙手摩挲,以雙眼掠奪。「你這柔媚的身子和心靈,全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