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清白」,那就這樣糊里糊塗嫁掉,有點太可惜了,也太便宜顧以深了。
「嗯。」牧泌林乖乖地點頭,在這方面,她相信姬羽風和自己的妹妹牧涵林是權威的,畢竟她們對男人比較瞭解。
「那你要不要考慮冷靜一下,不要這樣衝動地嫁人,反正不會有人恥笑顧以深的清白毀在你手裡的。」
姬羽風十分好心地建議,還不忘跟她分析時局利弊,讓她腦袋能夠更加清醒。
「你和顧以深是不同國家的人,彼此又不是很瞭解,你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顧以深,更不知道顧以深是否喜歡你。這樣倉促而成的政治婚姻,如果沒有以感情為基礎是很難幸福的。你也知道我是專門幫女人脫離惡丈夫的魔爪,看多了這種沒有感情的婚姻,你又是遠嫁他國,到時候出事我都幫不了你呢!所以,趁現在還沒有嫁,認真地考慮,反正我們幾個都是男人們懼怕的對象,嫁得不好還不如不嫁呢!」
「大皇姐,我支持羽風的看法,畢竟羽風可是婚姻專家哦!」
牧涵林忙不迭地發表自己的意見,她是覺得顧以深有些「無賴」,根本就是吃定「單純」的姐姐,不能就這樣讓他得逞。
「我好好想想……」
牧泌林陷入了沉思,姬羽風說的非常有道理,如果不是為了「清白」,她為什麼要嫁顧以深呢?
第8章(1)
父皇:
兒臣經過深思熟慮,發現沒有嫁顧以深的必要,希望能夠解除婚姻。
在此之前,我先離宮冷靜一段時日,順便修行,勿念。
泌林 留
御書房內,顯慶皇帝正與顧以深討論先行在川沃國宴客,再回朝遠國拜堂的可行性,延霖太子柃著一紙牧泌林的留書進來,遺憾地打斷了他們對聯姻的憧憬。
「父皇,准妹夫,我不得不潑你們冷水,泌林離宮逃婚去了!」
「逃婚?」顯慶皇帝的聲音不由地拔高,氣急敗壞地接過延霖太子手中的留書一看,差點吐血,「她中邪了嗎?她有什麼資格悔婚啊?」
可惡的不孝女!
虧皇帝老子步步為營為她「謀」得好女婿,千方百計地防著顧以深看透她的真面目悔婚不娶,沒料到最後扯他後腿的依然是他的寶貝公主!
老太爺啊,他好不容易盼來有人願意娶他的怪胎公主,為什麼她就不懂得惜福呢?
憑顧以深的身世、樣貌、品行、見識、能力、才學,絲毫不輸他家桃花旺盛的太子,哪家的姑娘不想搶著嫁啊!
以牧泌林二十高齡仍舊待字閨中,能夠瞎貓碰到死耗子獲得顧以深的青睞,她該燒香拜佛才對,她有什麼資本擺架子逃婚呢?
什麼叫做沒有嫁顧以深的必要?碰到她這樣天天見鬼的食魂公主,想逃婚的人應該是顧以深好不好?
況且,所有該做和不該做的,她都跟顧以深做過了,連清白都毫不客氣地送人家,現在竟然說不嫁!
天啦,她就不能有點貞操觀念嗎?她以為隨隨便便兩個人滾滾床是不傷大雅的玩笑嗎?
還說什麼離宮冷靜順便修行?
她冷靜個鬼呀!身為皇帝老子被她氣得才想跳河冷靜好不好?
他怎麼會生出如此白癡的女兒呢?難道是被她那些古里古怪的修行弄笨的嗎?
「皇上,請息怒,公主應該只是一時糊塗。」
顧以深也瞄到顯慶皇帝手裡那短短幾行字的留書,隱隱約約有火苗在他的眸中簇動,他皮笑肉不笑地握緊了拳,克制著怒火安撫激動的顯慶皇帝。
上一次他為她留書給儀鳳皇后表明態度,說他只想娶現在的牧泌林,如果他們任意改造她,就別怪他屆時後悔不娶囉!
他為她解釋宮禁還她自由,不想因婚事改變她的本性,只想讓她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地當她的准嫁娘,即使沒事去跟鬼東西廝混他也不會阻止她的,瞧他對她多縱容呀!
結果,她有樣學樣留書給顯慶皇帝,竟然是要解除婚約的!
他辛辛苦苦、任勞任怨地為他們的未來奮鬥,應付顯慶皇帝怕他悔婚的疑神疑鬼,還擔心太忙冷落了她,每次都要跟顯慶皇帝討價還價才能去韶chun 宮看她,瞧她回報了什麼?
留書逃婚!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這樣做太傷他堂堂國舅爺的面子和翩翩貴公子的自尊!
沒必要嫁他?
她當他是專門闖進姑娘閨房淫亂的採花大盜嗎?
她以為他沒事就將自己洗乾淨送給別人吃嗎?
她覺得他是條件差到娶不到老婆,才逼她嫁給他嗎?
可惡,他都這麼費盡心機寵著她、養著她的詭異癖好,她竟然還敢嫌棄他,真是越想越讓人惱火!
「她怎麼可能一時糊塗?根本就是吃飽了撐著!」顯慶皇帝咬牙切齒,一點都不想為女兒遮羞。
瞧瞧他的準女婿多麼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知書達理,即使被拋棄了依然風度十足地為不知好歹的她找借口,這讓他更覺得愧對於他,他的公主真配不上如此優秀的夫婿啊!
「皇上對她很失望嗎?」他現在可以理解為什麼人家會說她是怪胎了。
「怎麼可能不失望呢?」養出這樣的女兒,是家門不幸,皇室之恥,「以深,泌林不知輕重,做出這般沒大腦的事情,身為她的父親難辭其咎,朕很慚愧。」
「皇上言重了。」顧以深微微瞇起危險的眼睛,若有所思道:「或許是我做的不夠好,才會讓公主如此嫌棄。」
「不,這完全是泌林的錯。」見顧以深自責,顯慶皇帝再次為牧泌林的所作所為汗顏,立刻命令沒事過來潑冷水的延霖太子,「延霖,你出宮將泌林逮回來,別讓她再丟人現眼了!」
「皇上,既然公主要離宮修行,就由她去吧!」顧以深不以為然道,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
「呃?」延霖太子奇怪地看著未婚妻逃掉還一副從容不迫的顧以深,挑眉道:「可憐的准妹夫,你是不是氣瘋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將泌林抓回來狠狠懲罰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