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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這有可能嗎?她苦笑,恐怕很難,比登天還難……

  她隨意撥了一下琴,琴弦在指尖上震動著,發出好聽的弦音,只試了這麼一下,她就知道這是把珍貴的好琴。

  舒眉黛的一顆心都放在琴與自己的深思中,渾然不覺柳兒離開後沒多久,單征樊就從外頭走進來,且無聲的朝她慢慢靠近。

  他來到她的後頭,在她耳旁輕聲低語。「這把琴,喜歡嗎?」

  「呃?」

  舒眉黛嚇了一跳,反射的收回在琴弦上的手,沒想到單征樊的動作更快,握住她本欲收回的手,繼續輕壓在弦上。「隨便彈首曲子吧,這樣才能真的試出琴到底好不好,也可順道讓我一飽耳福。」

  「你……」

  舒眉黛有些羞惱的微轉過身,才發現兩人此刻靠得異常的近,幾乎要緊挨著彼此的身子了,而他微低下頭的動作,讓他的臉就靠在她的肩上,她一轉過頭,唇瓣幾乎要劃過他的嘴,氣氛是說不出的曖昧。

  她心慌意亂,想要拉開彼此間的距離,卻礙於他抓住她的手,刻意將她困在他的膛與桌子之間,害她進退不得,只能繼續僵站在原地,氣得與他大眼瞪小眼。

  無賴!她已非賀蘭顏,他也非單辰了,兩人既無任何關係,他又怎能靠她靠得如此近,簡直就是存心調戲她!

  「我怎麼了?無論是好話、壞話,我都不介意,你大可直說,不必有顧忌。」單征樊輕勾起一笑。

  她在生氣,明知自己這麼做的確是唐突了,但他卻不打算收手,只因她又羞又氣的模樣,那嫣紅的雙頰、微噘的櫻唇,在他眼裡可是說不出的誘人,看再久也不覺得膩。

  「請你放手。」她強壓下悸動不已的心,努力裝得不為所動。

  單征樊如她所願的放開她的手,但還是將她困在他的膛之間,若即若離,存心擾亂她的心。

  他輕勾著笑意,是發自內心真正的愉悅,這輩子活到現在,他難得有如此輕鬆喜悅的時刻,就只因為尋到了她,而她,現在就在他的懷裡。

  雖然離兩人過往的親密還差得遠了,但此刻能如此靠近她,已足夠慰借他的思念之情,聊勝於無。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她心慌意亂的趕緊將頭轉回,背對著他,避免與他正面對上。

  「什麼眼神?」

  那分明就是看著心愛之人的眼神,飽含著滿滿情意,有著無限柔情,但此刻的她承受不起,只能逃避。

  他肯定是故意的!再與他共處一室下去,真不知他又會使出什麼手段來軟化她的心防。

  他瞧見她纖細的脖子上泛起紅艷之色,笑意更深了。「你在害羞。」

  「我才沒……」

  他輕勾起她頸邊的一縷青絲,似有意又無意的淡淡拂過她的肌膚,害她冷不防一記輕顫,身子突然變得異常敏感,連想說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行,她不能再跟他靠得如此近,她得將他趕走才行!

  叩叩——

  此時正好有人敲門,打破一室的旖旎,柳兒的嗓音緊接著在外頭響起。「少主,紀公子有要事求見。」

  聽到柳兒的聲音,舒眉黛暗自欣喜,也偷偷鬆了一口氣。

  單征樊雙眉微蹙,有些不悅被打擾,但也只能暫時收手,放過她一馬,讓她得到口氣的機會。

  單征樊轉身離去,收起只有面對她時才會出現的溫柔淺笑,微冷著表情推開房門,面對門外的人。

  就在柳兒的身旁,紀柏修恭敬的行禮。「少主。」

  單征樊走出房間,往別院外走,紀柏修也即刻跟隨離去。

  等到離開別院,單征樊才開口詢問:「什麼事?」

  「西鄯遺臣願意響應復國起義的名冊已經整理妥當,就等著少主過目。」

  「那咱們就到議事房那兒去吧。」

  「是。」紀柏修瞧了後頭漸離漸遠的別院一眼,內心的困惑越來越深,終於還是忍不住詢問。「少主,您對舒姑娘……」

  舒眉黛在別院所受到的待遇,全都是少主親自吩咐的,以客相待並沒有什麼,但少主所做的已經超過對待客人的程度,幾乎像是在精心呵護著心愛的女人。夢遠書城

  不說別的,就說少主刻意與舒眉黛獨處一室的舉止,就夠讓紀柏修警覺擔心了,他明白少主並非好色之人,所以實在是想不透,少主為何會在明知舒眉黛身份的情況下,還與她如此接近,完全不避嫌?

  單征樊頓下腳步,似笑非笑的轉過身來。「你有什麼話就全說吧,不必吞吞吐吐的有所顧忌。」

  既然少主都這麼說了,紀柏修也就乾脆的提醒。「少主,她可是舒家的人。」

  「就因為她是舒家的人,我才會接近她。」

  「屬下不懂。」紀柏修輕蹙起眉頭。

  「咱們除了可以利用她分化舒家及天圜皇帝之外,或許還可以利用她向舒廉希套出西鄯國璽的下落,畢竟她可是舒廉希最疼愛的妹妹,我相信舒廉希對她也最無防備。」

  天圜皇帝與舒廉希的嫌隙已現,他們劫人的目的已經達到,現在若能說服舒眉黛回舒家去幫他問出西鄯國璽的下落,這正是他們順利奪回國璽的最好機會。

  「但舒姑娘怎麼可能會背叛舒家幫助咱們?」這是不可能的事。

  「怎麼不可能?為愛反叛之事並非沒有,只要能抓住她的心,沒什麼事情是我辦不到的。」單征樊信心十足的回答。

  對於她,他的確是有私心的,只不過這真正的心意無法讓屬下知道,免得動搖軍心,只好以別的理由來掩飾。

  他只能在心裡暗自苦笑,喜愛一個人竟無法正大光明,還得在屬下面前裝出虛情假意的模樣,也真是可憐。

  怪只怪,她今生竟出生在舒家,若她不是舒家人,他又何須如此隱藏心意,早就大大方方許下她的人了。

  但紀柏修不管怎麼想,都還是覺得奇怪,甚至覺得少主根本無須這麼做,他們可以想其他方法找出國璽下落。「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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