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陽一把抱起跑不快的夏小涼道:「乖!等等老公買新的給你,現在我們逃命要緊。」他家老爸可是鐵人三項的常勝軍,要是被他追上,他敢肯定夏小涼絕對不會有事,但他家老爸會把對這件事的怒氣全發在他身上。他今天早上才剛新婚,他可不想當天晚上就記他老婆變成寡婦!
夏小涼沒好氣地斜睨了他一眼。「你適應得可真快……你老爸離你不到十步嘍!」看著緊追在後的裴勇健,她好心提醒速度放慢的裴陽。
這次真被她老爸害死了!
提出那什麼鳥建議,現在她的身份可是裴家小媳婦,要是真把勇健阿伯給惹毛,她往後日子不就要過得慘兮兮?
「死囝仔,好膽麥造!」裴勇健氣得脫去腳上的拖鞋,赤著腳急起直追。
裴陽轉過頭,對著追在後頭的老人家大聲回答:「我就是沒膽才會跑啊!」
「有本事你就不要給恁北回家曠裴勇健氣得把抓在手中的拖鞋往裴陽落跑的方向用力一丟,才停下追趕的腳步,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氣。
夏小涼一身清爽地走出浴室,盯著室內唯一的大床,這才愕然想起——從今天開始,她暫時失去一個人滾大床的權利了。
但她不記得和裴陽討論的細節裡,有沒有談至n謎睡床或誰睡地板的問題。
這應該表示,誰先躺到床上,就是誰先睡大床吧?夏小涼嘴角揚起漂亮的弧線。
裴陽推開房門的瞬間,就看見一個嬌小的身影先是一陣助跑,在快撞到床腳時,一個大跳躍動作,完美地呈大字型躺平在床中央。
「親愛的老婆,為夫的並不介意你在家運動,但……」他看著號稱是「擁有高感度的彈力與服貼透氣性,使身體脊椎可以得到最安全的呵護,長時間坐臥亦感舒適」的進口床。
「它只適合用來睡覺,並不適合用來當跆拳道墊使用,我不想哪天進房間,看到的是你跌斷脖子,魂斷在床上的恐怖模樣。」
當初裝潢這間房間的本意是用來當喜房滴,可不是讓她拿來當成命案現場使用。
「嘿嘿!一時之間太興奮,下次我會注意安全滴!」夏小涼翻身坐起,吐著紅舌對裴陽行了個童軍禮。
不能怪她這麼興奮!
從小她就是睡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長大,身上沒長几兩肉的她,常常早上一起床,身上就會出現青一塊,紫一塊的。
有時碰到熱心過度的老師,還會被抓進輔導室,這間她是不是被家暴。
當她一再否認,讓老師快相信她時,她那個長得就像是會家暴的老爸風風火火地趕至學校和老師一打照面,她的否認就跟屁一樣的一隨風而逝。
第4章(2)
直到住進裴家,她才體會到軟綿綿的床真是一樣神奇的東西!
尤其新房裡這張KINGSIZE的大床,讓她最為興奮,因為這表示,她再也不用怕跌下床去!
看她一臉興奮、躍躍欲試的模樣,裴陽輕歎了口氣道:「希望你記得你的保證。」他反手關上房門,落下了鎖,免得晚上他家慈禧太后跑來新房出巡,那會嚇死人。
「停!」夏小涼及時伸出手,擋住裴陽伸完懶腰就往床上倒的動作。
「怎麼了?」怕壓壞身後嬌小的身子,裴陽連忙直起身,滿是疑問地看著眼帶堅定、但嘴角卻帶微笑的夏小涼。
「嘿嘿!今天是我先搶到床位滴,所以……」她指著大床旁的地板笑道:「今晚你的位置在那裡。哈哈!」
「……」敢情她以為他們要「分床睡」?裴陽揚起眉,看著在床上樂不可支的新婚嬌妻。
「如果你堅持的話,我是不介意啦!只不過……你應該有聽其他人說過,關於裴家祖先晚上偶爾會出現的故事。」見夏小涼因他的提醒,臉色有逐漸發白的趨勢。
裴陽清了清喉嚨,再加油添醋地說:「老奶奶過世之前最疼的就是我,所以,幾乎每個晚上,她都會來幫我蓋被子。你也知道老人家眼楮不好,要是她不小心替你蓋被子,你可千萬別大叫,這樣會嚇到老奶奶。」
「那我——」夏小涼嚇得抱著枕頭跳下床,才開口,又被一臉陰沉的裴陽打斷。
「老奶奶每回出現的路線都不同,要是她不小心穿過艇在地板上的你,你就忍耐一下,會感覺冷冷的,咬牙撐一下就好。」說完,裴陽轉身打開衣櫃,拿了幾件衣服進入浴室,獨留嚇得臉色發白的夏小涼在偌大的房裡。
浴室門一關上,裴陽再也忍不住的抱著肚子蹲在地上大笑。
他慶幸事前有請人調查她,不然他可能永遠都不知道,平時大刺刺的夏小涼居然會怕鬼!
擦去眼角因大笑而流出的淚水,裴陽吹著口哨,開心地放水,洗澡,準備迎接與嬌妻共枕的第一晚。
夏小涼抱著枕頭,悶悶地坐在浴室門口。
聽著裡頭傳采的口哨聲,她剛消下去的雞皮疙瘩又開始爬滿全身。
一直以為那只是謠傳的鬼故事,經過裴陽一點也不藏私的證實後,她發覺房中央那張大床再也吸引不了她。
而那個被老奶奶蓋被子的傢伙,居然還在這種時候吹口哨!他難道沒聽老一輩的人說過,晚上吹口哨會引來「那個」嗎?
夏小涼痛苦地把頭埋入枕頭。「不要再吹口哨了!」本該是中氣十足的大吼,但從厚實的枕頭裡傳出,卻是軟弱無力的氣音。
嗚嗚嗚……一個會幫人蓋被子的老奶奶就夠嚇人了,他口哨吹個不停,是想引來一窩阿飄嗎?
「你不到床上睡,坐在這裡幹嘛?」一打開浴室門,就看見夏小涼抱著枕頭坐在地上,裴陽忙忍住笑意,裝作若無其事地問。
「我想,床那麼大,應該夠兩個人睡。」這樣老奶奶就踩不到她,也不會蓋錯被子了吧?
「是沒錯,但是,我們只是假——」
『夏小涼打斷他的話,贏接拉著他的手走向床道:「我們兩個又不來電,就算脫光光躺在同一張床上,也不會有什麼乾柴烈火的事發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