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我、我要負什麼責?你又不會大肚子!」還擺出那副委屈的臉,到底是誰比較委屈啊?夏小涼覺得頭又開始痛了。
一般都是女生叫男生負責,哪有男生叫女生負責的!更何況——賺到的是他耶。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昨晚要不是你霸王硬上弓,雪莉怎麼會誤會?你氣跑了我的雪莉,那你就必須代替她的位置。」她這只完全不瞭解叢林有多麼險惡的小白兔,遇到他這隻大野狼,也只有乖乖認栽的份兒了。
「嗄?大不了我幫你找回她,跟她解釋啊。」見鬼的!她才不要當那個金雪莉的替代品咧。
「你怎麼可以這樣?把我當成保險套一樣,用過就丟!」裴陽一臉不敢相信地指控著。
好不容易有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出現,他要是不懂得把握,那他就真的是愧對裴家列祖列宗了。
他可不覺得會有機會再聽見夏小涼這麼掏心掏肺的告白。
雖然霸王硬上弓是他故意製造的假象,純粹只是想避開夏小涼清醒過後的責難,否則,一個從來沒有過性經驗的夏小涼,怎麼可能順利完成任務?
「……」她無言的看了裴陽一眼。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你愛的是金雪莉,要的也是她,就算我代替她留在你身邊,你仍是會感到空虛、難過,那又何必這麼多此一舉?乾脆我直接幫你把她找回來,跟她解釋清楚,這樣不是什麼問題都沒有了嗎?」
丟了心的是她,失了身的也是她,到最後,她還得忍住心痛為人作嫁,她上輩子一定是他的殺父仇人,這輩子作牛作馬來還他的!
「不管如何,我就是要你暫代她的位置。等她自己想通回來,你就可以離開,這是你欠我的。」不容她反駁的。
裴陽抬手阻止她開口。「也許她明天就會回來,你該不會連一天的時間都等不了吧?」
他等等就把金雪莉給打包送出台灣,然後讓她再也無法踏進台灣半步。
就算等她有機會再踏上台灣的土地,也是他和夏小涼兒女成群、互相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
「我不想賭這種可能性。」她的賭運向來很差,要是那個金雪莉永遠不回頭,那她不就一輩子都要當她的替身?
「不管你賭不賭,你現在的身份是我老婆,我們之前的約定你得繼續遵守下去,否則後果自負。」只要能把她留在身邊,就算再小人的招數他也要使出來。
裴陽一臉陰沉地轉身走出房間,丟下一臉錯愕、不知如何是好的夏小涼。
聽著樓下傳來引擎發動的聲音,夏小涼知道裴陽出門了,此刻的她,並不想知道他去哪裡,她需要靜一靜,但是,是在和學長去看過店面之後。
「啊!學妹,你這樣失魂落魄的,到底有沒有仔細看清楚我們未來的店面長什麼樣子?」謝三國左手拿著設計藍圖,右手不客氣地往矮自己一大截的學妹後腦勺打去。
夏小涼揉著遭受無情攻擊的後腦勺大叫:「拗嗚!」學長下手真重!
「認真一點!剩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店就要開幕了,你還有空恍神?」謝三國扶著眼鏡,瞪著讓他在百忙之中抽空陪她巡視店面、卻始終沒進入狀況的學妹。
「知道了,學長。」夏小涼硬打起精神,看著學長手中的設計圖,在一堆工人之中穿梭著。
隱約之中,她有種感覺,這間小店將成為她日後很重要的一個生活據點。
這個認知讓夏小涼完全摒除煩亂的心思,全心投入開店的前置作業;等她回過神,這才發現天色已黑,原本在外敲敲打打的工人們早已下班離去。
雜亂的空間裡只剩她和滿頭亂髮的學長坐在地上看著電腦裡傳來的樣本照片。
「學妹,時間不早了,下次再見面就是店開幕之前。這段期間,我必須出國出差,順便替咱們的店帶貨回來,你待在墾丁的時間,有空沒空都要來巡一下,免得那些工人偷工減料,我可不想商品才剛放到架上,展示架就回復原來的樣子,那樣我會哭。」謝三國邊交代幫忙收拾東西的夏小涼,邊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牛皮紙袋,放在她面前。
「這是什麼?」不會又是一堆要拍照的小零件吧?夏小涼頭皮發麻地想起前陣子為了賺點外快,接謝三國好心丟過來的案子做,結果居然是拍近千個不到一公分的零件,拍到她眼楮快脫窗。
「提款卡、手機,還有這間店的鑰匙。昨晚你突然問我是不是在墾丁,這不是你的作風,所以我事先準備了這些東西給你。如果不夠,你打給你學姐,她會馬上幫你解決。」
「學長……」夏小涼感動到快哭了。
「嘿!收起你的眼淚,要是被你學姐知道我把你弄哭了,你是想害我回去跪算盤嗎?」他老婆愛護這個小學妹比愛他這個老公還多,害他三不五時就要喝個幾桶醋。
「謝……」
「啊!說謝謝就是下把我當姐夫看嘍!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免得不好交代。」謝三國將夏小涼推出店門,等在人潮之中看不見她的身影,這才連忙將店面的鐵卷門拉下鎖上,急急忙忙往計程車站走去;他還得趕回台北一趟,跟老婆一一報備學妹的事哩。
有了學長、學姐的支持,夏小涼心裡頭的大石頭突然放了下來,人整個也輕榭許多。她難得有了興致,緩緩地在人來人往的墾丁街上逛著,看到好吃的小吃就順手買了一些,等她走回家,看到裴陽錯愕又意外的表情,她才發現手上提的食物大概可以餵飽十個人那麼多。
「你……很餓嗎?」原本在家裡因等不到她就快暴走的裴陽,一看見夏小涼提著太包小包食物回家,怒氣馬上轉化為傻氣。
原以為她把他「吃於蛛淨」後就逃了,正準備發佈通緝令,沒想到她竟提著大包小包回來了!
「還滿餓的,但沒有餓到能全部吃完的程度,我買太多了。」她尷尬的吐吐舌,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