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搬進你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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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2)

  「……」老爸說過,有兩種人最大,一種是死掉的人,另一種,就是生病的人;而眼前讓她想掐死的人,正巧就是老爸指的其中一種人,所以,她忍!只不過是喂個粥而已。

  無言地拉開椅子坐下,夏小涼捧著已涼掉的排骨粥,忍住連同湯匙塞進裴陽喉嚨的衝動,將湯匙送進那張看起來很欠扁的嘴裡。

  「我知道你很愛慕我,但你現在的表情讓我很害怕,怕你會趁著大人不在家,把我推倒,然後那個那個。」他當然知道她對自己根本沒半點意思;有哪個女人會在白天拚命對一個男人示好,結果一到下班時間,就躲回房間玩在線遊戲?

  偶爾在深夜時分,因肚子餓在廚房相遇,這個應該愛慕死他的女人,居然看也不看他一眼,抱著最後一碗泡麵,當著他的面,唏嚦呼嚕地吃進肚裡,最後還留下一桌垃圾,讓只能咬白土司配熱可可的他收拾殘局。

  「現在家裡沒人。」瞪了他一眼。一個擁有博士學歷的高材生,應該不會笨到看不出她在搞什麼鬼。

  「我知道。如果你要撲上來,我會忍住不叫出聲。」故意曲解她話中的意思,裴陽一副慷慨就義、捨我其誰的表情。

  「……」不該留下來照顧他的,夏小涼放下手中的大碗,有些惱怒自己的決定。

  「小涼,雖然病人的胃口向來都不太好,但是,也沒有一個病人的胃,只吃一口粥就能飽的。」逗她很好玩,但要是逗過頭,餓著了自己,那可就一點也不好玩了。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吊兒郎當樣的外表是成不了俊傑了;但是,並不代表他不識時務。

  看著一臉委屈的裴陽,夏小涼深吸了一口氣。冷靜、冷靜,絕對要冷靜!

  平時都是她在找他麻煩,沒道理今晚會栽在一個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病人」手上。

  「放心,你這個禍害,不會那麼容易就嗝屁。」就算嗝屁,也不會是在她手上發生,她可不想弄髒自己的手。

  再度捧回有些重的海碗,她舀起因冷卻而黏成一塊的排骨粥,塞進那張吐不出象牙的嘴。

  看著裴陽差點噎住的表情,夏小涼心底有一股小小報復的快感產生,只不過這股快感很快就消失在某人挑起的戰火之中。

  「咳咳咳!你、你、你想謀殺親夫呀!」用力咳出不小心吸進氣管裡的米粒,裴陽忍著腰間傳來的椎心之痛,哀怨地瞪著笑容僵在臉上的夏小涼。

  這女人喂個粥也能這麼驚心動魄,要不是他實時往後縮,她恐怕連湯匙都會塞進他的肺裡,隔天各大媒體上就會大肆放送讓他連下地獄都無法瞑目的「旺旺搬家公司小少東因誤食湯匙致命」的大標。

  「謀殺親夫?」緊握住差點變成凶器的湯匙,夏小涼瞇起雙眼,咬牙瞪著連生病都很痞的裴陽。

  「別忘了,我們是 指腹為婚 的未婚夫妻,遲早要拜堂的。」前幾天還深痛惡絕的四個字,怎麼今晚還挺入耳的?或許和她成為真正的夫妻也未必是件壞事,大不了——變成人人口中的「驚世夫妻」,那也挺出鋒頭的嘛。

  「拜你個大頭!你可別忘了,強力拒絕的可是你,不要為了一時的衝動賠上各自的將來,那並不值得,OK?」她已經計劃好三個月後順利解除婚約,就要飛奔到最愛的墾丁開間小店,容不得裴陽那個痞子因一時的玩心打亂她的計劃。

  「那是我之前不懂事嘛。」

  「需要我提醒你,昨晚你還為了這件事和勇健阿伯大吵一架嗎?」這個人說謊真的都不會臉紅。

  「嘖!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過去就不要再提它了,我們要看向未來。」對著夏小涼手中的大碗努了努嘴,裴陽痞痞地露齒一笑。

  「未來?我要真跟你牽扯在一塊兒,我的未來肯定一片慘淡,絕對不會有好結果。」朝碗裡狠狠舀了一大湯匙粥,塞進有所準備的嘴裡。

  「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噎到的。」感覺到他用牙齒緊咬住她手中的湯匙,夏小涼突然很想大笑。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痞子,居然會怕噎死,這要是傳出去,他那票愛慕者不馬上少一半才有鬼。

  「我不是怕噎死。」她真的很好懂,心裡想些什麼,就馬上反應在臉上。

  「我的口腔不需要刮痧,你餵我的方式,很像中暑的時候,老媽拿著鐵湯匙在替我背後刮痧的感覺——很痛。」拜她所賜,明天要是吃到稍微刺激的食物,他肯定會「擠眉又弄眼」,又吸引一狗票只會尖叫的女人。

  「……」盯著手中的「凶器」,像是響應她的疑惑,冰涼的鐵湯匙閃著幽幽藍光,似乎真像他所說的——很痛。

  「你幹嘛?」看著她突然掏出口袋裡的手機,裴陽緊張地問。

  只不過是向她小小抱怨一下,沒必要「落兄弟」來吧?

  「打給阿美,請她來照顧你。」她向來粗手粗腳慣了,真要照顧他這種「細皮嫩肉」的病人,她還真照顧不來。

  光餵他吃個飯,就喂得他抱怨連連,他不怕她把他喂死,她卻很害怕自己會不小心把湯匙插進他的喉嚨裡。

  「這麼晚了,沒必要讓一個外人進來家裡。」尤其是一個花癡。平時陪那個花癡打屁哈啦算是日行一善,沒必要在這種非常時刻,他還得「賣笑」吧?

  「她不是外人。」

  「收起你腦袋裡不清不楚的思想,我和她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真要討論那個阿美的身份,她連鄰居都算不上。」只不過是在花店打工的工讀生,偶爾在店門口碰到面打打招呼,這樣就被她列入「不是外人」,那他的「內人」大概可以繞台灣兩大圈。

  「是嗎?」她從阿美的每日一說聽來的消息,可不是像他說的那麼「清白」。

  「拜託!好歹我也是很挑的好嗎?」他就算要隨便找個女人來暖床,也不會挑個成天紮著兩條辮子、卻頂著大濃妝裝清純的女人,那太——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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