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是為了什麼鳥原因躲他,他也必須知道答案!否則,他無法接受這種你在我就躲的相處模式,又不是小孩子在玩躲貓貓。
「我沒話跟你說。」甩開被他牽制住的手,夏小涼難得跟露凶光的瞪著他。
「我有話說就夠了。」看著正圍在一旁看好戲的妖魔鬼怪們,他牙一咬,拉著她的手,大步離開這個不適合談話酌地點。
他是殺了她家人的兇手?還是搶了她愛人的第三者?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現在應該是身首異處了,而且他的家人在替他收屍時,還要順便考驗他們拼圖的能力。
家裡最不會用腦的慈禧太后肯定會把他的小頭放在大頭的位置,腳掌當成手掌——光想到他連掛點之後,都要被家人搞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說吧。」過個人連吵架都不忘找氣氛佳的地方,夏小涼哭笑不得地看著。經由裴大媽一手打造起來、一點也不像溫室的玫瑰花溫室,一踏雌塞個溫室,會讓人誤以為闖進凡爾賽宮的花園,只不過這個花園裡種的可不是一般的玫瑰花,而是朵朵值千金的稀有品種。
「你這幾天一直在躲我。」他撇了撇嘴,雙手插進牛仔褲口袋裡。
「嗯哼。」就為了這件小事把她叫來這裡?他那天傷到的是腰還是腦啊?
「為什麼?」看著她挑起的右眉,他真想把它拉回原位。哪個氣質小佳人會像她一樣露出這種欠扁的痞子樣?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她肯定他是摔壞腦袋了!有人會為了想知道討厭的人為什麼躲自己嗎?大部分的正常人士在得知討厭的人遠離自己後,應該都會樂得揪朋友出門慶祝吧?
「回答我。不然我就跟你在這裡耗著。反正今天工作都搞定了。
共同相處了三個多月,她知道他只要一堅持起來,就算是派坦克車來拉,也拉不動他腦袋瓜裡那幾條叫做「固執」的神經。
但為了這件小事做解釋,她真的覺得很好笑。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都很不能接受那個可笑的婚約。」她故意加重了「我們」兩字。
算了!講開來也好,省得兩人為了故意和對方唱反調而引發讓人想像不到的情況,那可不是她樂見的結果。墾丁的小店已經進入簽約裝潢的階段,她必須準時抽身離開。
「然後?」就算是不能接受,那也是一開始,現在他可沒那麼反對,至於是什麼原因,他相信再過一陣子自然就會有答案。
「之前是我的作戰計劃有錯,本以為只要製造出妹有意而郎無情的假象,就可以在長輩面前順利過關。可是——」她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自從你腰傷,負責照顧你那晚開始,我發現你對我的敵意似乎已不像往常那麼重,又臨時想不出什麼方法,只好一直躲著你嘍。」很爛的招數,可是也讓虎視眈眈的長輩們無話可說不是嗎?
裴陽失笑地抬手扯下頭上的頭巾。這女人的個性,根本不像她眼神呈現的那麼成熟。想出這什麼爛方法!表面上對他示好,私底下卻惹得他跳腳不已;計劃不成,就玩起躲貓貓的遊戲,完全就是小孩子的把戲!
「你為什麼不願意接受?」既然都已說開,他想,瞭解一下敵情也好。
「因為我還沒立業啊。」她才剛踏出大學校門,美好的人生正要開始,還沒闖出一番成就之前,她不想走進家庭;就算要走進家庭,人選也要她自己挑,嫁給自己愛的人,那樣人生才不會有遺憾嘛。
「結了婚也可以立業,而且還多了一個助力,不管做什麼也較方便許多。」像他這種靠山可是相當穩固,不只能幫她搬重物,還能提供白花花的鈔票讓她當資金,這麼好用的人材,她卻不懂得收進口袋私用,還拚命往外推,真不知道是傻還是智慧未開?
「噴!就算如此,也是在兩情相悅之下,而不是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也不順眼的狀況吧?」還未談過戀愛的她,雖沒看過豬走路,但也吃過豬肉,知道這種硬湊在一起的婚姻不會有好結局,向來都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戲碼。
「情況也許未必像你想的那樣。」如果她不像之前那樣故意找他麻煩,他看她可是非常順眼。
「我只想嫁給我愛他、他也愛我的人,就像我爸媽一樣。」拍去牛仔褲上的灰塵,夏小涼直接挑明了說。
她不希望因為長輩一時興起的念頭,把兩塊不屬於同一張圖的拼圖硬湊在一塊兒,因為就算是硬拚上了,圖樣還是不同的。
「感情可以培養。」話一出口,連裴陽自己都嚇了一跳,他不懂自己為何要對她說這話。
「是啊,可是那是針對互有好感的情形之下。」她伸出食指比了比自己,再比向臉色有些難看的裴陽。「套用在我和你身上,那會很好笑。你和阿美還比較適合套用此方案。」阿美垂涎他的「美色」人盡皆知,他也從未甩對她的臭臉面對過阿美,相信他們是互有好感的那種吧?
刻意忽視心底那股酸意,夏小涼揚起嘴角對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裴陽。「總之,我們就好好維持君子之交的狀態,三個月後——哦不,兩個多月後,你就可以不用面對討人厭的我,而那個讓你頭疼的婚約,也會徹底解除。」
「兩個多月後?什麼意思?」她不是要一直住在裴家嗎?
「晤……裴大媽沒告訴你啊?」見裴陽用力搖頭,她只好認命地替裴大媽把這則「好消息」轉告裴陽。
「長輩們雖然替我們訂下這門親事,但為了往後我們「幸福快樂」的生活,還是很有良心地訂了「半年試用期」方案。假設我們兩個在同住的這半年裡依舊產生不了火花,那他們就會解除我們的婚約,讓我們各自自由發展;但是。要是我們之間只要有一點小小的火花出現,他們用綁的也會把我們綁進禮堂。」所以她才會非常小心地到處灑水,澆熄任何一點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