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警告聲還來不及傳人對方耳中,就見對方似乎有感應能力,在水杯砸中腦袋的一到那,往旁邊挪了一個身子,杯於在他腳邊應聲而碎,有驚無險。
才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惱怒的往上瞧的倒楣鬼的面容讓她在那一瞬間停止了呼吸。
從惱怒轉為驚喜,她清楚的瞧見對方神色的轉變。他朝她揮了揮手,蠕動的嘴唇召喚著她。
所有的理智在此刻離她遠去,她轉身以極快的速度衝到樓下去,衝進了她朝思暮想的人懷裡。
「傻瓜蛋,終於見到你了。」夏雲生緊緊擁住她,力道之大幾乎快把她肺裡的空氣都擠壓出來了。
傾盡所有的思念,她任憑眼淚弄濕了他的衣服,在他懷埋癮快的哭個夠。
過了好一會兒,跟淚緩緩收勢,她方抬起頭來問他,「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想你。」
簡單的一句話,再次攻潰了她淚水的堤防。「我也……好想你。」
夏雲生更擁緊了她,彷彿要將她揉進身子裡一般。「你朋友好嗎?」
「竺娘嗎?」尹巧心搖搖頭,「不好!她還沒有從那天的惡夢中跳出來。雖然她幾乎不再提起那天的事,說要忘了也是她,可是夜晚的夢靨卻不放過她。她沒有一晚不是從驚叫聲中醒過來的。」提到侯竺娘,尹巧心又忍不住哽咽。
夏雲生沉默了一會兒,「我想,雲泱會有一些事想跟你們說。」
「你弟弟嗎?」尹巧心猶豫了一下,「竺娘不會願意見到他的。」
「我知道,縱使他有任何理由,他都不能原諒。」
尹巧心默默無語。
現在的她只想靠在心上人的懷裡,不要再去想其他的事了,說不定,令晚的一切只是夢,身上的溫暖也只是一場一覺醒來就煙消雲散的夢。那她又何苦去煩憂?
「還是你先見見他,聽聽他怎麼說,你再決定是否選擇轉述或引見?」
「他是想為自己辯解開罪嗎?」
「你會這樣想也是情有可原。」他頓了頓,「或許吧!他現在所說的話聽來都是辯解。」
「你說這種話好像是我不肯給他機會一樣!」尹巧心微慍。
「想要了?」
「這是大街上。會被人撞見!」她不安的移動身於,逃離他的挑逗。
「那簡單!」他扶著她的雙肩往僅一街之隔的畫廊走去。
第10章(2)
到了門口,尹巧心起了猶豫。
「我不要去,被竺娘看到不好。」她這樣做等於背叛了竺娘。
「她不是在睡覺嗎?」
「她隨時有可能會醒來。她……一直都睡得不安穩。」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之間當真結束了?」
尹巧心咬住下唇,艱難的點頭。
「你當真捨得?」夏雲生倏地變了臉色。
尹巧心粉頸微垂,不言不語。
「告訴我!」他怒氣沖沖地握住她的雙肩,「你當真捨得?」
「我不能捨也得捨!」尹巧心含淚望向他,淒苦的神情讓夏雲生不由得心中跟著一痛,「我錯了,我不應該下來見你的!」
「難道說,我們在一起也是錯?」
「都錯了!都錯了!」尹巧心哭嚷著,甩開夏雲生的鉗制,奔回公寓。
關上了大門,她似乎可以聽見夏雲生跟上來的腳步聲停佇在門前。
「你放不下你的朋友,可是你卻可以放下我。」他歎息,
「這不公平。」
尹巧心緊緊揪住發疼的胸口,聲淚俱下,「忘了我吧!去找一個更好的女孩……」
「我只要你!笨蛋!」
沉痛的一吼撞擊著她的心。尹巧心沿著門板緩緩滑下身子,止不住痛徹心扉的哭泣。
「尹巧心,你對我不公平你懂不懂!」夏雲生憤恨地重踹大門。「我不准你從我們之間逃走!」
別再說了!尹巧心慼慼惶惶地搖著頭。別再說了!
不要再動搖她的決心,不要了!
她該離開這裡!她該離他離得遠遠的。她不該任自己留戀不捨,讓兩個人之間的傷痛越來越擴大!
她明天就找房子搬走!馬上搬離此處!
她殷殷告訴自己要離開他,到看不到他、聽不到他的世界,可是,她現在卻連離開這大門的力氣都沒有!
「這對他是太不公平了。」
尹巧心聞聲,驚訝的抬起淚眼。
「對你也不公平。」侯竺娘歎了口氣,拉住尹巧心的手,唇上浮起一抹微笑,「我懂得被甩的傷痛;因此更沒理由教你也跟著我一起沉落地獄。」
「可是……」
侯竺娘以指止住她的下文,「去吧!如果你能幸福,至少我心裡會有些安慰。因為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對不對?」
「竺娘!」尹巧心激動得無法言語。
「如果你也跟我一樣的想法,把我認定是此生最好的朋友,那你更應該牢牢抓取幸福,在你身邊的我,或許可因此沾一點光,在未來,也可以找到一個真心將我疼惜的男人,對不?」她眨了眨眼,親手拉開大門。
門外的夏雲生乍見侯竺娘,愣了愣。
侯竺娘將尹巧心的手放在夏雲生的手上,歉然笑道:「很抱歉讓你們這麼難過,如果我希望你們原諒,還來得及嗎?」
「竺娘,你怎麼這麼說!」尹巧心氣得跺腳,「怎麼會是你要求我們原諒?應該是我們……」
「那就好了。」侯竺娘投給尹巧心一個燦爛的笑容。
尹巧心好久沒看到侯竺娘這樣的笑顏了,一時呆愣住,不知作何反應。
侯竺娘轉向夏雲生,「答應我,好好待她。」
「當然!」夏雲生以行動表示,伸手將尹巧心擁進懷裡。
侯竺娘露出滿意的笑容,「不打擾兩位了,你們剛才把我吵得睡不著。」優雅的打了一個呵欠,她轉身回房。
「竺娘,」夏雲生叫住了她,「我有一個要求,希望你能見我弟弟一面,他有話想告訴你。」
侯竺娘頓了會兒,點點頭。
☆☆☆
四周主氣凝重,幾乎快把人壓得抬不起頭來。
坐在畫廊的會客室裡,讓人皆未開口說話,默默喝著手上的咖啡,好似等咖啡一喝完,就可以散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