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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被偷襲。身份不明的士兵把……守彈藥庫的弟兄全殺了,卻……故意留我這個活口在這裡傳話……」他被喉間湧出的血水嗆住,痛咳不止。
「叫軍醫!快叫軍醫過來!」費英東跪在阿睦身旁大聲吼道。
「副將……沒用的……」阿睦知道自己快不行了。「那些陌生士兵把雪格格捆在彈藥庫內……可能是……要以她作為擋箭牌,方便他們奪取……我們的軍火。」
奪取清軍的軍火?!他們竟挾持一名弱女子,就為了向大清的軍威挑釁?!
「卑鄙小人!有種的話何不正大光明的宣戰,玩這種陰險手段,算什麼英雄好漢!」費英東怒氣衝天的提刀殺往彈藥庫。
「等一等!副將……」阿睦又是一咳,鮮血沿著嘴角流下,滴到地上。
「叫不住他了。」宣德冷靜的站在趴躺在地的阿睦身側,「你乖乖躺著,別再囉唆,否則會更快斷氣。」
宣德一邊從容指揮軍隊包圍整區,截斷那些準噶爾兵可能逃逸的路徑,一邊蹙眉遙望消失在彈藥庫區的費英東。
準噶爾兵真是為了奪取大清軍火而來的嗎?為何他總覺得好像不大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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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格格!格格,你在哪裡?」費英東帶著一小批人馬一進入彈藥庫立即喊著。
千錯萬錯,錯在他不該沒好好看照雪格格,竟讓格格在他開軍務會議時被準噶爾兵挾持,而且還是發生在大清的地盤上。
「費英東大人,沒有格格的蹤影!」四散在彈藥庫內的士兵一一回稟,人人都開始覺得不對勁。
以堅固土石築成的彈藥庫,透過狹小氣孔透入的微弱光線,看不清彈藥庫內究竟是怎麼回事。
「雪格格真的被人捆在這裡嗎?」不安的感覺在費英東體內漸漸浮起。
彈藥庫內的軍火並沒有被搬搶的痕跡,依然靜靜的在黑暗中沉寂。
「誰?!」費英東突然一喝,其他人立刻警戒的朝他呼喝的方向望去。只見重重疊疊的軍火兵器架後,慢慢走出一個人影。
「副將好功力。」能在對方刻意隱藏氣息的狀況下察覺到細微的動靜。
「你是什麼人?」費英東舉手制止屬下妄動,因為對方的本事顯然不弱,竟讓他久久才發現。
「我乃準噶爾副將領札德,之前的西北戰役曾與你交過手。」
「雪格格人在哪裡?」
「怎麼大清的副將關心的不是敵人潛入彈藥庫的問題,而是將軍夫人的安危?」札德身處在黑暗中冷冷笑道。
「雪格格不是將軍夫人!人命關天,軍火雖然重要,但我絕不容你加害格格!」費英東手中大刀的刀尖遙指札德的頸項。
「她不是將軍夫人?!」顯然札德及所有準噶爾兵都犯了一個大錯誤。「我還以為像她那樣心高氣傲的貴族千金,才會是你們將軍的女人。」
「雪格格人呢?」費英東的怒吼與札德的狂笑在彈藥庫內迴盪。
「雪格格不在這裡,我的手下已經帶她逃往準噶爾部。」
「逃也沒用,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無所謂,反正我們潛入的目的已經達到。」
「目的?」費英東的手心發冷。這個札德不對勁,人單勢孤的陷入敵陣,他那些挾持雪格格的屬下也逃不了,他卻流露輕鬆自滿的語氣。
「費英東大人,將軍趕來了!」一名士兵朝彈藥庫急奔而來,他邊跑邊高聲叫嚷。
「好極了!」札德猙獰一笑,擦起火石就點起一支火把。
「你要做什麼?」費英東臉都刷白了。彈藥庫內全是爆炸物品,嚴禁火燭,而札德竟然點起火把!
「費英東大人!」他身旁的士兵這一低呼,他才注意到彈藥庫內的異狀。
滿地的火粉!像灰沙般撒了滿地的火粉!現在這整座彈藥庫就像是個巨大的炸彈,只要一點點星火落地,馬上會引燃火粉,整座西側營區都會被炸掉的。
「費英東,我命令屬下挾持雪格格雖然是項敗筆,沒想到最後還是反敗為勝了。」札德大笑。「我挾持女人做什麼?我要她的命做什麼?」
札德像發了狂似的大笑。
「退!全退下去!叫赫爾泰將軍快離去!」這是陷阱!
「來不及了,費英東!」札德將火把指向地面。「我這麼做就是要誘出大清的將領,我送你們一塊上路吧!」
費英東完全來不及反應,眼前只留下一片刺眼的巨光。在彈藥庫猛然爆炸的剎那,他的雙耳完全失去聽覺,一切感官支離破碎。
意識崩潰的瞬間,他腦中僅剩唯一的意念——
雪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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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人!」一名日本中年貴婦急切尖叫,不顧禮儀的起身直衝倒在地上的明人身旁。
「奶奶,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明人已經不行了。」
「等一下,二嫂。」另一名身著黑色和服的男子伸手阻止她扶起昏厥在地的明人。「明人的魂魄還未歸來。他這次透視的爆炸意象太強烈,整個靈魂被吸過去了。」
「不!明人!」
「二嫂,你鎮定點。」四叔連忙拉住悲痛欲絕的中年美婦。
「正人,過來。」百歲老婦面無表情的朝跪坐在角落處的一名男子下令,「把明人的魂魄叫回來。」
「是,曾奶奶。」年約二十七、八歲的冷俊男子正人,起身走向昏厥的明人。
明人慘白的俊容上冷汗晶瑩,雙唇發紫,呼吸輕淺急促。
正人跪在明人身旁合掌閉目,喃喃誦起經文,在場的三十多名大人物有的開始拿手帕擦冷汗,有的不耐煩的開口質疑。
「老夫人,這到底是在搞什麼?我們是特地來請教日本未來的局勢,不是來聽你們說中國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