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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個人——」
「媽的,你居然把我借你的電子雞丟在地上的報紙堆裡?」英二捲起報紙狠狠K中睿雪的腦門。「你竟敢虐待老子的寵物?!」簡直欠揍!
表面上馬氏家族的男人們好像很寵他們這一代中唯一的小表妹,其實那是在長輩面前做做樣了,私底下可就不是這麼回事。尤其睿雪甜美又討人喜愛的娃娃臉,看了就令人覺得欠扁。
「我沒有亂丟,我以為它不見了,怎麼知道它是不小心夾在報紙堆裡,啊——」
玄關大門旁幾乎有三公分厚的雕花落地玻璃窗突然爆裂,其間飛進一個巨大的身影護在睿雪身前。
「大膽!你們竟敢對格格無禮!」
「啊啊啊……」睿雪站在這氣勢駭人的壯男背後,嚇得舌頭打結。
這個神經病居然破門……不,被窗而入,追進她家來了!
「你……」
「這……這是怎麼回事?」客廳內的三人全傻在原地,看著這名奇裝異服、拎著大刀直指他們的怪人。
「英二、英三……他他他……你們……救命啊……」睿雪的雙膝劇烈的顫抖著。
「格格,別怕!有我費英東在此,絕不會讓人傷害你的!」他一把將身後的睿雪拉入懷中,另一手的刀尖卻始終不留離開過客廳內的三人。
老天,這是夢,這一定是場惡夢!
「格格!」她居然在他懷裡昏死過去了。「格格,你怎麼了?雪格格!」
在不省人事的前一剎那,睿雪發誓以後睡覺前再也不敢忘記禱告和刷牙,否則一定會遭到報應而作惡夢。
就像現在這樣!
第二章
睿雪睡覺有個壞習慣,常會在睡夢中不自覺的捲起棉被抱著睡。可憐的是那條昂貴的蠶絲被,毫無身為棉被的尊嚴,只有被她捲成抱枕用的功能。
反正她喜歡怎麼睡就怎麼睡,從床上滾到地毯上一覺到天明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
「啊——」睿雪躺在床上仲個大懶腰,窗外的天色已暗,只有她的床頭小燈微微亮著。「咦,我怎麼穿著制服睡覺?」
奇怪,她怎麼會迷糊到自己是怎麼爬上床的都不記得了?
「啊……醉生夢死的日子。」她一邊打呵欠,一邊起身打開大燈,一下子原木色的閨房充滿澄黃光線的柔和感。
她好像作了個怪夢,夢到……好像是夢到有個神經病搶劫。睿雪脫下制服和襯裙,努力回想著。
「是不是古裝連續劇看太多了,連夢裡的神經病都是一副古人打扮?」只不過那傢伙比連續劇裡的男主角遜多了。衣服破破爛爛的不說,渾身都是大小傷口,滿臉胡碴、眼眶發黑。
「活像難民。」她邊笑邊對著鏡子用手梳理齊肩的自然卷頭髮。嗯,今天該護髮了。
睿雪解開背後的胸罩環扣,打算先洗個澡,再下樓泡麵吃。其實叫披薩也行,反正現在家裡沒大人,她就是大王,愛吃什麼就吃什麼。
「哈,如果我沒記錯,夢裡的神經病好像還有名字喔。」這就是連續劇和布袋戲看太多的後遺症。「好像是姓費……」費玉清還是什麼東東的……
「啊,費英東啦!」她手上拎著脫下的胸罩,拍額發笑。「我居然連夢裡的人叫什麼都記得。」
「是,格格有何吩咐?」睿雪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魁梧的身軀完全堵住門口。
睿雪登時傻在原地,除了右手拎著的三十四B水藍色胸罩外,身上只穿著一件泰迪熊粉藍內褲,雪白嬌嫩的身軀讓人一覽無遺。
費英東也傻住了。他以為雪格格呼喚他的名字必有吩咐,可是……天哪,他不是沒碰過女人,可是像雪格格如此清純又豪放的女人卻是生平僅見。
他們倆呆愣的看著對方似乎有一世紀之久——
「啊——」
石破天驚的尖叫聲由睿雪位在一樓的房間直衝雲霄,連待在地下室玩撞球的英二、英三及媛媛都嚇了一大跳。
「不要臉!色狼!下流!你混蛋!」
「格格……是你要我……」費英東一邊閃避睿雪朝他砸來的東西,一邊試圖解釋。
「去死吧你!王八蛋!」
「雪格格……噢!」費英東的哀號聲和驚天動地的摔門聲同時響起。
「怎麼了?你……你不是說要守在睿雪門外等她清醒嗎?」英二等三人畏畏縮縮的走上一樓,走廊上一片混亂的景象,慘不忍睹。
「我不知道。」費英東不知自己的盡忠職守到底是哪裡做錯了。「格格在房內呼喚我,我一進去卻看見她在……在……」
「我大概知道她在幹嘛。」英三看見費英東頭上掛著一件水藍色胸罩,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剛才有見了什麼場面。
「好了,諸位男士請下樓去吧,把小雪交給我。」媛媛溫柔婉約的開口。
「不行!守衛格格是我的責任。」這一點,費英東非常堅持。
英二、英三和媛媛的笑容同時僵住,額上冒出冷汗。
「英三,這人真的是小雪媽媽的昆曲迷嗎?」媛媛忍不住向身旁的英三低聲質疑。
「我也有點懷疑。」
這個自稱費英東的傢伙一身清朝將領的打扮,卻衣衫破爛、處處血跡斑斑,前半顆腦袋是貨真價實的光頭,後半顆腦袋卻留著又粗又長的辮子,體型魁梧,活像美式橄欖球球員,卻配了把氣勢駭人的古董大刀。
「我覺得他不像是姑媽的昆曲迷,倒像是看太多八點檔清裝戲的神經病。」英二冷冷低哼。
「格格!你開門吧,既然你清醒了,咱們就快啟程回塔密爾營區吧!」費英東焦急的捶著睿雪的房門。
「喂喂喂,你敲得這麼用力,萬一門被敲破了,請照價賠償。」英二是死也不會掏出一毛錢修補費英東捅的漏子,包括樓下那扇被他撞破的落地窗。
「這樣吧,費先生,讓我和小雪談談好嗎?」媛媛主動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