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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而他似乎也察覺到車內氛圍的改變,很快瞥了她一眼!

  「你沒事吧?」剛剛一路上,還聽見她不停向他詢問各式各樣的問題,怎麼才一會兒工夫,她突然又安靜了下來?

  「沒事。」她努力恢復平衡,並隨意找了個話題,打破倆人之間短暫的沉寂:「聽說法國人的民族性很強,平日是不太開口說外國語言的,尤其是英文,這是真的嗎?」

  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心想要知道這個旅遊知識,她只覺得自己現在滿腦子的思緒就像棉團一樣,整個思考邏輯還盤旋在他左手無名指上那枚戒子的來歷。

  就在她陷入一片自我思維中,耳邊又響起他那慣有的磁柔嗓音--

  「其實在歐洲許多地區,英語未必是流通暢行的語言,尤其在東歐一帶更甚。」他就像個盡職的嚮導員,一一為她解惑:「而法國人自信法蘭克民族是一個光榮的民族,因此法國人根本沒有興趣去好好鑽研英語。」

  「也就是說,去法國旅行卻不通法語,是一件挺傷腦筋的事兒?」這讓她想起了今早與旅館人員的雞同鴨講。

  「不怕。」他微笑看著她:「我恰巧會一點法文,你跟著我是不會吃虧的!」

  然而事實證明,他的法語能力好得嚇人!

  第6章(2)

  經過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他們一路驅車來到他位於法國友人經營的莊園,她先是看見他用著一連串流利的法語主動上前與酒莊主人打招呼,接著只見倆人講不到三句,那蓄著一副濃密落腮鬍,挺著圓滾啤酒肚的酒莊主人,立刻就給了他一個熱情擁抱,看似十分熟稔的模樣!

  後來,她又看見展名揚轉過臉來,將一對溫柔的目光調向她,並微笑的在友人耳邊說了幾句話後,她便看見酒莊主人忽然上前,也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並親吻了一下她兩側的臉頰,對她說了一長串的法語。

  她聽不懂那些異國語言,但那愉悅而溫柔的聲調,聽起來像是對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所獻上的深深祝福。

  最後,被展名揚稱為維克多的酒莊主人,轉身又對他們說了幾句話,並向他們招手示意,要他們隨他一同進入酒莊裡。

  「來吧!」展名揚轉過臉來,跟她招了招手,「我這一位朋友說,他也想讓他的妻子見見你。」

  「見我?」這是為什麼?

  看出她臉上的疑惑,他試著給她一個合理的答案。

  「基於情理,就算是路過叨擾一杯茶水,禮貌上也該跟屋主人打聲招呼才是。更何況,在未來幾天裡,我們還得在這一座莊園內打擾幾晚呢!」

  她點點頭,同意他所說的。

  「那麼,今晚我們確定要在這兒過夜了?」

  「今天晚上是法國一年一度的音樂慶典,我們恰巧趕上了,維克多夫婦邀請我們一起慶祝。」

  「音樂慶典?」她首次聽到有這樣的節日。

  「每到北半球的夏至,當一年中最長的這一天即將結束時,法國的音樂節也才剛剛拉開序幕。」他拉著她一起進入了莊園,「在法國,夏至日的音樂節已經成為法國文化藝術以及全民性的一個標誌性活動,這一日全法各地民眾會紛紛湧上街頭,投身於音樂的海洋。」

  從這一天早晨開始,各個城市的大街小巷都處在一片歡騰的韻律中,整個城市都在沸騰、歌唱,人們皆盡情地徜徉在浩瀚的音樂海洋裡,愉悅至極。

  「Fleur--」

  突然,在他們踏入莊園後,一位漂亮的法國女子從屋內走了出來,在見到她後,即熱情地喊了一個她所聽不懂的法國名字,然後不免俗的也給了她一個熱情的大擁抱!

  為了不失禮,梁儀君很快回以酒莊女主人一抹燦爛微笑,但她的笑容明顯是僵的,並且忍不住用中文詢問一旁的展名揚。

  「那是什麼意思?」

  「Fleur在法國是花兒的意思。」

  「花?」她乾笑兩聲:「為什麼這麼喊我?」

  「維克多太太認為你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朵清雅的小花。」他溫和而半開玩笑的說。

  她卻不以為然,笑道:「我不小了,今年我都快二十六歲了。」

  她那不經易的一句話,讓展名揚臉上的表情陡地降溫了下來,他一聲不吭地看著她,直到他們應莊園主人之邀,開始參觀酒莊之前,他都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晚上八點多,陰沉了一個下午的氣候開始轉晴。

  這時天色還很亮,一群在酒莊內工作的年輕人耐不住寂寞,開始呼朋引伴,一同迎接法國一年一度的音樂節到來!

  偌大的站台上,有的打起手鼓,有的吹奏起悠揚笛聲,但大多都是人手一把吉他,邊彈邊唱,讓人感受到一股濃濃的音樂氣氛。

  豐盛的晚宴在酒莊內最大的庭園中進行,搖曳的燭光幽暗而親暱,輕揚的琴聲浪漫無比,還有一位歌手正在演唱纏綿悱惻的意大利情歌,而他們就對坐在長桌的角落邊,品嚐著美酒、佳餚。

  今晚的一切對幾乎是經年足不出戶的梁儀君來說,簡直是個全新的特別體驗!

  隨著天色漸濃,她彷彿也感染了這份歡騰氣氛,逐漸放開膽子,與熱情的民眾一同享受音樂、紅酒,席間絲毫不見拘束。

  「你還可以喝嗎?」展名揚先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爾後看了眼她手中已呈半空的酒杯,示意一問。

  「如果你今晚不計劃把我灌醉好佔我便宜的話,有何不可?」

  她愉快而半開著玩笑,但很快察覺到自己的失言:「呃,對不起,我不該說出這種不經大腦的話。」她鄭重向他道歉:「我只是想讓氣氛更輕鬆一點,開開玩笑。」

  他聳聳肩,語氣裡故意也有些曖昧,「那倒也不算突兀,或許在我的潛意識裡,我對你也正有此意?」

  「哈,輪到你糊塗了!」她不以為意,反過來取笑他:「依你的條件,你根本不需要用這種手段來引誘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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