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老婆勿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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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人很沒禮貌。」她下結論。

  他不言不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裙擺下露出的兩條如嫩藕般的小腿,以及玲瓏如弓的玉足。

  她的腿也很美,那柔嫩纖巧的腳踩在地上,他真擔心會不會讓碎石子給劃傷了。

  她注意到他在看她的腳。「你應該不會是只色狼吧?」

  嬌甜的嗓音拉回他的心神,他一凜,霎時感到些許狼狽,表面卻不動聲色。

  「還不說話?你是啞巴嗎?」她似笑非笑地問。

  他眨眨眼。

  「你真的是?」她面色一變,不再帶著俏皮的笑意,端肅神情,盈盈起身。

  「對不起,我不知道。」

  她認真地道歉,而他見她滿臉懊惱,好似自己犯了多不可原諒的錯誤,不覺胸口一擰,衝口而出。「我會說話!」

  她一愣,怔怔地看著他。

  「只是不想說而已。」他多餘地加了句解釋。

  她望著他,漸漸地,那美麗的眉眼顯出一抹嗔意,櫻唇不悅地抿了抿。

  他開了口,反倒是她不想說話了,沒好氣地橫他一眼,找到自己丟在一旁的紅色高跟鞋,穿上。

  她連穿鞋的姿態都很優雅,動作流暢自然,毫無一絲做作。

  穿好鞋,拾起寬大的復古軟皮包包,她轉身就走,分明是不想再和他打交道,他沉默地目送她娉婷如蓮的背影。

  本以為這會是他人生記憶裡一場春夢了無痕的邂逅,哪知當他開車下山時,又在路旁偶遇她。

  她正在等公車,看樣子已經等了一陣子了,神情有些無奈地看著蒼茫的天色。

  下雨了,豆大的雨滴傾盆而下,很快便打濕了她薄薄的衣衫,他從後視鏡裡看見她從包包裡取出一條披肩,仍是擋不住侵襲而來的冷意。

  他想了想,換檔將車子往後退,在她面前停定。

  車門打開,他探出頭喊道。「上車吧!」

  她認出是他,臉上掠過某種複雜的表情,像是驚喜,又有些難以置信,她眨眨眼,猶豫著,他看出她在考慮搭陌生男人的便車是否是件聰明的事。

  他沒打擾她,也不出言說服她,只是靜靜地等著,等她作出決定,她微微挑眉,似是訝異他如此氣定神閒又有耐心,櫻唇一彎,嫣然微笑。

  「謝謝你。」她向他道謝,輕快地上了車,落落大方的態度就像他們方才不曾發生過任何不愉快。

  他看著她濕淋淋的秀髮,一滴一滴的水順著發尾墜落。

  她連忙用雙手捧住發尾,有些尷尬。「弄髒你的車,對不起。」

  他沒說話,從後車廂取出一條厚厚的大毛巾遞給她,接著打開車內暖氣,暖烘烘的氣流讓她不禁打了個噴嚏。

  他一怔。「感冒了嗎?」

  秀眉又是一挑,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問。「不是,只是一下冷、一下熱,鼻子有些敏感而已。」頓了頓。「你看起來不像壞人。」

  他當然不是壞人。蕭牧理蹙眉。

  她見他表情不愉,輕聲一笑。「在一天之內遇到同一個人三次,你說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

  「三次?」他愕然。不是兩次嗎?

  「剛剛在遊客中心,我看見你扶起一個跌倒的老人,還親自把他送回他家人身邊。」她解釋。

  蕭牧理聞言,怔忡片刻,他的確做了那樣的事,沒想到她竟在一旁瞧見了。

  所以這算是他們第三次偶遇,確實……挺有緣的。

  她凝睇他,彷彿看出他思緒,明眸閃閃,流光璀璨。「我姓于,於澄美,你呢?」

  「蕭牧理。」

  「蕭牧理。」她喃喃念著他的名字,大毛巾包住她一頭烏黑的秀髮,只露出一張精緻小巧的臉蛋,隱隱透著抹嫣色。

  他看著那抹嫣色,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一種難言的渴望,喉嚨發乾發澀。

  「蕭牧理。」她又喚他了,又低又亮的嗓音,藏著股奇異的嬌媚柔軟,牽動他心弦。

  「你有女朋友嗎?」

  交往十三個月又十三天後,他們結婚了。

  第1章(2)

  十三是個不吉利的數字,於澄美後來發現這個巧合後,曾叨念著早知道遲一天或早一天結婚都好,為何偏偏選在那天呢?

  但蕭牧理不在乎,什麼時候結婚都好,總之她是他的人了。

  於澄美,是他的妻、他的女人,結婚一年來,他們過得很幸福。

  澄美在一間舞蹈教室擔任社交舞教師,她盡量把課程都安排在白天,而他也盡量不加班,兩人晚上就算不能一起吃晚餐,也會一起喝杯睡前酒,坐在陽台看星星、看月亮,談詩詞歌賦與人生理想。

  週末,他們必定安排約會,兜風、野餐、登山健行,或者到市區看一場電影,吃一頓浪漫晚餐。

  每天晚上,他都要摟著她睡覺,曾經習慣了獨自睡雙人床的他,如今不抱著她就會睡不著。

  她有時會嫌棄。「哎呀,好熱!」於是推開他。

  他會默默地讓她推開,過了一會兒,再用大手纏上她玉手,手指一下一下地搔著她柔軟的掌心,搔得她癢癢的,忍不住笑出來。

  她知道,他是藉此向她撒嬌。

  「討厭,你這壞蛋!」笑過嗔過後,她便會自動側過身來,伸手攬過他脖頸,在他俊朗的臉龐一陣亂七八糟地啄吻。「好啦好啦,讓你抱,哼,要是熱死我了看你心不心疼!」

  「不會。」兩個字,簡短有力。

  她不高興了,驀地直起上半身,狠狠瞪他。「我死了你不會心疼?你這壞蛋!你敢!」粉拳忿忿地捶他。

  「我是說,你不會熱死。」唉,看來他們還未達到無須以言語交流的默契。

  「那你怎麼不說清楚?」

  「……」

  「又不想說?你這張嘴,多說幾個字是會怎樣?有這麼懶嗎?」用力拉扯他嘴殼。「我倒要看看這裡頭藏了什麼寶貝,這麼神秘!」

  「藏了什麼,你不是最清楚嗎?」他忽地邪笑,起身攫住她櫻唇,用舌尖抵開那細白的貝齒,捲住她比他更軟的小舌頭,放肆地纏著吮著,弄得她又麻又疼。

  她被他吻得嬌喘吁吁,無力地癱軟在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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