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舞夢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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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宣德微揚下巴,似笑非笑的睥睨著正氣凜然的悠理。

   

  「布占泰說,你迷戀我。」

   

  他毫無預警地轉變話題,讓您理原本憤慨的小臉突然炸成一片通紅。

   

  「亂講!布占泰他胡說,我哪會迷戀你!」她像是站在火烤鐵板上似地,又急又跳。「你不要岔開話題,我現在跟你討論的是很嚴肅的事。」雖然她有點想不起來剛剛他們到底討論什麼。

   

  「難怪你老是搬些雞毛蒜皮的雜事找我麻煩。」不過他地抹不屑的冷笑下多了些得意的成分。

   

  「你少臭美了,我跟你提的全都是很正經、很重要的事,少扭曲我純潔的動機。」奇怪,她總覺得自己愈吼愈慌亂。「我希望你別那麼不近人情,老給別人很大的壓迫感,至少你可以試著對別人友善一點,讓大家相處的氣氛更和諧。」

   

  「何不把你嘴裡說的『別人』改為你自己?」他就這副德行活了二十六、七年,從沒人向他如此抱怨過,因為他所做的一切全是天經地義的。「你該項不會笨到期望我對你溫柔吧?」

   

  「鬼才會那麼想!」她這一句可罵到自己了。「你滾到外面發揚你壓搾屬下的大人權威去,少在這裡妨礙我工作!」

   

  「你搞清楚,這是我的穹帳,要滾也應該是你滾。」他低柔地吐出輕蔑地語句,狂傲地冷笑著。

   

  「你居然這樣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她簡直不敢相信,他都已經知道她喜歡他了,還對她這樣?

   

  「這帳裡只有笨女人,哪來的弱女子?」

   

  這個爛男人……「對,是我笨!我腦袋秀逗了才會喜歡你這種只有臉皮可以看的傢伙!」糟糕,她好像洩底了。

   

  「喜歡我不打緊。」從小到大他不知被多少女人愛慕過。「可你老是黏在我身邊死纏爛打做什麼?想做我的女人?」

   

  「做……你的女人!」氣煞人也,他那副鄙視的笑容是什麼意思!「你居然這樣污辱我純潔的心靈?!誰像你一天到晚只想著黃色的事情!我是很單純的欣賞你……的外表而已,少把你自己吹捧得活像萬人迷。我要是喜歡一個人,才不會動不動就想到限制級的事情去!感情是很神聖的,尤其是兩人之間微妙的感覺,都要先瞭解彼此再漸漸——」

   

  「男人與女人,都是先由瞭解彼此的肉體開始,那的確會有種微妙的感覺。至於神不神聖,見仁見智。」他盤坐在地毯上,輕鬆解下厚重外衣。

   

  「你不要隨便扭曲我的話!」她吼得臉紅脖子粗,連鍋爐都微微震盪。「我說的是很純潔的交往!很……很高層次的精神境界!」

   

  「你還沒被男人碰過吧?」他哼哼低笑,垂眼拍打著外衣上的塵土。

   

  「那又怎樣?」

   

  「難怪。」他的笑容更加不屑。

   

  悠理不明白他這句話的含意,但由他的態度她就覺得自己已經受到污辱。

   

  「你真的很低級,滿腦子只會想到『那種』事!也許天下男人都是這樣,有著千古不變的好色本能。但至少有的男人很有格調,不會一見女人就只想到……要『那個』。」

   

  「快點泡茶!」這女的吵死了。「如果你連這種輕鬆雜事都做不來,明天就到外面照顧馬匹去。」

   

  「吼什麼吼,你有話不能輕聲細語好好說嗎?」他居然態度一轉開始使喚她。「我是看在布占泰忙不過來的份上才幫忙這些雜務。你少擺大男人的架子來壓搾我。如果是在二十世紀,像你這種大沙豬鐵定沒人愛!」

   

  「我不缺女人愛。」他甩也不甩她,專心脫靴。

   

  嗯,他的確有不缺女人的本錢,那她的「情敵」到底有多少個?

   

  「聽……聽布占泰說,你老家在北京,那你這次回去就可以順便探望妻小了吧?」很好,就是要用這種不經意的自然語調。

   

  宣德實在服了她,他從沒見過哪個女人臉上有這麼多種變化,剛剛她還在害羞,突然就發飆,現在又故作老成地刺探著,他幾乎只要看她生動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指的是我哪一個老婆?」他突然很想捉弄她。

   

  「哪一個?」她的眼珠子差點暴凸出來。「你到底有多少女人?」太不純潔了,這麼花心的男人,就算再帥也沒有當白馬王子的資格。

   

  他沒有回答,只以一種勝利者專用的倨傲冷笑斜睨她。

   

  一看他這德行,悠理就後悔自己脫口而出的問題,聽起來酸味十足,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吃醋,這樣的情勢對她非常不利,完全都是他在輕鬆占佔上風。

   

  死布占泰,怎麼可以把她迷戀宣德的底牌告訴他!愛情這種角力戰中,通常先攤牌的人以後都會被雙方吃得死死的!

   

  「拿去!」他丟了一個小盒子到她手裡。「把你的兩手擦一擦。」

   

  「幹嘛用的啊?」她好奇的扭轉著小小的盒蓋。

   

  從她到塔密爾之後,那雙原本細嫩的小手變得又粗又醜,甚至連水泡都化成繭。她雖然從沒拿這件事來囉嗦或賣可憐,但他就是看不下去。

   

  為什麼他會對這種小事如此介意?他也不知道。

   

  「宣德,我打不開。」她又急又惱地使勁扭著。

   

  他至少有兩充分的理由足以火到宰了她。「你笨手笨腳的搞什麼,飯都吃到哪裡去了?!」他狠狠的一把搶過小盒子,輕輕一旋,硬拉過她的雙手放在自己盤坐的腿上。

   

  「幹嘛這麼凶嘛!」她不爽地當著他的面囁嚅。

   

  「以後不準直呼我的名字!」他嚴苛地吼著,替她雙手敷抹藥膏的動作卻溫柔而細緻。

   

  看她嘟著小嘴喃喃抱怨的模樣,他不禁又心馳神蕩。

   

  這樣一個未經世事的小處女,怎麼可能對他會有吸引力!悠理是生得漂亮,但他休掉的兩位前妻也是絕色美女,豈會比不上她,只不過悠理有著太多令人受不了的活力,以及講也講不完的滿口歪理。她是什麼來歷,對他來說不再那麼重要;她渾身上下散發的究竟是什麼魅力,他倒比較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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