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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感情的女人很容易成為傻子,明知他不可信賴、不可依賴,卻還是無法控制自己不斷陷溺的心,朝著會受傷害的危險之路沉淪下去!
「我不會傷害你,悠理。」他忽而飄來的低語令她赫然一驚。
「你怎麼知道我想什麼?」難不成他有超能力。
他瞇起得意而自傲的一雙俊眼。「別忘了,我一直都在『偵查』你。」
他的曖昧神色令她心頭微微一悸,他那句話沒有別的含意吧?但為什麼聽起來那麼令人意亂情迷?
「你是不是常常這樣假公事之便,順便跟女人調情?」
「我有跟你調情嗎?」他哼笑一聲,拿起卷宗繼續翻閱,不再把她放在眼裡。
「你敢說沒有?我的初吻都給你搶去了,還敢說沒有?!」
「喔,原來那是你的第一次。」他甚至連眼都沒抬一下,專注讀著手上的資料。
她真白癡,怎麼一氣之下又洩底了?
「你這是什麼反應?你到底假公濟私地拐騙了多少女孩的心?」她究竟是他的「唯一」,還是「其中之一」?
「搞清楚你的立場。」他故作不耐煩地提醒。「你可是被我偵查的人犯,有資格來質詢我嗎?」
「那你到底偵查到什麼時候才宣告終止?」她快被他時而冷漠、時而曖昧的態度搞瘋了。
他只是微微揚起嘴角,懶得作答。悠理氣得差點抓起案上的大部頭書狠狠砸他。
「好,算我無聊,竟然跑來自取其辱。告辭!」
「喂!」在她霍然轉身地同時,他懶洋洋地交代一句。「別欺負虹妞兒,她雖然醜胖了點,人卻不失溫婉憨直,說不定哪天我可以假公濟私地收房為妾,你最好待她客氣點。」
她以重重爆響的關門聲作為回應,一臉氣炸地德行殺回房去,嚇壞了不少沿途應侍的僕役。
跨回宣德房內的布占泰看看微微鬆動的門板裂縫,望望將臉沉在卷宗之後,得意地蹺著二郎腿的宣德,不禁深深歎了口氣。
「貝勒爺,您卷宗拿反了,快轉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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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虹妞兒調到悠理身旁服侍後,悠理住的院落幾乎成了人人避這唯恐不及的戰場,就連路過的僕役都得小心,免得被院裡突然飛出的茶壺花盆之類的砸成重傷。
「悠理,你總算露臉了!丫環們跟我說你要跟我一起跑馬賞雪時,我還以為我聽錯了。」亭蘭興奮地和她駕在各自的馬上踏雪而行。
今日三、四個王府的格格貝勒們相約一同跑馬賞雪,華麗的衣著與駿馬寶鞍,此起彼伏地熱鬧寒暄與說說笑笑,整片雪林裡儘是一副貴族們優閒度日的景象。
其實悠理是再也受不了和虹妞兒待在同一個屋簷下,才憤然跑出來透氣,眼不見為淨。
「看來我真該感謝宣德。」亭蘭滔滔不絕地道:「我一直怕你老待在房內會悶出病,是宣德勸我別擔心,果真如他所料,你真的主動找出來玩了。」
「那是因為他故意安排個大煞星在我房裡,讓我想待也待不下去。」
「聽來好像是個不錯的安排工,好歹成功地讓你出來透透氣。」亭蘭不經意的話,忽然點醒了一直沉溺在怨氣中的悠理。
是嗎?這是宣德刻意安排虹妞兒在她身邊的目的嗎?
「他……他才沒那麼好心咧!」奇怪,她為何心臟突然急促地悸動起來了?「他是對虹妞兒有好感,才假借伺候我之名召她進來,其實是為了他自己收房用的!」
「宣德要收虹妞兒為妾?」亭蘭快嘔吐似的怪叫著。「宣德有病啊!京裡一大堆美艷絕倫的格格們全拜倒在他的長袍馬褂下,任他隨手一撈就可撿個出身高貴又為亮麗的女人收房,他什麼人不挑,居然會挑個醜怪的胖丫環!」
「說的好!請繼續!」聽亭蘭如此尖銳的抱怨,她覺得兩天來的不痛快好像舒服多了。
「宣德的品味還真怪!大家原以為他有斷袖之癖,沒想到創喜歡肥腫型的老姑娘?」
「你說什麼?他怎麼會有斷袖之癖!」悠理的尖叫連身下的馬兒都嚇了一大跳。
「大家私下傳說的啦。因為他不近女色,又休了兩次妻,忙著軍務也不顧傳宗接代的大事。而且他呀,對女人的態度實在差勁,又冷又硬,也難怪會被人傳得那麼難聽!」
「他才沒有斷袖之癖!這點我絕對可以保證!」
亭蘭瞪大眼和她對瞪半晌,才漸漸露出邪惡的笑容。
「喔……」亭蘭唱了個又長又曲折的音。「原來你們已經……」
「我們才沒有『已經』怎樣,我們只是接過吻而已!」啊,糟糕,她錯愕地摀住嘴,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亭……亭蘭,請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我想我也沒什麼人好告訴的,」她以眼神叫悠理看看周圍。
原本熱鬧的跑馬貴族們,此刻全都沉靜地望向悠理這方,有的竊竊私語,有的曖昧低笑。
天哪,她的吼叫全讓人聽見了!她沒臉見人了!
「悠理,喂,你要去哪裡?」亭蘭正想叫住駕馬逃逸的悠理時,被一群興奮上前向她寒暄的遲到人們擋住。
「亭蘭福晉,好久不見,你今天也來賞雪嗎?」
「早知你也會參加這次賞雪之行,咱們就不會姍姍來遲了!」
「亭蘭福晉……」
悠理急著逃離現場,沒臉回應亭蘭被重重人海包圍中的叫喚。她快羞死了,剛才只忙著替宣德辯解,卻沒注意到自己在慌亂之中說了什麼。
可是她好高興聽到這樣的謠傳——斷袖之癖,這不就表示她的宣德一直很守規矩,沒到處偷腥嗎?嘿嘿!
等等,什麼「她的」宣德?宣德什麼時候是她的了?
她這一害羞,竟忘了握穩馬韁,馬兒猛地一個抬腿飛越,她當場被拋入覆滿白雪的矮叢裡,嚇得自遠方駕馬追來的亭蘭驚惶大喊,眾人一片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