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可是同事,未來會一起做事,彼此不說話可會讓她悶死,而且既然她都來到雲霄國了,怎麼說也需要交些朋友,彼此好有個照應。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嘛!說嘛!」向盈纏人的問。
「春兒。」春兒嫌她煩,扔下話後快步往前走。
自己就這麼討人厭嗎?本來春兒的態度讓向盈有些受傷,但一想到春兒可能是因為那男人討厭自己,這才不敢跟她太親近,便不太在意春兒的態度了。
「春兒你好,請多多指教。」她親切的朝春兒笑道,見對方瞥了她一眼,不回應的繼續往前走,她忙追問:「對了,春兒,你們將軍叫什麼名字啊?」
她總要知道那個當她是仇人的男人叫什麼名字吧。
春兒一副見鬼似的瞪著她,「將軍叫徐立滄。快點走,我們遲了!」
徐立滄?向盈記住了,更快的追在春兒後頭,繼續厚臉皮的問春兒關於將軍府的事。
徐府前廳,徐立滄早等候向盈多時,且除了徐恩典在,還有個五十多歲、身材結實粗獷的男子,他叫徐仁,是徐恩典的爹,徐立滄的叔叔。
徐家早年就是赫赫有名的將門之家,除了徐立滄的父親,徐家兄弟、徐氏族人亦有不少是馳騁沙場有名的軍士將官。
徐仁也曾經是名猛將,跟著兄長南征北討,卻因打仗時傷了腳,自此退出沙場,但也因此在兄長被人陷害之時並未受到波及,直到兄長在獄中過世,徐家家道中落之際,他因不放心侄兒徐立滄,便帶著兒子搬到京城來,後來徐立滄立了戰功又雪了父親冤屈,新帝便將原來的徐府賜給徐立滄改建成伏虎大將軍的府邸,而徐仁便帶著兒子住進府裡。
徐仁除了是將軍的叔叔,也是徐家的總管,徐家的大小事都是他發落的,對徐立滄來說,是個有如父親般能倚重的長輩。
可惜徐家雖靠著徐立滄夠努力又夠爭氣的重現往日威名,但受當年之事波及後,如今徐氏一族只剩徐立滄一個人從戎,徐家的英勇將士們早已沉寂了,病的病,隱居的隱居,與徐立滄最親近的徐恩典又只想從商,徐家已無法回到將門之家的榮景。
「真是太慢了,當這裡是她家,可以慢慢梳妝打扮嗎?阿滄,那女人真的會安分做事嗎?會不會還當自己是千金小姐,什麼都不做?」徐仁見何緗綺遲遲不來,諷剌哼道,臉上更流露對她的厭惡,顯示他對忘恩負義的何家人有多痛恨。
「我豈會容她拿喬,她不想做也得做!」徐立滄想起她宣稱自己失去記憶\'焚模作樣的樣子,眸底閃過一抹銳光。
她裝不了多久的,他遲早會讓她露出本性!
「真想見見何小姐呀,何小姐睡著時就是個美人了,醒來一定更……痛!爹,你幹麼踢我?」徐恩典抱著腳痛呼著。
「你這色胚孽子,可別被那個狐狸精迷住了!」徐仁氣道。
徐立滄沉著臉不吭聲,也覺得她太慢了,隨即抬起手想差人去叫人,正巧春兒領著向盈踏入廳內。
見到她,徐立滄覺得胸臆間微微一震。梳洗過後的她雖一身樸素米色粗布衣,亦不施脂粉,仍難掩她的天生麗質,還多了分以往不曾有的親和氣息,讓他既感到熟悉又覺得陌生,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麼。
不過,無論何緗綺生得有多麼美若天仙,氣質變得多甜美,在他心裡,她都是面目可憎的,因為她是個愛慕虛榮、令人作嘔的女人。
聽說當年她在退了他的婚後,自視貌美,眼界變得極高,曾在新帝登基那年參加選秀,卻因為性子高傲,得罪了掌事太監和宮女,最後沒選上,之後大概是她誰也看不上,以至於到了二十歲都嫁不出去,她那貪婪的性子實在讓人鄙夷。
徐恩典年輕氣盛,對美人哪有抵禦能力,看她看得雙眼發直,直到又被他爹踢了一腳,才哀叫著收回視線。
徐立滄定定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總算人模人樣許多,難怪要費那麼多時間梳洗。」
知道他是在挖苦自己,向盈故意自嘲,「誰教我實在太臭了,只好多花一點時間打理,才不會被你嫌臭。」
「你怎麼能自稱我,要自稱奴婢,也要尊敬的叫主子一聲少爺,怎麼能你你你的叫,真是太不像話!」徐仁大聲教訓她。
「是,奴婢知道了。」
被當眾怒罵,徐立滄以為她會惱怒的回嘴,但見她只是溫順的低下頭應是,著實讓他頗吃驚。
向盈在心裡忖道,橫豎她都成為他家奴婢了,不能改變命運的狀況下,該守的本分和規矩她當然要遵守,避免被他挑毛病找碴,不過她也沒打算逆來順受,她會勇於接下他的報復招數,然後讓他刮目相看。
「很好,看來你很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是奴婢,那麼就做好奴婢的本分,今晚就先煮個五菜一湯讓本少爺嘗嘗。」徐立滄目光銳利地道。
向盈還以為他會提出要她飛天遁地的無理要求,現在不過是煮飯,哪有什麼困難。
「沒問題。」她拍拍胸脯道。
徐立滄看她輕易就點頭了,真不知道她是哪來的自信,「我可不吃豬吃的餿食,要是煮得讓我不滿意,就全部塞進你嘴裡。」
看他的樣子,似乎是不信她會煮飯呢,不,不只是他,在場的人包括春兒都是一副不信她所說的樣子。
想想也對,原主何緗綺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哪會做飯。那好,她要讓他們都嚇得下巴掉下來!
「何緗綺,離晚膳還有兩個時辰,你就好好努力吧。春兒傳令下去,任何人都不許幫她。」徐立滄對春兒命令道。
向盈看到春兒低頭應是,心想也無所謂,她一個人煮就行了,再說兩個時辰等於四個小時,時間還很寬裕。
對這件任務,本來向盈是很樂觀的,但當她被帶到後院一間小廚房,並看到爐灶和廚具時,整個人都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