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著眼前的烤雞,饞到都快流口水了,但卻有個豬八戒在這時候打擾她,真是天殺的討厭啊!
「滾!」雁丹冷冷地道。
富家公?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他不相信在京城這個地盤,有人敢這麼給他難看。
「你說什麼?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
雁丹莫名其妙地望著他。「你不知道你爹是誰,不會回去問你娘?」
平峻宇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這妮子的回答真是絕了!而平信與掛號更是不客氣地直接噴笑,引得四周人都跟著竊笑起來。
富家少爺不禁氣得滿臉通紅。「我告訴你,我是胡元斌,我爹可是兵部尚書胡耀光,邀你是給你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聞言,平峻宇靈光一閃,立刻低聲在平信耳邊吩咐幾句,平信也知機地離開,偷偷找來店小二交代了一些話。
雁丹並沒有注意到平峻宇的小動作,她煩悶地橫了這個叫胡什麼玩意兒的一眼說道:「所以你還是知道你爹是誰的嘛,剛才還說不知道,你這人腦子有病,是不是?」話語方落,就要出手。
胡元斌見她不知從哪裡抽出了一把軟劍,嚇得倒退了一步,此時店小二突然湊了過來,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只見他臉色微變,忌憚地瞪了平峻宇一眼。
「你……你好!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給我等著!」胡元斌冷哼一聲,撂下狠話後便面上無光地離開了酒樓,連同桌友人都不顧了,而他的狐群狗黨見他走人,也草草地收拾了東西急忙跟了上去。
少了這群紈褲子弟,酒樓頓時之間清靜不少。
胡元斌走得這麼突然,雁丹也難掩好奇,居然不急著吃烤雞了,而是眨巴著靈動的雙眼問道:「少主,你做了什麼?」
平峻宇驀然一笑。「我只是叫店小二告訴他,我們還有一群武師在後頭,順便加油添醋地說,真要打起來他人太少,他肯定吃虧的。」
「但他好像去搬救兵了?」雁丹心知胡元斌並沒有走遠,只是不敢留在酒樓,怕被人圍起來揍,所以在外頭等著自己的人叫人來。
「我還怕他不搬救兵呢!」平峻宇突然低聲咕噥。他設的局,自然也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你又有什麼計謀了,對不對?」雁丹也小聲地問,興致勃勃地想參與,這是她當他護衛最大的樂趣了。
「這解釋起來話就長了,你看著,準有好戲,況且這戲還需要一個人配合。」平峻宇突然不動聲色地觀察起四周的人,「這個人你也認識,就是耶律峰。他想要算計我,自然會一路跟著我們,看我們如何應變,再不濟,也會派人盯著我們,我得先引出這個人……」
「原來是耶律峰的人……」雁丹突然皺眉小小聲地道,「左邊角落那桌,那個大鬍子的漢子,他一直用奇怪的視線看著我,八成就是你說的人。」
「哦?」平峻宇故作驚訝。原來她早就注意到了?
接著他用餘光看向她所說的方向,一見那漢子雖然面容陌生,但體型卻有些熟悉,他的唇畔不由得彎了起來,突然按住她的玉手,執起來至唇邊吻了一口。
雁丹沒料到他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親近,雖然她覺得怪怪的,卻也沒抗拒,彷彿這一切就像吃飯喝水一樣自然。
當然,這在眾人眼光之中,她也未免太過不矜持,而平峻宇要的,就是她的這份不矜持。
所有見到這畫面的食客都面露驚詫,有的還開始竊竊私語,而那鬍子大漢則是一臉陰鷥,這更令平峻宇滿意。
哦,是耶律峰本尊來了啊……平峻宇笑得更得意了,甚至將雁丹的手揉呀揉的,愛不釋手得都快忘了自己是在演戲。
鬍子大漢見狀,更是氣得七竅生煙。
酒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氣氛頓時變得詭異,眾人或許正覺得奇怪,這小倆口明知胡元斌必會回來報復卻不快逃,還繼續留在這兒調情,簡直反常至極。
這種情況持續了一陣子,平峻宇終於由窗口看到胡元斌撂人來了,於是他朗聲道:「耶律峰,既然來了何不大方現身,與我平守之一敘?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鬍子大漢一聽自己的偽裝被識破,先是一愣,緊接著臉色大變,桌子一掀就要逃跑。
然而他卻來不及了,才走到門口,正好被胡元斌帶著的大批人馬堵個正著。
「全都該死的不准走!」胡元斌見到耶律峰還繼續朝他衝來,不由得大怒。
他方才在所有人的面前丟了臉,現在一個都不准走,每個人都得看到他找回場子才算數!
他的話聲一落,身旁的護衛立刻出手,卻被耶律峰給一掌打飛。
「你又是誰?」胡元斌驚愕地看著他。
「哼!」耶律峰沒有回答,硬著頭皮想衝過胡元斌的封鎖。
此時,平峻宇又開口了,「耶律峰,快退,這是兵書尚書的兒子胡遠斌!你今日敢約我平守之在此,我就可以保住你!」他的蒸威?還帶了絲雲,演得恰到好處。
「我什麼時候約了——」
耶律峰話還沒說完,已然被一臉驚訝的胡元斌打斷,「耶律峰……你是黑狼族少主耶律峰?還有你……你是平氏鑄造的少主平守之?」
耶律峰和平守之可是最近朝廷談論得熱火朝天的兩位大人物,胡元斌就算再紈褲,有個兵部尚書的父親,也不可能沒聽聞過。
「你們兩人約在這裡幹什麼,難道你們想合謀什麼?不行!我-定要告訴我父親!」胡元斌的表情漸漸露出狂喜。
黑狼軍與平守之會面代表著什麼?只要抓起這些人,那可是大功勞啊!
耶律峰似乎有些明白平守之在做什麼了,他是在掀起黑狼軍與朝廷的矛盾,這樣平家才能從中獲利,然而現在不管他說什麼,胡元斌也不會信了,總之這個悶虧他無論如何都得吞下去。
「嘿嘿嘿,今日你們不管是誰,都插翅也難飛了!」胡元斌得意地上前一腳踢翻平守之他們的桌子,幸虧眾人見機得快,早離開了桌邊,否則不被濺得滿臉菜湯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