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寵奴不嫁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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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然而,她著急又微啞的聲音早已出賣了她的心情,平峻宇聽了,只覺得心都碎了。

  一向英氣勃勃的她,那種開口閉口就是老娘的自信,竟在這一刻被擊垮了,而他卻只能看著她悲傷,一點辦法也沒有。

  「雁丹!」他上前一步,從後頭抱住她。「我不要你變成大家閨秀,你以後要吃多少烤雞就吃多少,要說幾次老娘就說幾次,我不要你為了任何事改變,我要你變回原來的雁丹,因為那是我最愛的女人。」

  雁丹嬌軀一僵,突然轉了過來,抱住他的腰就是一陣大哭。

  她哭得那麼淒慘,那麼激烈,完全不加掩飾地發洩出她的傷痛,光是聽她的哭聲,都覺得天地像是變了顏色,平峻宇心疼得忍不住閉上眼睛,他怕自己看了她的淚水,會受不了地跟著她一起崩潰。

  因為他愛她,甚於她愛她自己啊!

  好一陣子後,雁丹像是終於哭累了,淚水慢慢止住了,她靜靜地趴在他胸前好半晌後,才幽幽地道:「那日我替你擋了一掌,看到你手裡有把火槍,我是不是破壞了你的好事?」

  平峻宇沒有回話,他心想再加重她的心理負擔,只是輕撫摸她的背。

  「我知道,一定是我又拖累你了,結果現在害心罾去和朝廷交涉,將你自己,甚至整個平家陷入險地。」雁丹說著,又開始哽咽了起來。「我真的像平信說的一樣,沒有資格當你的護衛。」

  「別哭,你再哭下去,我也要跟著一起哭了。」他抬起她的小臉,輕輕吻去仍掛在她頰上的淚珠。

  「你相信我,我說出來的話沒有做不到的,我說我要得到千年人參、要醫好你,我一定做得到。」

  淚水再一次決堤,雁丹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的軟弱了,以後她在他面前,一定要比以前還堅強,她不能當他的累贅,絕不能

  屋子裡原本正坐著喝茶的靈隱子有些憂慮地望著窗外,突然連茶也喝不下了。

  「神醫前輩,你也擔心嗎?」平信自然也很焦慮,見到靈隱子的神情,就像遇到知音一樣。

  「不,我是怕……」靈隱子先是搖了搖頭,之後卻又點點頭,歎口氣道:「我是怕那丫頭,真把我植的靈草當成花給摘了下來呀!」

  接下來的幾天,雁丹十分安分,叫她喝藥就乖乖喝,叫她吃飯就好好吃,臉色終於漸漸紅潤起來,身子也稍微有力一些。

  這陣子,平峻宇與她都是分房睡的,知道她體弱,為了不擾她的睡眠,他只好離她遠一點。

  不過今天晚上不一樣,明天他就要啟程回平家了,他知道自己設下的計劃不久後就會發酵,他要回到族地做好準備,離開之前,他想要再好好地感受一下有她在身邊的充實感。

  慢慢的來到雁丹的房間,他闔上了門,來到隆起的被褥旁。

  「雁丹……」他翻開被子,發現被裡竟是他請來專門服侍雁丹的小婢女,不知道為什麼昏倒了被安置在床上,而雁丹早已不見蹤影,他頓時緊張起來,拿起一杯水往婢女臉上一潑。

  「給我起來!」

  婢女柳眉微皺,才幽幽轉醒,看到眼前臉色鐵青的他,先是一愣,緊接著才反應過來,驚叫道:「啊!少主!雁姑娘她突然襲擊我……」

  「她去哪裡了?」平峻宇沉著臉問。

  「雁姑娘……不知道,她今晚說想尋點歇息,叫我離開,我才轉身,就覺得後腦被打了一棒,之後我就不知道了……」

  「她跟你說過什麼?」他深吸了一口氣,忍住險些爆發的脾氣,他知道這時候更要冷靜。

  「她好像有提到,她不想成為少主的累贅……」她越說聲音越小,少主極力隱忍的怒氣,仍不自覺散發出來,讓她感受到不小的壓力。

  「你是多久之前被雁丹襲擊的?」

  婢女顫抖地指著桌上的躐燭。「我來的時候,才剛換燭火,現在已經燒去一段了……」

  平峻宇看了看燒去的燭火,粗估雁丹離去一個半時辰了。這麼長的時間,如果腳程快一點,都可以走出山谷了。

  雁丹走了……他終於明白,她這幾天這麼乖,應該就是在醞釀這件事。她能走得無聲無息,一定也是研究過平家武師守衛的漏洞。

  她這麼古怪的變化,他應該會發現的,但他怎麼會讓她從眼皮子下離開了呢?

  果然,他在她面前使心機久了,她竟也學會了這一套,悶不吭聲的離開了他身邊,徒留遺憾。

  「平信!」平峻宇突然喚道。

  在外頭候著的平信,一聽到叫喚立刻走進房內。「少主……」

  「雁丹離開了,約莫兩個時辰內的腳程,她身體剛復原,應該還走不遠。」平峻宇撫著額,凝重地發下一連串命令,「叫所有武師出去找,尤其是我曾經帶雁丹走過的那些地方,山谷外肯定有黑狼軍的人埋伏,希望雁丹別和他們遇上了。」

  「是!」平信大驚,連忙下去吩咐。

  平峻宇只是一動也不動地坐在房裡等,像尊雕像似的面無表情。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為這件事做什麼,一向智珠在握的他,終於也有失去把握的時候。

  他多麼想不顧一切的衝出去找,但他知道這麼做,只是把自己置於險地,現在整個平家,甚至雁丹,都依靠他一個人,而這樣的他,只能被動地發出一堆命令,自己卻只能坐困愁城。

  第一次,他什麼信心都沒了。

  萬一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他該如何自處?他很明白她擔心什麼,她的離去更表明了她的決心,她不想害他……可是換個角度看,這不也代表著其實她很在意自己沒有了武功,並不像口頭他說的那麼灑脫,否則她根本不會認為自己是個累贅。

  一種慌到了極點的落寞突然席捲了他,就算是剛穿越到這個時代,他也不曾像此刻這般無助過。

  突然間,兩名平家武師從敞開的房門走了進來,更令平峻宇眼睛一亮的是,他們竟拎了一個人——在京師被他放走的掛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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