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留在我身邊了?」他望著她的目光中,多了些暖意。
「我……」雁丹被他這麼一說,才猛然想起來兩人的三月之約,當下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像著了魔似的會想幫他,便嫌哼一聲,「噢!對,老娘怎麼會忘了,你還沒讓老娘服氣呢!」
「你又忘了——」平峻宇只能再次苦笑搖頭。她似乎也忘了,一句老娘可是抵一隻烤雞啊!
可他的提醒還沒說出,一個不長眼的人影突然靠過來,開口便打斷了他的話,語氣還有些傲慢——
「守之,你居然能站起來了?」說話的是平守之的堂兄平敘倫,他在訝異於平守之恢復速度如此快之餘,更對雁丹這個意外出現的嬌客感到驚艷。
「這位姑娘是……」
「堂少爺。」平信一看到來者立即喊人。
「她是我的人。」平峻宇只是淡淡地回覆,並不想多介紹。
他早從平信那裡知道堂少爺平敘倫是二長老平言闔的孫子,身為平氏的青年才俊,驕傲自大,常被人說要不是投錯胎,平敘倫才該是族長的繼承人,因此他對平守之很是不服,常私底下欺負平守之。
第2章(2)
「你的人?喔……我想起來了,她不就是你從山寨帶回來的女人雁丹嗎?果真是國色天香,氣質高雅。」平敘倫朝著她直獻慇勤,壓根不把平峻宇放在眼裡。
平峻宇乍聽到國色天香這個形容時,還沒什麼反應,但聽到氣質高雅,表情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古怪,像是在拚命忍耐著什麼似的。至於雁丹聽了則是花容微變,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忍了下來。
平敘倫沒有漏看他的表情,誤以為自己找到了他的罩門,更得意揚揚地道:「雁姑娘此天仙之色,難怪守之你都被迷倒了,還昏了好幾天呢!為兄的差點還以為你這輩子站不起來了,真是可喜可賀。」
這句話的名堂可多了,可喜可賀?是喜他還醒得過來,還是賀他站不起來了?
不過他沒被平敘倫激怒,只是淡淡地回道:「堂兄你都還站著,我怎麼會倒呢?」
「哼哼,是嗎?為兄倒覺得你搖搖欲墜呢,不是還得這個姑娘幫襯著?下回你再倒下去,平氏的未來族長,可能就要換人了。」平敘倫冷笑著。
「堂兄你放心,族長之位,沒那個能力還坐不上去。」平峻宇刻意在此時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這無能之人是誰,不說自明。
詎料平敘倫張狂地笑了起來。「你認為我沒能力?家族三屆的射箭比試,都是由我奪冠;這次佔領礦脈我也出了大力,受到大長老的獎勵,比起你還昏死在戰場上,我可是強得多了!」
他講得越激動,就顯得平峻宇越淡定。事實上,平峻宇根本沒把他的嗆聲聽在耳裡。
「或許堂兄箭術百步穿楊,又或許堂兄戰功無數,但是你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哪一點?」平敘倫皺眉。
「你爹不是平天龍。」平峻宇說得簡潔有力,言下之意就是,不管有再大的功勳,只要不是大家認可的繼承人,說再多都沒用。
平敘倫臉色一變,笑容頓時也撐不住了。
「你就好好看著吧!不要到時候族長位置沒保住,連命都沒了,到時候這位姑娘為兄會替你照顧的,畢竟她配你也是糟蹋了,至少要是個玉樹臨風的俊傑才配得上雁姑娘啊!」
只看她外表柔情似水,就以為她弱不禁風,隨時手到擒來?平峻宇突然笑了,笑得自信滿滿。
「堂兄盡可試試。」若他會這麼容易被幹掉,那他就不叫平峻宇了,小看他的人可是要吃虧的。
「想要江山又要美人,可不是靠誇讚自己玉樹臨風就能贏得的,何況……呵呵,像為弟就從不覺得自己玉樹臨風,也不需要強調什麼功勳,甚至為弟也承認自己像堂兄說的搖搖欲墜,不過即使如此,為弟只要知道,美人已站在自己身邊,而自己正是未來的族長就好了。」
瞧著平峻宇那瘦弱的身子,竟能散發出這種凌人霸氣,平敘倫突然覺得自己的氣勢整個被壓倒,還被他三兩句話就點出名不正言不順,反倒讓他成了只虛張聲勢的喪家之犬,他不由得惱羞成怒。
「哼!」嘴上佔不了什麼便宜,平敘倫轉身拂袖而去。
平峻宇與雁丹見平敘倫忽然來了又走,彷彿只是為了討一個沒趣,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這堂兄很討人厭。」雁丹皺著眉,下了結論。她方才不說話,可不是裝什麼小家碧玉,而是她根本不想和一個用色迷迷目光直打量她的男人說話。
此時與平敘倫比起來,在她心目中,平守之的地位一下子拉得很高,平守之想留她,至少還尊重地詢問過她,就算是打賭也沒有對她不公平,更沒有用淫穢的眼光看過她,但那平敘倫,簡直就當她是個貨物,想要就要、想拿就拿。
要真有那麼一天這平守之倒下了,她雁丹i給平敘倫一刀,算他祖墳冒青煙了。
「我也這麼覺得。」平峻宇認同地點點頭。
「管他什麼百步穿楊、玉樹臨風的,下回老娘再看他欺負弱小,就見一次打一次。」雁丹可看不過他那張揚的樣子。
欺負弱小……平峻宇頓時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她的心很顯然的傾向他這邊,這情況令他欣喜,但一直被人瞧扁的感覺可不好受。
「唉,雁丹,我該怎麼說你呢……」
「不用說,老娘知道你感激我。」雁丹居然得意了起來。
「我的意思是……你又自稱老娘了,今天你的烤雞被沒收了!」
一句老娘換一隻烤雞,雁丹只覺得自己虧大了。
昨天的晚膳被平守之扣了一道菜,到現在她還腹內空虛,又氣悶又無奈,所以即使他又在練那慢吞吞的拳法,讓她看得手癢腳癢直想衝上去幫他打一輪拳,但仍
在賭氣的她,只是站得遠遠的,附近的花木都成了她洩憤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