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著用指甲抓他,但他握住了她的手腕,定在頭頂,他的另一隻手則輕撫過她的面頰、喉間……
將體內所有憤怒與緊繃全部釋放出來之後,他緩慢的低下頭來,吻去依然垂掛在她紅嫩臉頰上的淚痕。
當他既心疼又氣惱地看著身下那一張哭得通紅的小臉,終於明白,何謂「情之所鍾,不能自己」,這句話的滋味了。
所幸,這一回她沒再醒來與他怒目相向,而是在一陣輕泣中昏沉沉的睡去……
她屬於他了。而她該死的必須早日認清,這已經是一個不容改變的事實!
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呀!想不到只是一時的縱容,她居然就這樣被一個禽獸給吃了!吃了吃了吃了吃了吃了吃了……
清晨時,冷情兒被吟風弄月兩丫頭給喚醒,起身之後,一股劇烈的酸疼險些叫她從床鋪上摔下來,齜牙咧嘴的呻吟了許久,只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要拆了。最後,她強忍住羞愧與淚水,讓吟風弄月為她梳妝更衣,卻在銅鏡中目睹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紫紅瘀青佈滿了她整個身子… .
「那個殺千刀的男人!」瞧瞧那頭惡虎把她惡整成什麼樣子了,她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個麻瘋病人,渾身上下沒有一塊肌膚是白淨無瑕的,看起來恐怖極了。
「哎呀!爵爺也真是的,怎麼也不溫柔些?看著新主子被爵爺細細疼愛過的身子,吟風不禁掩唇吃吃笑著,「看不出來小姐還挺得寵的,往後我與弄月跟著你,可真是揚眉吐氣了。」
「還敢說!」正在火頭上的冷情兒,忍不住將怒氣指向吟風弄月兩姊妹,「你們之前怎麼跟我說的?不是說好了往後咱們三人要同甘共苦嗎?結果昨夜裡在我深陷於水深火熱之時。怎不見你們兩姊妹前來搭救?」
「雖說是同甘共苦,但也得看對像呀!」弄月委屈的回道,
「況且你與爵爺正是情濃纏綿之際,誰有那膽子敢來擾亂?」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你們就眼睜睜看著我壯烈犧牲?」
「瞧瞧你說哪去了?」眼見冷情兒依然是臉有慍色,吟風趕緊跳了出來,解釋一番,「難道小姐還沒弄明白?在雲霄閣裡,能得爵爺一人專寵,那可是無上的榮耀啊,再說了,咱們姐妹倆在靖王府中為奴多年,也不曾見爵爺肯讓哪一位侍妾、寵姬隨行遠遊的?」她已是破例中的破例了呀!
「這麼說來,我還得感激涕零,跪地謝恩了?」冷情兒咬牙切齒的道。
「那倒不必。」一道低沉嗓音隨風飄來,冷情兒猛烈回眸,與來人對視了一眼,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然後立在原地,凌厲的目光像兩把利刃,恨不得能立刻剜出他的心。
此刻,儘管她杏眼怒睜,小嘴緊抿,看在他的眼底卻更增添了幾分姿色。逕自走到她面前,聞天放態意飽覽著經過他一夜調叫後的美人此時臉上所浮現的柔媚神態。
這丫頭一點也不明白,她的美有多麼吸引他……
「只要你動作俐落點兒,趕緊換下這一身連遮蔽都成問題的衣裳,不再拖延時辰,我就千恩萬謝了。」他故意揶揄的說道,知道這丫頭還在為昨夜潰防失守的事實耿耿於懷。
當然,還有她視同他對她的禁錮與折磨。
「你還嫌我?」一掌拍去他恍若無人般不斷恣意輕撫她臉尖的大掌,她一臉的氣急敗壞,「我會衣不蔽體是誰害的?我會酸痛得下不了床是誰害的?我會被搞得「面目全非」是誰害的?我都還沒找你算帳呢!你竟然還敢……」
「噗哧!」倏地,身後傳來一陣忍俊不禁的竊竊笑語,中斷了她連珠炮似的斥責,知道吟風弄月那兩名丫頭正笑話著她,雙頰不住驀地羞紅。
「你……你們居然還笑得出來?」真是太沒良心了!
也不想想,她才遭逢人生大劫,她們冷眼旁觀也就罷了,竟然還將她悲慘遭遇當成笑話看待?
笑笑笑!也不怕笑岔了氣兒?
「好好好,小姐別惱,咱們姊妹倆不笑就是。」眼看冷情兒氣得臉色發青,她們決定先收斂一點,安撫的笑問:「要不,是咱妹倆先挪些時間讓小姐與爵爺獨處,還是……」
「為我沐浴更衣,現在!」
結果連著幾天下來,她對聞天放這個頭號大魔頭,簡直是防不勝防,她發現無論再怎麼躲、怎麼閃,她就像是如來手掌中的孫悟空,怎麼翻就是翻飛不出他的五指山。
「我一定得跟你同乘一轎嗎?」冷情兒站在轎門口,望著轎內衣冠筆挺、好整以暇,彷彿等候著她大駕光臨的聞天放。
拜託,這已經是第五天了……他不嫌煩,她都覺得膩了。
聽見她的抱怨,他不怒反笑,壞心地將了她一軍,「那可不一定,如果你不想與我同轎,你也可以像幾天前那樣步行,如果你比較喜歡走路的話。」
好樣的,你給我記住!強壓下滿腔的怒火,敗陣下來的她故意選擇在轎內的邊上落坐,並將臉瞥向一邊,不去看他。
好女不吃眼前虧,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則請識時務者為俊傑,強龍不壓地頭蛇!她忍。
「窗邊風大。」拍拍身邊早已命人為她備妥的柔軟獸毯。
他親切的囑咐道:「來,到裡邊坐,別又著涼了。」
第6章(2)
怕她著涼?哼!他哪會那麼好心啊?
如果他真怕她受風寒,就不會夜夜都剝光她的衣裳,讓她總是光溜溜地躺在他被窩裡,哪兒也去不了,只能捱著他直到天亮。
現在倒好,還給她鋪毯子、獻慇勤?嘖!這個千面人……
「你省省力氣吧!」她一點也不領情,還反諷的道:「誰知道你是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眼?」
「你就那麼對我不放心?」他不動聲色地靠近了她一些,將她纖柔身子納入他雙臂隨時可以摟擁的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