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簇悸動的火苗,在銀灰色的眼睛裡閃爍著,在過去,他可以輕易地擁有一個女人,任憑他隨意撩撥,卻無需給予任何承諾。
但不知為何,他渴望著眼前的女子,卻不因為她只是他的俘虜……
聞天放一聲不吭,駐足原地觀凝了好一晌,他靜靜飽覽她的美,直到yu 望漸漸高漲,其勢洶湧幾近於狂瀾,令他不得不決定出聲警示時,卻錯愕的發覺那一張深黝色的臉龐,隨著逐漸蒸騰的熱氣,一點一滴開始產生了變化……
「有錢人還真是懂得享受,住大屋、擁狐裘,出入不但有車馬可供代步,還鑿了這一池溫泉水供洗浴。」嘖嘖!可真是奢侈得緊。
被溫泉熱氣悶出一身香汗的冷情兒,一張小嘴還不忘損人二句,卻絲毫不曾察覺遠處正有一雙虎視眈眈的眸子,對她狠狠盯著。
香汗淋漓的她,從兜裡抽出絲帕,拭去一臉泌出的汗水,渾然不覺已洗去一臉的「偽裝」,直到露出一張細皮白皙的臉龐,她仍未發現自己多年刻意維持的秘密已在無意之中一一被揭露了。
嘩啦啦……
驟然,一陣嘈雜的水花聲,擾亂了她片刻的安寧,猛然一覷,一個全裸又俊美到不像話的男人,就這樣大刺刺駐足在泉池中央,一雙懾人灰眸還一瞬也不瞬的凝覬著她。
「你難道不明白在進了雲霄閣之後,所有舉止都該要更為謹言慎行的嗎?」聞天放挑了挑眉,唇角微抿,瞇著眼望著她。
天啊!真沒想到她會在這種地方、這種情勢,以及這樣的姿態被他逮個正著,不過他說那樣的話,是什麼意思呀?
驀然,一抹慵懶、性感的笑容在他的唇角漾開,他眼中銀光閃動,迷戀的直覷著那一張污色褪去,露出瑰麗之色的粉嫩小臉,淺笑道:「小騙子,你已經暴露「真面目」了。」
原來先前所有一切的假象。不過是那丫頭一手主導的卑劣障眼法。
嘖!這個該死的鬼丫頭……
「什麼真面目、假面目的,我一個字兒也聽不懂!」被逮著的窘境讓冷情兒臉上熱辣辣的。故意將視線睇向別處,刻意避開那步步逼近的光裸身軀,卻揮不去那兩道灼熱的簇光。
接著,她感覺到他正向她所處的方向接近中,激起的浪花聲,就像是致命的追魂曲,不斷擾亂她僅存的思緒。
「呵……是嗎?」
一陣低沉的輕笑,就從她頭頂上飄來,怔怔地仰頭一覷,發現他高大的身形已傲立於前,寬闊的肩膀似乎遮斷了陽光,而他的頭髮是散亂未綁的,任其落在額上、肩上……
很快的,她的思緒縹緲起來,努力地想將目光看向別處,卻怎麼也做不到,就好像她的視線被釘到了他的臉上,骨頭變得僵硬。
不管怎麼說,這傢伙是她所見過最俊俏的男人。
一對黑濃眉毛斜飛人發,有若寒星般閃爍的眼睛之下。是一隻懸膽般的俊挺鼻樑,此刻薄唇微動,勾成一道嘲弄的孤傲淺笑。
「也罷,事到如今,你也別無選擇。」他緩緩地抬起她的下額,強迫她直視他的臉,「告訴我,你願意投降了嗎?」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也是千百萬個不願意。
瞧她酸的!「成為我的女人,有這麼委屈嗎?」
「當然,要我聽之任之的為一個……」等等,她似乎聽漏了他一句頗為重要的話,「你……剛剛說什麼?」
「有這麼委屈嗎?」
「再上一句。」
他挑起一邊眉,故意用那會使她發瘋的愉悅聲音說:「成為我的女人,可人兒。」
在她還來不及消化他這句話的意義和發怒之前,他的手驀地一揚,只是輕輕一帶,就將她扯入寬闊胸膛。
他一隻手臂緊緊環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則抬起她下巴,好讓她看著他,然後他看見她氣得連耳根子都燒紅了,一對杏眸圓瞠,渾身僵硬如石。
他摟著她,感覺她幾乎要變成一尊冷硬的雕像,於是他非常努力控制住不大笑出聲,並且忍不住低下頭來親吻她皺起的眉頭。
「你、你要做什麼?」她的身子被迫貼著他堅實的身驅,無法抵抗他蠻橫的力量,只能扯動著一張仍是自由的小嘴,連珠炮似的惡咒著,「你這個不知羞恥、喜興裸露的下三濫,還不放開?我命令你立刻放開我!」
「你真吵。」聞天放咕噥了聲,在她來不及驚呼之前,他的唇微一彎,低頭吻住了她。
「唔……不……放開……」
他輕咬舔吻著她柔嫩的唇,趁她輕喘的時候,舌頭溜進去與她糾纏,叫導著、誘哄著。
「不!」她的抗拒是驚人的,但他的力量更加驚人!
憤怒及絕望似乎賦予了她超人的力量,她瘋狂地捶打他,掙扎、詛咒,用盡所有力量去反抗他,結果她不但沒有脫離他,贏弱的身子反而在掙扎時更加靠近他。
他的身軀堅若山嶽,灼熱宛如夏日驕陽,一一熨燙在她發顫的纖細嬌軀,他的手腕似銅鎖一樣地定住她,她可以清楚感覺到他的力量,以及自己的赤裸與脆弱。她無法撼動他一絲一毫,也無法輕易逃離他的碰觸,不管她怎麼扭動身子躲藏,他依舊碰她,如此傲慢、如此自負。
頓時,她感覺四周的空氣愈來愈稀薄,幾乎數人就快透不過氣來,身子虛軟如棉,腦子也昏昏沉沉了起來……
死亡的恐懼在腦海裡迴盪,懊喪不已的她,眼淚滴滴答答的從眸眶中湧出,絕望和害怕同時攫住了她。
「唉!」當聞天放在她嘴裡嘗到一絲鹹味時,他輕歎了口氣,並且鬆開了她。
當唇辦重獲自由的瞬間,她貪婪地吸著新鮮的空氣,想起自己坎坷的命運,不禁淚眼迷濛,小臉上全是皺攏的五官,抽抽噎噎地對他指控,「你……你怎敢對我這樣?」
他的行為就像個地痞流氓,粗鄙無禮的行為更令人髮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