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錦柔很想說,他大老闆心情不好,她心情也同樣很不好。
因為他莫名其妙地親了她,害她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翻來覆去想的都是他柔軟的唇瓣、迷人的氣息,讓她根本沒辦法好好休息,不停想著他
到底為什麼親她。
雖然還沒想好要用什麼心情去面對他但老闆的命令就是聖旨。
賀錦柔進了他的辦公室,就見昨天晚上還和她有說有笑的男人,此時正沉著臉,一副心情很差的樣子。
「除了秦氏的工作之外,你還在哪裡工作?」
正要間他有什麼事要吩咐,就聽到他沒頭沒腦地間了這麼一句。
賀錦柔怔了片刻,才連忙回復,「在我住處附近的小區送早報。」話音剛落,突然想起什麼,她又急忙解釋,「送報紙的工作是每天早上五點到七點半,並不會影響這裡的工作。
秦恕然面無表情道:「我不能容忍自己的員工工作量太大,不管怎樣,明天開始,我要從你口中聽到你已經辭掉那份工作。
賀錦柔皺起眉頭。「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早上去送報,但在秦氏上班我並未有遲到或早退的紀錄,工作上也沒有任何失誤,我體力很好完全沒有工作超過負荷的跡象。
「也就是說,你不肯聽從我的提議?」
「總裁,印象中我在正德簽署的那份僱用合約中,並未限定員工不能有兼職,加上我是利用自己的閒暇時間去打工,對這裡的工作沒有影響我不覺得自己應該配合總裁的「提議」。
秦恕然目光如炬地打量了她至少有一分鐘。
就在賀錦柔被他凌厲的目光看得渾身上下不自在時,他輕輕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工作吧。」
她哨悄鬆了口氣,又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失落。原來,他叫她進辦公室,只是為了這個。
隨後,賀錦柔自嘲地笑了笑,自問,不然她期待從他口中聽到什麼呢?
隔天清晨,賀錦柔像往常一樣起了個大早去報社領報紙,結果剛到報社,就被老闆告知她失業了。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老闆說今天會直接將這個月的薪水匯到她的賬戶上,並告訴她今天起就不必來上班了。」
賀錦柔第一時間便想到了秦恕然,她會在一夜之間失去這份工作,肯定和那男人有關係。
一氣之下她也不顧對方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拿出手機便打給他。
凌晨五點半,秦恕然正躺在自家豪華別墅裡的舒適大床上夢周公,被他隨手扔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卻不識好歹的嗡嗡作響。
他皺起眉頭,將被子拉過頭頂,試圖阻隔噪音的侵入,誰知手機竟沒完沒了的響了又響。
他心情很差地抓起手機,剛接通,彼端便傳來賀錦柔惱怒的吼聲,「我送早報的工作沒有了,你最好不要告訴我,是你在暗中搞鬼!」
被打擾睡眠的陰鬱心情,頓時因為這番質間而好轉不少,意識清醒的秦恕然先是看了一眼牆壁的時鐘,然後皮笑肉不笑地反間:「賀秘書你這麼早打電話過來,就是質間自己的老闆,你突然失去了兼職的工作,是不是和我有關?
聽他語帶調侃,賀錦柔氣炸了,咬牙切齒的詛咒,「秦恕然,斷人財路是會有報應的,小心哪天換你沒錢用。
他大笑了幾聲,「好啊,那我們打個賭吧,你老闆我,有朝一日會不會破產勸口果你輸了,就學豬叫三聲好了。
「你才是豬啦!」忍無可忍的賀錦柔直接掛了他電話。
秦恕然不但沒生氣,反而還誇張的笑了起來。
門外傳來陳管家急切的敲門聲,也不等他回應便推門闖入,一臉緊張道:「少爺,發生了什麼事?」
進門後,陳管家及時捕捉到自家少爺沒來得及斂去的笑意,讓他就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怪物,當場驚愣得說不出話來。
他家少爺從小就不苟言笑,別說大笑,就連微笑都不常見,現在卻笑得渾身顫抖,少爺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看見老管家的表情,秦恕然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急忙斂去笑意,並用力咳了一聲,「我剛剛做了一個很……呃,有趣的夢,所以不受控制的笑了出來。」
陳管家擺明了不信,神色從驚愣轉為擔心。
「陳叔,我真的沒事,你先出去忙吧,我還要再睡一會。」
等老管家出去後,秦恕然抱著抱枕躺回原位,只是睡意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腦海中浮現出賀錦柔的臉。
有時穩重成熟,有時刁蠻潑辣,有時又像個小老太婆一樣囉囉唆唆。還真是一個有多種面貌的有趣女人,讓他沉寂多年的情感,竟一點一點的開始復甦了……
第5章(1)
沒了報社的工作,賀錦柔的生活一下輕鬆了不少。
秦恕然雖然害得她沒了工作,卻有意無意的以她在工作上表現突出為由,在結算薪水的時候,給她多發了一筆獎金。
她嘴上沒說,心底對他卻十分感激。雖然他很霸道的用觸於他的方式讓她「辭去了報社的工作,但也在無形之中,幫她減少了不少生活壓力
這天傍晚下班後,賀錦柔騎著自己的小綿羊機車正準備回家,意外地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看到不遠處,停著一輛很眼熟的黑色轎車。
仔細一看,那車子正是不久前她曾坐過的,秦恕然的車子,而車子的主人正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也不動。
自從上次他親過她之後,她總是拚命警告自己,不管當初他究竟出於什麼想法和目的親了她,她都要保持清醒,並告訴自己那樣的親密接觸和愛情什麼的毫無關係。
活在金字塔頂端的秦大老闆,以他的條件,只要勾勾手指,不曉得有多少女人會輕而易舉地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而她只不過就是一個無父無母,又意外遭遇重生的倒霉女,和那種天之驕子,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活在同一個世界裡的。
這樣一想,她強迫自己收回視線,假裝來個眼不見為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