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淚,「我……我只是覺得自己太幸福了。」
「嗯?」
「我以為……你會為了那個孩子……」
「你以為我會為了那個孩子,放棄我們的婚姻?」
見她不答話,秦恕然沒好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這麼靠不住的男人?」說著,生氣地在她臉頰上用力咬了一口。
賀錦柔痛叫一聲,可憐兮兮地求饒。
兩人鬧了一陣,她才恢復正色,「既然你都已經這麼坦白對我說了這些話,關於那個孩子,我也有自己的想法要說。」
「你說。」
「你覺得,周曼妮帶來的那個小孩,真的是你的兒子嗎?」
秦恕然眉頭一擰,「他和我的血型都H陰性。」
「除此之外呢?」
「他的眉眼和我有些許相似。錦柔,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賀錦柔沒回答,而是伸手拉開床邊的抽屜,從裡面掏出一張紙遞到他面前。
秦恕然不解地接過那張紙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一個人的名字,底下是這個人的一些基本數據。
賀錦柔輕聲道:「別問我這個人究竟是誰,因為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總之不管用什麼辦法,我希望你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去查清楚這個人的底細,越詳細,越有利。」
蘇麗姍病了!
這個消息是陳管家告訴秦恕然的,雖然秦宅幾個資深的傭人,對蘇麗姍這個女主人並不待見,但她確實是秦紹華明媒正娶的妻子。
作為秦家大少爺的秦恕然,可以拍拍屁股,帶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走了之,可他們這些拿人薪水的傭人卻不能像大少爺那樣任性。
這樣一連過了一個多月,蘇麗姍突然當著眾人的面嚷著自己心痛難忍,身體難受。
去醫院檢查之後,醫生診斷出她的心臟不太好,如果不用心保養,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生命危險。
為此蘇麗姍情緒低落,食不下嚥,不只一次向陳管家哭訴,她都已經病入膏育了,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生兒子,居然狠心無情到連回來探望她一次都不肯。
陳管家被她纏得沒辦法,只能打電話給秦恕然,把最近家裡的情況如實報告。當時在第一時間得知少爺與賀小姐已經登記結婚的消息,陳管家真心送上了自己的祝福。他知道少爺與賀小姐之所以會這麼急著完成婚事,肯定和夫人的突然回歸有關。
雖然他看不過蘇麗姍當年的所作所為,但她到底是少爺的親生母親,心臟病可大可小,發作的時候會怎麼樣沒人曉得。
他在電話裡勸秦恕然,如果有時間,不如抽空回來看看他母親,就算是略盡兒子的義務也好。
接到電話後的秦恕然只是冷哼了一聲,沒說回去,也沒說不回去。
「你要是真不想看到她,不如我買些禮物,替代你回去看看你母親。她終究是生養你的人,為人子女,也不要做得太絕情了。」
賀錦柔不想讓丈夫蒙上不孝的罪名,這件事若傳揚出去,對秦氏集團的名聲也有一定的影響。
秦恕然冷笑一聲,「你不要被那女人的外表給騙了,她心計深著。打著生病的名號讓我回家,說不定已經設好了陷阱等著我向下跳。」
聽他這麼一說,賀錦柔心底真有說不出來的難受,不管怎麼說,蘇麗姍和他是有血緣的親生母子,可恕然卻對他母親防備到了這種地步。
這足以說明,蘇麗姍當年對他所犯下的錯誤,已經到了讓他無法原諒的程度。見她眼中流露出不安和擔憂,秦恕然放柔聲音,反過來安慰道:
「這件事你不警必操心,我會處理好。」
接到陳管家電話的第二天,秦恕然回到了秦宅,剛一進門,迎面便飛來一隻玻璃杯。
他本能的偏過腦袋,「砰」的一聲,玻璃杯砸到他身邊的牆壁,碎得面目全非。
「你煮的牛奶一點也不好喝,我討厭你,我要讓管家把你開除!」
一道尖銳的童音傳進秦怒然的耳中,仔細一看,正在客廳裡發脾氣的,是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
穿著打扮十分講究,五官樣貌生得也不錯,可這孩子眼神不善,態度驕縱,行為乖張。
如果他沒看錯,這個孩子應該就是之前在醫院中有過一面之緣的,周曼妮的兒子,秦紀然。
被他揚言要開除的女孩,是秦宅的女傭小蘭。
聽到眼前這位小少爺要開除自己,她嚇得臉色蒼白,嘴唇發抖,淚珠在眼眶裡來回滾動。
剛要開口說點什麼,就見秦恕然皺著眉頭走了過來。
小蘭眼眶一紅,哭著道:「少爺,你回來了!」
秦恕然沉下俊臉,看著往日整潔的客廳不知何時竟變得亂七八糟,沙發上的抱枕被亂丟在地上,光滑的地面上散落著零食、水果,還有些小孩子的玩具。
除了剛剛差點砸到他的那個杯子之外,三年前他在拍賣會買的那套冰種玉茶具如今也粉身碎骨。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了下來。
「哎喲我的小祖宗,這才一個早上,你怎麼把客廳折騰成這個模樣。」
從樓梯上跑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生病中」的蘇麗姍。
她沒注意到秦恕然的存在,直奔向客廳裡正在鬧脾氣的小男孩,一把將他抱進懷裡接連親了好幾口。
直到那孩子被她親得露出厭煩的模樣,才笑著捏了捏他的臉,「路易,誰得罪你了,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
被她抱在懷裡的小男孩不客氣地將手指向小蘭,「我討厭她,讓她滾蛋!」
蘇麗姍笑了笑,「好好好,既然你討厭她,我們就讓她滾蛋。」說著,就要去喊陳管家。
抬頭時,這才發現冷著臉站在門口處的秦恕然。
蘇麗姍的臉色頓時變了,「恕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冷冷一笑,「從這個小鬼大吼大叫亂扔東西直到現在,我一直在旁邊慢慢欣賞。」
蘇麗姍有些尷尬。「路易平時不是這樣的,我想他只是不太喜歡家裡的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