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乞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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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他來做?她跟全伯都愣住了,他會做嗎?

  所以現在的情況變成了她的櫃子由他來做,而全伯負責教他,剛剛就是全伯回家拿木料,而他們去她房裡看一下櫃子的模樣,好心裡有個底,可他卻一進房就把她壓在牆上……

  「你這小子十指一看就不是做這種活的料,我看還是別浪費我的時間了。」張東全望著他那雙修長的手,嫌棄道。

  「浪不浪費不是你說了准。」他上前幾步打量攤了一地的木料,「廢話少說,開始怎麼做?」

  哼哼,看來蠻有決心的,張東全拿起刨子扔給他,伸腿踢了踢腳下的木料,「你先把這塊料刨平刨光。」他聽著話,穩穩地接過那個奇怪的工具,打量了一番,然後默默地拿起那塊木料,研究著怎麼下手,「臭小子,把木料放在這裡,這樣……」雖然口氣不好,但張東全還是一步一步開始教他怎麼做,而他則一反常態,既沒有頂撞也沒有不耐,只是沉默地按老人的吩咐開始做他從未接觸過的木活。

  三月的暖陽下,一老一少站在那裡,表情都認真而專注,空氣中飄浮著一股木料的清香,一卷卷的刨花從他的動作中翻飛出來,最初很慢且粗糙不均勻,漸漸地,在全伯的不斷嘲笑和指正聲中,那一片一片飛捲的刨花像剝落的花瓣一樣,從他的動作間飄落,又輕薄又美麗。

  他很認真,無比地認真,因為他在為她做事,這種畫面太美,美得讓她感動,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真希望這種平靜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續下去,她的身邊有愛操心的全伯,也有傲氣卻體貼的他,有這一老一少的鬥嘴吵鬧,也有他與她的甜蜜溫馨。

  如果這樣的日子可以再長一點,再久一點,就好了。

  連續工作好幾天,所有的木料都已經刨光,平整地擺放好,在張東全的指導下,他學會怎麼將那些木板和木條精巧地拼接起來;可他也發現了自己有學不會的東西,那就是「雕花」,不論怎麼努力,他雕出來的花紋總是奇形怪狀,醜陋不堪,所以他後來乾脆簡單地雕上幾道起伏的波紋權當是裝飾。

  那只堅實的大木櫃,到今天總算是基本完工了。

  老頭雖然不識趣,總是煞風景,但不得不承認他的手藝真的不錯,這麼一個又沉又大的櫃子,居然一顆釘子都不用,全都利用木料自然地鑲嵌,穩固又結實。

  而他也學得很好,時序濃春,太陽越來越暖和,他做得滿頭大汗,乾脆把衣裳褪下,光著胸膛進行最後的步驟。

  「嗯,你這個臭小子還不算太差,做得倒還像模像樣,看來是我教得好,嘿嘿。」雖然不想誇他,但他真的做得很不錯,甚至好得出乎張東全的意料之外,他的聰慧程度,遠遠超出全伯的估計,所有的東西,除了雕花以外,只要講一遍,他就可以做得很好,簡直就是一教就會,學習速度之快讓全伯都嚇到了,不過,這不可以說出來就是了。

  「那是我聰明有天分,關你什麼事。」這幾天這老頭一找到機會就使勁嘲笑他,尤其是發現雕花他怎麼都學不會之後,那更是變本加厲,今天這幾句似誇非誇的話,也絕對不是什麼其心的稱讚。

  一句話,很順利地再度將張東全氣得眉毛直抖,真是的,這小子嘴太壞,每次都可以把他氣得想破口大罵,天知道這幾天的相處,有多少次被他氣到在發飆的邊緣。

  「全伯,天氣熱,我給你們倒了一壺……呀!」從房裡出來的顏水柔,看到某人大剌剌裸露在陽光下的胸膛,羞得差點將手裡的水壺砸到地上,趕緊低下頭轉過身子。

  「喂,臭小子,你還不快點穿上衣裳。」保護欲十足的張東全立刻對他怒目而視,而這次他沒有反駁,很爽快地將衣服套好。

  顏水柔深吸了好幾口氣,想將剛剛眼裡看到的景象給抹掉,但是好難。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沒穿衣服樣子,以前他受傷時,她天天給他換藥擦拭,可那時她滿心裡只想著如何照顧他的傷,根本沒有絲毫的歪想,而且那時的他,也沒有吻過她……

  但現在不同了,他們之間不再像當初那般單純,他教會了她動情的滋味,再度看到他裸身,那種感覺已非她的理智可以控制。

  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瞥,但明亮的陽光下,他的身體被映照得清晰無比,不是黝黑的皮膚,而是非常白皙卻又不會給人文弱感的膚色,那種自給他添幾分俊逸的感覺,他身上總有一股貴族般的氣質,哪怕是失憶也未減分毫,那是從小就養出來的,無法抹滅的東西。

  他的胸膛肌肉結實而勻稱,在明媚的陽光下,每一塊肌肉都閃閃發亮,尤其是他因為工作而出汗,汗水黏在皮膚上……

  天哪,停!她現在怎麼可以這個樣子,滿腦子都是他吻她或撫著她的樣子,當她發現自己甚至想將臉蛋和嘴唇貼到那充滿汗水的胸膛之上時,她簡直驚慌地想拿手裡的杯子直接砸自己的頭,看這樣可不可以讓自己清醒一點。

  而他望著她頰畔的那抹飛紅,眼神炙熱。

  該死的,如果不是那個礙眼的老頭矗在這裡,他早就把她抱進懷裡放肆地親吻了,他想舔遍她那小巧的下巴,想將她的耳珠含在齒間啃舐,想讓她微微地抬起下巴,這樣他就可以將臉龐埋進她充滿馨香的頸項間,好好地親吻她細嫩的脖子,他還想……

  「我說顏丫頭,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過了年就已經滿十七了,是時候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啦。」響亮的聲音,同時將兩個思緒不知道飄遠到何方的人喚了回來。

  顏水柔明白過來全伯說的話,立刻羞得低下頭去,「全伯,您為什麼講這個?」

  「你爹爹臨終時雖然沒有把你托付給我,而是讓你到京城去找你大伯,但現在你大伯找不到,我得代替你爹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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