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呢,勤王府的廚子實在是太不好當了,還好她早已決定兩年合約期滿就走人,絕不再續約,千金不換。
「寧兒姑娘。」
房門外突然傳來世子爺隨從唐墨的聲音,令她輕皺了下眉頭,懷疑這麼晚了他還跑來找她會是為了何事?難不成世子爺想吃宵夜,要她現在去廚房做?
無奈的輕歎一口氣,她起身去開門,不料站在門外的人竟不是唐墨,而是世子爺大人。她怔住,忘了問安,唐奕也沒怪罪,逕自越過她走進屋裡,然後丟了個命令給她。
「把門關上。」
璩心寧回神,皺眉,很想讓自己先走到門外去再動手把門關上,但她不敢。在這時代待得愈久,尊卑之分愈刻骨銘心,這與奴性指數的高低無關,而是不這樣妥協,你會死得很快,而她暫時還不想死。
認命的把房門關上,她乖地走到他身前,恭敬的站在那裡等候差遣。
「你把重要的東西收拾一下,今晚我會派人將你送出王府。」唐奕一開口就把她給嚇到了。
送出王府?這是為什麼?她與王府簽的是兩年的契約,而自她進王府當差也不過才半年多而已,他所謂的送出王府是指她被解雇了嗎?和大葉小葉二位師傅一樣被趕出王府?
「敢問世子爺,寧兒做錯了什麼要被趕出王府?」她有些不服的問道。
雖然這半年來她受到了不少賞賜,但十之八九都拿去做公關,留存下來的並不多,根本無法支持她開店的夢想,所以她實在無法接受這樣莫名其妙就被炒魷魚。
「不是趕出王府,而是送出王府。」唐奕眉頭輕雛了一下。
「有什麼不一樣嗎?」她口氣有點沖,老闆都要將她解雇了,她還跟他客氣什麼?
「送出去是為了保命,以後還有機會再回來。趕出去你的死活將與我無關,以為把不能有機會冉回來。」唐奕看著她說。
魚心寧整個人呆住,這答案完全超乎她的想像,即使都看他、聽他親口說了,她還是有一種因為無法接受而有聽沒有懂的感覺。
「保命?保誰的命?我嗎?我得罪了誰,誰要我的命?」她已經愕然到忘了要自稱寧兒了。
「你沒有得罪誰,只是有人想讓我難過。」唐奕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專注深邃的目光在柔柔的燭光下竟顯得溫柔而深情。
璩心寧瞬間整個人被嚇醒,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大步。
她沒忘記眼前這男人就是只色狼,除了擁有八、九個小妾外,聽說還有不少通房丫頭,外頭的花街柳巷、青樓妓院更是沒少光顧過,這樣一個男人,她很懷疑怎麼還沒得性病而死啊?
「過來。」他忽然開口。
她搖搖頭,又往後退了一步,轉頭看向房門的方向,想逃。
沒想到這念頭才在腦中閃過,一道黑影已朝她撲了過來,瞬間搗住她的嘴巴,扣住她的腰身,將她反身攬進懷裡,背靠在他的胸膛上。
她悶哼一聲,又驚又怒,正想使盡全身氣力用上輩子學過的女子防身術反擊時,卻突然驚聞他在她耳邊輕吐出三個字。
「百嘗鮮。」
她渾身一僵,頓時忘了動作。
「曲二廚,真是久仰大名。」他又道。
她震驚的倏然轉頭,猶如見鬼一般瞪著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這兩句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百嘗鮮?曲二廚?
這明明是她上輩子的事,而她的上輩子距離這裡有幾百,甚至是幾千年,他怎麼可能會說出這兩句話,怎麼會知這六個字,怎麼可能?怎麼會?
除非!除非他的靈魂和她是來自同一個地方!而且他還認識她!
「你是誰?」她急切的伸手將他撝在她嘴巴上的手拿開,衝口問道,聲音因激筋、震驚與期待而有些難以自制的顫抖。
「小聲些,小心隔牆有耳。」他貼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感覺到他環在她腰間上的手略微放鬆,她立刻轉身面向他,同時放低音量,小聲的又問了他一次,「你是誰?」
唐奕嘴角微揚,眼帶微笑的凝視著她,慢慢的開口吐出他上輩子生活在二十一世紀時的名字——「唐謙雲。」
「奧客!」她不由自主的低呼道,真是久仰大名!
「原來你們私底下都這麼叫我。」他挑眉道。
「你本來就是奧客,不僅嘴巴挑剔難伺候,還總是挑店裡快要打烊的時候來煩人,不是奧客是什麼?」她振振有詞的低聲回道,一點也不怕他,反倒有一種奇怪的親暱感。
是因為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有相同的語言嗎?他鄉遇故知原來就是這樣嗎?真的好驚喜,好感動,還有一種好想哭的感覺。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開口問他。
站著說話太累,他將她帶到床邊坐下,因為怕隔牆有耳,兩人始終貼靠得很近,每一次呼吸都能輕拂在對方的臉上或發上。以現代人的觀感,並不覺得這有什麼,而他們倆也暫時忘了他們現在不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
「你呢,又為什麼會在這裡?如果你有答案可以告訴我,到時我再來回答你我怎麼會在這裡。」他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她。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只知道地震時,我在冷凍庫裡好像被什麼東西掉下來砸到,之後醒來已經在這少女的身體裡變成璩心寧了。」她眉頭深鎖,歎息著告訴他經過。
「我的情況和你大同小異,地震時我剛好走到外頭去接電話,店裡的收訊真的很差,我和那傢伙反應過很多次,他總是聳了聳肩,一副無能為力的表情。」
璩心寧知道他口中的傢伙就是百嘗鮮的老闆,她上輩子的頂頭上司。
「總之地震來時我正在外頭,雖然有些驚嚇,但我還是繼續講電話,然後突然有東西從我頭頂上掉下來砸到我,之後跟你一樣,醒來就在這個身體裡了。」唐奕對她說自己穿越的經過,語氣顯得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