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放手,我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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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他盯著看了很久之後,緩慢地起身,緩慢地拿起剪刀,刀起刀落,他緩慢地打開盒子。

  白綾、匕首、一瓶藥……

  他一樣一樣地仔細地看著,猶如撫摸著心愛女人般輕柔地挑起白綾,他咧嘴一笑,為她的創意而笑,輕輕鬆開,如絲般地從他的指尖滑落。

  他淡然地拿起匕首,微一使力,刀刃出鞘,眼睛閃過一抹亮光,他穩妥地拿著匕首重重地往桌子中間一刺,刀刃入桌,深刻三分。

  其實不試,他也知道這匕首絕對不是鬧著玩的。可不試試看吧,他又無法說服自己,她是一個狠心的女人。

  過了一會兒,放了匕首,他拿起那瓶藥,上面寫著三個大字:安眠藥。他放下了藥,倒了一杯水,看著熱氣好一會兒。

  將近十幾分鐘後,他端著水輕抿了一口,溫了,剛好可以入口吞藥。他不假思索地打開藥瓶,倒出一粒藥丸。

  正要吞下的時候,辦公室的門打開了,他冷靜地看著來人。

  「阿橫,我聽說……」是黑箬橫的叔叔白慕軒,他此刻略帶緊張地闖了進來。一看到鎮定自若的黑箬橫時,他一愣。

  「阿橫,你在幹什麼?」白慕軒警覺地發現桌上的狼狽,白綾、匕首,還有藥瓶,他走進桌子,拿起藥瓶一看,當下一驚,「安眠藥!」

  「什麼事?」黑箬橫冷淡地問。

  白慕軒看著他一手一杯水,一手一粒藥丸,他動作迅速地搶過黑箬橫手上的藥丸,「你沒看見那上面寫著安眠藥三個字嗎?」

  是恐慌,是害怕,白慕軒無法不嚴厲地看著他。

  黑箬橫笑了,似乎是在笑白慕軒的小題大作,「琳琳是開玩笑的。」

  白慕軒似是洞悉了一切,「如果是開玩笑,你就不會去吃,而是直接扔了。」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並不是很大,所以白慕軒對黑箬橫很瞭解。

  黑箬橫笑了,笑中帶著涼意,「她不會這麼狠。」他似乎是在對自己說這話。

  「子琳送這些就表示她要跟你分手。」白慕軒坦白地說明白。

  誰能像童子琳這麼有創意,分手時還送分手禮物,而且分手禮物還頗有皇帝風範,這三樣玩意兒可是古時皇帝送後宮妃子的。

  黑箬橫悶不吭聲,就是因為不想去相信童子琳送這些東西的意義,把她的行為純粹只是當做是玩笑,而他也「玩笑」地當做是一個遊戲。

  只是這些都不過是他的臆測罷了!

  白慕軒點明了一切,黑箬橫己經沒有為她脫罪的必要了,站起來,將東西全部塞了回去,眼不見為淨。

  「到底是怎麼回事?」白慕軒試著跟他溝通,希望他別鑽牛角尖……

  黑箬橫搖搖頭,不準備說什麼,有些事情他很難對外人說,即使這個人是他的小叔,他也說不出口。

  白慕軒看著他一臉的悶意,眼裡是同情的,說出的話卻是直接的,「我聽說了一件事情。」

  「嗯?」他反應慢一拍地點點頭,似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是子瑜跟我說的。」白慕軒頓了頓,「子琳申請調到香港分公司。」

  黑箬橫反應極其慢地抬眼,語氣也是緩慢得如龜速一樣,「你說什麼?」

  「我就是覺得奇怪才來問問你。」前一段時間如膠似漆的兩個人,其中一個突然說要調離,這怎麼看都覺得奇怪。

  白慕軒又一次地把目光放在那個盒子上,心中不由地比較,子瑜雖然有點嬌氣,可最多也只是拋下他一個人去散心,而童子琳更狠,她不是去散散心,而是離開這個地方,長久地待在另一個地方。

  畢竟他是一個局外人,有些話他也不好說,他上前,拍拍黑箬橫的肩膀,「你自己看著辦吧!」

  黑箬橫不知道白慕軒什麼時候離開的,他在聽到童子琳要離開的時候,他就深陷在自己的思想裡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童子琳真的會這麼狠!

  走……

  說走就走,一點也不顧及他的心情。黃子月沒有接他的電話,他想,有一半的原因是童子琳,琳琳己經知道事情的發展不是她以為的那樣了,她卻沒有聯繫他。

  她在生氣,生什麼氣呢?他不知道。

  但是他猜測,她的生氣大概跟他留宿黃子月有關係。他雙手交叉地握在胸前,征征地盯著那個盒子看。

  她要走,那也得看她能不能走得了……

  童子琳下班後,回到自己的小套房裡,她己經好幾天沒有回到父親那裡了。這個小套房是她在工作後自己買的,是專屬於她的領域。

  每次有些煩心的事情,她會選擇一個人待在這裡,好好地思考。其實她己經下定決心要跟黑箬橫分手,連分手禮物也寄出去了。

  可她的心情也不見得好轉,似乎一直是陰天,悶悶的,要下雨卻又不下的,悶得她慌。

  她很少將情緒帶進工作,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因為他的關係,自己這幾天工作狀態一直不佳。

  不想去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那個臭男人己經影響到自己了。

  她脫掉衣服,洗了一個熱水澡,在睡前擦拭了薰衣草精油,命令自己不需多想,進入了夢鄉。

  她睡得很沉,因為前幾天都沒有睡好的緣故,所以有人進入她的房間,她也不知道。

  男人的手上拿著鑰匙,那副鑰匙是她給他的,好方便他進出。他把鑰匙放在玄關的櫃檯上,施施然地走進她的房間。

  坐在她的床邊仔細地看著她,眼裡帶著深沉的憤怒和不甘。大掌在她優美的頸項溫柔地勾勒著,臉上的神情與眼神全然不一,帶著濃濃的眷戀和溫柔。

  他像一個強盜,闖進她的家裡,全身帶著憤怒的火焰,以至於當他的大掌掐住她的脖頸時,他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直到睡夢中的女人發出淡淡的囈語,他才驚醒過來,放開了她。

  「臭男人!」女人低低地咒罵了一句,緊接著轉了一個身,臉朝裡地側睡。

  他無聲地笑了,為自己能在睡夢中侵擾她,讓她連睡覺都睡不安寧而感到開心,她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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