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的手順著她的頭髮用力將她扯近他,順利地掐住她的脖頸,她猶如失去水的魚兒,沒有自由,也失去了言語的自由。
「琳琳?」正坐在辦公室的男人放開了文件,蹙著眉拿著手機。
童子琳很少會弄虛作假,她是那種拿起電話肯定是有事的人,而不是無聊地撥通一個電話又不講話。
黑箬橫也不認為她是在發洩前幾日他給她氣受的事情,因為童子琳真的生氣,她會指著他的鼻子大罵,而不是這樣。
揪心的慌亂一下子擒住了他,黑箬橫很難再裝下去,扮演一個冷漠的王子,「琳琳、琳琳!」
被掐著脖子的童子琳無能為力地聽著黑箬橫的聲音,隔著半個玻璃,她聽到流浪漢的聲音,「錢,給我錢,不給,我就掐死你!」
混濁的臭氣從流浪漢的口鼻中傳出來,童子琳無法控制地覺得噁心,長這麼大,她從來沒有跟這類人接觸過,對於站在上流社會的她而言,那種人就好比野草,她不會過多地關注。
「聽到沒有!」身後的流浪漢似乎抓狂了,掐她的力道越來越重,童子琳口鼻大張,企圖吸取一些氧氣。
一手緊緊地抓著手機,一手伸長抓住一邊的包包,往後透過半個玻璃塞出去。流浪漢這時覺得得逞了,手勁輕了不少。
就是這個時候,童子琳狠狠地包包砸向流浪漢的臉,迫使他自衛性地往後,然後她一腳踩上油門,同一時間,拉回包包。
車速不是很快,但足以把流浪漢給甩了出去,童子琳驚恐萬分地剎住車,下一動作就是回頭看,發現那個流浪漢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她拿起電話,發現黑箬橫沒有掛斷電話。
「阿橫,怎麼辦……我好像撞死人了……」她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無助,還有哭腔。
己經丟下工作走向停車場的黑箬橫一愣,冷漠的面具早就己經褪下了,語氣焦急地問:「琳琳,你在哪裡?」
童子琳報了一個地址,黑箬橫又交代道:「你坐在車裡不要動,保護好自己,我馬上過去……」
「阿橫,快、快一點!」童子琳按他說的做,整個人蜷曲在座位上,恐俱的眼神不斷地望著前後。
「乖,沒事的,我己經在車上了。」迅速地上了車,黑箬橫不斷地安撫著她。
一路上,他沒有掛掉電話,透過手機,不斷地將自己的安撫傳達給她。
第8章(1)
黑箬橫在最短的時間內替童子琳擺平了所有的事情,當他疲憊的趕回童子琳的小套房的時候,童子琳正坐在沙發上喝著熱飲。
表面上是這樣,黑箬橫一邊脫掉鞋子,換上拖鞋,一邊注意到握著杯子的手微微顫動,他輕輕地出聲,「琳琳,我回來了。」
童子琳兩眼急切地在他的身上轉來轉去,「那個……」
「沒事,他沒有事情,只是暈過去,我己經把他送進醫院了,還做了全身檢查,目前沒有大礙。」
「是嗎?」聞言,童子琳放心地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我也讓律師跟他談妥了一切,不會有後患的。」黑箬橫坐在她的身邊,就著她的杯子喝了一口,這一晚也折騰她夠累的了,「快去睡覺吧,好好休息。」
「我……」她張了張嘴,說不出話,她好害怕,她也不敢一個人待在這裡。
似是看透了她所有的思緒,他伸長手臂,攬住她的肩頭,「我會留在這裡陪著你,不要擔心了。」
「嗯。」
話多的童子琳突然變得少言,黑箬橫以為她是因為太害怕了才會這樣,於是便不再多說話,緊緊地抱住她。
當他們洗漱過後,躺在床上的時候,童子琳還是安安靜靜,黑箬橫只能抱著她,以行動說話。
強壯的懷抱讓她心中油然而生了安全感,可是卻抹不去她的慌亂,黑箬橫不知道,她怕的不僅僅是那個流浪漢受傷,她也擔心自己,她好怕自己會因為惹上官司,到時候要坐牢什麼的。
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沒有跟他說,聰明如他,他肯定能察覺到她這些擔心之下的另一番優郁。
她最怕最怕的就是再也見不到家人,見不到他了……
這種擔心下的原因,她己經多少猜到了,也明白自己真的如大姊所說,己經身中一種沒有黑箬橫不行的毒了,她被他給牽制住了,她無法擺脫了。
不管以前她是怎麼想的,現在以及以後,她只想待在這個男人身邊。
「睡不著嗎?」男人清朗的嗓音在她的頭頂上響了起來。
「嗯,阿橫……」
「嗯?」
「除了炮友,我們還可以當什麼?」
黑箬橫只能用欣喜若狂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可他仍裝腔作勢,「你想跟我當什麼?」
「我想的,都可以?」
「如果你想的話,我盡量配合。」他清高地說,好似是賞賜她一般。
惡魔的微笑在童子琳嘴邊揚起,只是天太黑,燈光太暗,黑箬橫沒有瞧見。「既然這樣,那我要你永遠都是我的……」
嗯,這話頗有深度,黑箬橫想了想,「具體是指……」
女人妖嬈的指頭在他的胸膛上一晃,繞著他胸膛上的凸起捏了捏,「你的身體……」
他吞了吞口水,頓時成了一隻笨頭笨腦的呆鵝,「還有呢?」
「還有你的心。」
「嗯嗯。」跟他的意思差不多近了,黑箬橫有一種茅塞頓開的驚喜,原來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以這種方式讓他抱得美人歸。
「那麼,你真的要當我永遠的情人?」
「好……呃……你剛剛說什麼?」他錯愕指數堪比今天中午吃的飯那麼多。
「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說話不算數,以後你就是我的專屬情人哦!」女人嬌滴滴地說。
果然對童子琳這個女人,永遠不能心軟,永遠不能妥協,黑箬橫很想揍她一頓小屁屁,可是當他感覺到環住自己的那雙手隱隱抖動時,他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