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可憐兮兮地撇撇嘴,以無辜的眼神認錯,只差沒搖搖尾巴討人同情。
「你喔、你喔,天生就有被女人寵的本領。」媽媽咬牙輕擰那騙死人不償命的俊容。「進來吧,誰教我這妓院過去托你那麼多的福。」
「委屈媽媽了。」他以另一隻手輕摟她的葫蘆腰,溫柔地在她耳畔低語,氣煞身旁小人兒。
「放開我!」百靈終於發動頑劣的掙扎行動,拒絕當他左擁右抱的玩具。
「這是誰?」
「是你妹妹嗎?她不是才嫁人了?」
「怎麼這麼瘦小?搞不好不是妹妹,是他私藏多年的女兒。」
「誰是他女兒!」百靈氣得快腦充血。「我們根本毫不相干,只是在一起搭檔行事的夥伴而已。」
「是嗎?」北斗收緊摟著她的那隻鐵臂,滿意地聽見她微弱的一聲低叫。「我真是老糊塗了,居然不知道我們根本毫不相干。」
「北斗!」眾家美女爆出不悅的嬌罵聲。任誰都不甘心看到他言行中流露的驕寵,一副佔有慾旺盛的模樣。
「她是誰?」大伙的口氣中夾雜火藥味。
「她就是我不能再寵幸妳們的原因。」他邪邪笑著將下巴擱在百靈頭上,享受她徒勞無功的掙扎。
「什麼?」眾多女人凝集的妒火幾乎衝破屋頂。「就是她?你以前嘴邊老是叨念不停的那尊娃娃?」
百靈突然愣住,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你……」他從以前就公然念著她?「你都叨念我什麼?」
「說妳壞話。」
果不其然,她氣紅了小臉又開始拳打腳踢,樂得他哈哈大笑。
「娃娃乖,我們這幾天得暫時借住這裡。我呢,先去打探門路、處理一些瑣事。妳呢,就好好地和這些漂亮姊姊在一起。嗯?」
「別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她又不是小孩子。
「好吧,那咱們換一種。」他將鐵臂一轉,便將她正面貼正面地擁在懷裡。「娃娃,我們必須避開妳小哥一陣子,我出去打點事情時,好好待在這兒,別讓我擔心。」濃郁而沙啞的低嗓貼在她額上,邊吻邊呢喃。粗厚的五爪大掌親暱地撫著她的背,揉著她的臀,將她嬌小的身軀困在結實有力的長腿間,曖昧萬分。
「你在幹什麼?」她羞得幾乎原地爆炸,眾家姑娘看得幾乎想當場掐死她。
「快給妳深情的夫君一個吻,祝我一路平安、早去早回。」他的唇爬貼在她頰邊,一面吃豆腐一面等待。
「什麼深情的夫君。」
「呃呃。」他斜著犀冷的雙眼。「妳該不會忘了我們目前的身份吧。」
啊!她一轉眼就忘了他們掩護用的身份。可是就算她沒成過親,也知道一般夫婦不會在公開場合有親密舉動,北斗簡直放肆得過火。
「這裡人這麼多,我怎麼能……當場……」
「說得也是。」他飛快地吻啄一下她的紅唇。「好了,我們各自行動吧,晚上見。」
「北斗!」她還沒倒出滿肚子的禮義廉恥訓辭,他就瀟瀟灑灑地揚長而去。「等一下!」她拔腿追上去。別以為她那麼好打發。
「知道妳這麼捨不得我真好。」他開心地束手就擒。
「別胡鬧了!」她馬上警覺地壓低聲量,拉他到門後角落裡。「小哥誤會你的事要怎麼解決?」
「他誤會我什麼?」
「說你從送嫁隊伍中強擄我逃到此地的事啊。」
「我本來就有這個念頭啊。」他愉快地模仿著她的語氣。
「正經一點,我在跟你說很嚴肅的事!」他還笑。「這麼嚴重的誤解,你怎麼都毫不解釋,一點都不焦急?」她倒快急死了。
「妳為什麼認為那是誤解?這麼信任我?」兩條健臂輕柔地摟上佳人的纖腰。
「你如果真是那種無恥之徒,就不會無怨無悔地一路保護我,還幫我這麼多忙。」只要她開口,北斗幾乎都會順從她的意思去做。
「喔,我可沒有無怨無悔。我怨死妳了,也後悔得要命。」
「北斗!」氣惱的粉拳捶上他胸口,卻在突來的一個笑意中改為甜蜜的相擁。「你這個笨蛋,一點也不懂得為自己著想的白癡。」
「這是我聽過最有創意的讚美。」他享受著埋在他胸膛上的咯咯笑意。
「剛才要是沒有我極力為你洗刷冤情,你就完了!」看來他這個人,沒有她的保護還是不行的。「對了,你可以替我把淑兒也帶過來嗎?」
他挑眉一愣。「可以,但恐怕來的人會不只她一個。」
「啊?」
「好了,別煩惱那麼多,一切交給我,妳專心思索該和容貴姑娘商談的事就行。」
「北斗。」
「嗯?」
她很想開口,卻不知道自己想跟他說什麼。一種奇異的感覺不斷在他們之間蔓延,而且她發現這感覺與日俱增,濃得令人無法忽視。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但她愈來愈無法抗拒,只能任由它在他們每次相處的時候翻騰著、共鳴著、深深吸引著。
「你……要早點回來。」好白癡的一句話,還真像個道地的小妻子。
他看著她尷尬的窘相,咧開足以讓人融化的笑容。
「我等妳這句話等很久了。」
「我這……這是在演戲而已。」她比手畫腳地強調著。
北斗只是意味深長地笑著,眼神滿是無比的縱容,擰擰她的臉蛋便轉身離去。
他人一走,百靈立即淪陷女人妒火的戰區中。方才妖媚溫柔的姑娘們全卸下嬌嗲的面具,露出雌性動物凶暴的真面孔。
百靈嚇壞了,不光是她們翻臉如翻書的狠勁嚇到她,北斗在女人堆中的魅力更令她備感驚訝。一窩女人全集中炮火攻擊百靈,讓她孤軍奮戰了整個下午。
「這算什麼女人?又矮又扁又小的醜八怪,哪配得上北斗!」
「我根本不想和他相配!我們在一起只是──」啊!扮演夫妻的事不能說破。
「北斗居然真的娶了他的娃娃……」有位姑娘哭得好傷心。「他不是只在說笑而已嗎?為什麼要為這種貨色放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