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
「喔,別這麼謙虛。相信我,妳絕對可以勝任,因為我證實過妳很有熱情的天分。」
「不要講得這麼下流!我──」
「對,不要用講的,我們用做的。」他開心地抱她到床榻,壓在她身上。
「北斗!」她死命推著他厚實的肩頭。
事實證明,他有絕對的本事融化女人的抗拒。在他老練而火熱的狂吻與摩挲下,原本推拒他的小手改為下意識的顫抖擁抱,迎接他未知的侵略。
「格格,點心來了。」淑兒端著餐盤,一腳踹開房門。
「噢!」北斗埋首到枕頭裡,狠狠捶了床板一記。然後,被鐵面無私的淑兒驅逐出境。
第八章
隔日下午,北斗要帶百靈會見豪邸主人之前,將堅持要同行的淑兒拉到一旁私下談判。
「我一定得跟你們一起去,否則天曉得你何時會突然獸性大發,佔了格格的便宜。」
北斗閉眸,等到情緒穩定了才睜眼。「妳擔心得很有道理,可惜我恐怕沒那個閒情。我這次花了不少心力才弄到和容貴姑娘見一面的機會,事情一旦了結,我即刻帶百靈回京。」
「是喔。」鬼才相信。
「趁百靈不在,我坦白告訴妳真相。」北斗低冷的語調凍住淑兒。「那個容貴姑娘是某一神秘流派的殺手,身份複雜。百靈只知道對方非正派人物,卻不瞭解到底有多危險。」
淑兒震驚地對著他張大眼睛及嘴巴。
「我不希望百靈再和這號人物有來往,所以這次我幫她安排的會面,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既然這麼危險,幹嘛還安排她們碰面?」
北斗比了個噤聲手勢,要她控制情緒。「這是百靈的心願。」
「她那是什麼白癡心願!她糊塗也就罷了,沒想到你居然還跟她一起糊塗。」
「只要是她的心願,再蠢再笨我都會盡力辦到。」北斗意味深長地勾起嘴角。「妳不也是如此嗎?」
「我?」
「否則妳何必那麼死心塌地的為百祺老弟賣命,甚至追到這兒來做他的眼線?」
淑兒尷尬而錯愕地張口結舌。「你……早就知道了?」
「他雖然知道我和百靈就藏在寶月坊裡,可是他不會派人來抓百靈回去。」
「為什麼?」
「他已經率所有人返回北京。」
「他已經走了?」難怪她一直癡癡等他率人來帶回格格,卻始終不見他的蹤影。「他為什麼……」都不跟她說一聲。
北斗雙掌按在她的肩頭,穩定她幾乎崩潰的心思。
「淑兒,我以男人的立場和妳說句話。與其愛一個永遠瞧不起妳的貝勒爺,不如愛一個懂得珍惜妳的傢伙。想想妳在這場苦戀中,是得到的尊重多,還是失去的尊嚴多?」
淑兒硬撐的強悍神情被赫然落下的淚珠劃破,連忙掩嘴,泣不成聲。
「我欣賞妳的忠心和堅貞,但妳該效忠的對象應是百靈而不是百祺。他們哪個把妳當手足看、把妳當人對待,我相信聰慧如妳,不會不明白。」
她知道,只不過她期待得到的尊重不是來自百靈,而是來自她愛慕的男人。
「如果妳仍然對遙不可及的戀情抱著期望,總有一天,妳會赫然發現自己不小心失去了身旁的幸福。」
「你說來說去……就只是要我善待百靈罷了。」淑兒傲慢地哽咽著。
「百靈天真,但並不愚笨。當她哪一天領悟到妳根本不把她當妹妹看,只拿她當攀權附勢的工具對待,她還會願意浪費感情在妳身上嗎?」
「我……」她沒考慮過這一點。「我才不在乎她怎麼想。」
「妳該開始在乎了。」北斗在轉身離去前淡淡留下一句,「當她以妳輕視她的態度回報到妳身上時,妳失去的不光是一位好主子,也失去唯一肯放下身段承認妳的妹妹。」
※ ※ ※
「北斗,你好像很忙。」前往豪邸的途中,百靈坐在馬車內觀察他的疲態。
「不是好像,我本來就很忙。」不然他這總鏢頭是幹假的嗎?
「剛剛我們動身前跑來找你的鏢師們有什麼急事嗎?」
「一些瑣事,我回京後會親自打理,現在先把妳的事搞定最要緊。」
「北斗,」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為什麼你要這麼認真地幫我?你不會……覺得我的想法很蠢嗎?」
是很蠢,但他不會說的。「先別問我,問問妳自己吧。」
「我當然不覺得我蠢,可是周圍的人幾乎個個拿我當傻子看。」有時自己的立場還真孤單。「我是不是該改一改自己太傻氣的人生觀?」
「不必。這世上的聰明人太多,有個傻子來平衡一下剛剛好。」
「我是跟你講認真的!」
「我很認真啊。」他咯咯笑著抓住百靈氣憤的小拳。「當傻子有什麼不好?只有傻子才會不顧名利、或者浪費心力去關心幫助不相干的人,多善良啊。」
「你的口氣還真涼。」
「那當然,妳只顧著關心別人,從來都不管近在眼前的悲慘傢伙。」他又開始賣可憐。
「你哪悲慘了?」她不自在地推開枕在她肩頭上的大腦袋。
「我為妳費心賣力,幾乎快把我自己都給賣了,妳卻閃閃躲躲的不肯領情。」
「我……哪有不領情?」不都已經承認喜歡他了?
「成親的事啊。」他硬是任性地把下巴靠在她肩上。「妳到現在都還沒正式回答過。」
「那個……不是很明顯了嗎?」她都已不再拒絕了,這個暗示他會不瞭解?
「不行!我要妳親口說給我聽。」
「我才不要,那好丟臉。」女孩子哪能大剌剌地講這種話。
「我只是要妳親口說妳願意嫁給我而已,有什麼好丟臉的。」
「不要。」
他知道,半年前她大膽向他表白愛意被拒的傷疤仍留在心裡,讓她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坦率地面對自己的感情。這是他的錯,百靈的退縮也只有他能救。
「妳的立場還真模糊不清,娃娃。」他靠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是不是想等回京後看看妳阿瑪替妳重新指配的對象如何,和我比較過後再作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