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話後,見他仍沒反應,黎庭庭只好逸出一抹苦笑,心想他該不會認為自己太自以為是了,居然對他說教?
「呢,我是,一隻是雞婆建議你,你如果不愛聽就當作沒聽見,那我走羅。」
咬咬唇,她驚慌地想離開,卻聽見背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緊緊閉上眼,她真怕他又對她說出什麼傷她自尊的話了。
可沒想到他居然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她!
膛大雙眼,黎庭庭渾身發起抖來……
「謝了。」韓季彬也發現了自己突兀的舉動,只落下這兩個字便燒過她選速走出家門,來到車庫後,立刻開車離開了。
她怔怔地傻站在原地,忍不住摸摸自已的雙肩,「喃自語著,」他剛剛有抱我嗎?還是我自已的幻想?「
韓季彬開著車來到了淡水,停好車後,他獨自一個人走在淡水河邊看著河水。
風很大也有點涼,他站在這裡好久好久,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他才恍然發現已經這麼晚了!
也是,離開醫界這麼久了,他的確是該回去了。
雖然心還沒調適好,但是黎庭庭剛剛那毒話的確說進了他心坎,將他刻意冰封在心底的那股對醫學的熱情又重新點燃了起來,況且這麼多年來他對醫學的研究不該就這樣放棄。再說奶奶年紀已大,他也不小了,又怎能再讓奶奶為他擔心呢?
「回去吧。」他低頭對自己說。
然而才轉身,卻想起他剛才抱住黎庭庭的一幕,「唉,真是的,我剛剛千嘛對她做那種事呀?她會不會胡思亂想呢?」
躊躇了一會兒,他才回到車上,開車回家。
第7章(1)
一進家門,正好是晚餐對間,韓季彬便走到了餐廳,卻沒有看見黎庭庭。
韓老夫人見他就問:「怎麼出去這麼久?」
「去淡水走走。」
「是嗎?」韓老夫人點點頭,「是該這麼做,出去走走、散散心,多好呀!」
「也是。」韓季彬遲疑了一下後,還是開口了,「奶奶,我決定回去當醫生。」
「是嗎?那太好了!你要留在台灣的醫院?」
「當然,還是待在台灣比較好,何況我也想陪著奶奶。」
「哈……好好,真的太令人高興了。」韓老夫人故開笑容,「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大嬸,再加幾道菜。」
「好,沒問題。」大嬸笑著走進後房。
「奶奶,黎庭庭呢?」坐在餐廳這麼久了,怎麼還不見她進來?
「有位朋友來找她,兩人在院子裡聊天呢。
「朋友?」
「是醫院的實習醫生,專程送藥來給我的。」韓老夫人扯唇一笑,「那位實習醫生說話滿風趣的,是個挺幽默的孩子。」
韓季彬一聽,只是斂下眼,用才扒著飯,也就在這時候,黎庭庭與王佑倫一起走進了餐廳。
「你們談好了沒有啊?先吃飯吧。」韓老夫人道。
「老夫人,藥已經選到了,我就不多留了,你們慢用。」王佑倫隨即說。
「吃完晚飯再走嘛。」韓老夫人說。
「不了,我還得上晚班呢。」
「謝謝你特地跑這一趟。」
「快別這麼說,那我先走了,再見。」王佑倫又對黎庭庭擺了擺手。
「那我送王先生離開。王先生,這邊請。」端著菜從廚房出來的大嬸急扮將盤子放在餐桌上。
見他們走遠後,韓老夫人問著黎庭庭,「你們聊些什麼,怎麼聊這麼久?」
「他說最近醫院比較忙,護理長還提到希望我快點回去幫忙。」黎庭庭退疑了一會兒,才問道:「奶奶,您的腿已經好得差下多,所以我想下個月就回醫院,可以嗎?」
韓季彬的眉心淡不見影地一蹙,停住了準備夾菜的手,等著聽韓老夫人的回答。
韓老夫人思考了一會兒,才說:「也行,反正我也準備搬去英子家附近,那裡離醫院也近。還有,醫院好幾次要聘請季彬過去,他都不願意,現在好不容易同意了。」
黎庭庭很意外地望著韓季彬,微笑地問:「你,一你願意去醫院工作了?」
「嗯。」既然已經答應奶奶繼續做個醫生了,他是不會食言的。
「那太好了。」她由衷的為他感到高興。
「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韓老夫人吃飽了,靠向椅背望著黎庭庭。
「什麼要求?」
「你還是要跟我們一塊住,可以嗎?」她老眉一斂,「跟你一起生活了這麼久,我已經習慣有你在身邊了,真不敢想像你不在對會是什麼情況。」
「奶奶!」沒想到韓老夫人會說出這樣的話,黎庭庭心中升起了一片溫暖。
「答應奶奶,嗯?」韓老夫人溫柔的眼神直視著黎庭庭,「再說以後季彬也要去醫院上斑,還得靠你這個熟人為他介紹朋友,否則他那種個性我真怕他會悶死。」
「好的,奶奶,那我就再叨擾一陣子,坦白說,跟您住在一起我也很開心。」她看向韓季彬,只見他低頭吃著東西,讓她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唉,早該想到,之前那個擁抱只是個意外,她不該胡思亂想的,如今他對她依舊是這麼的淡漠。
「那就這麼決定了,我吃飽了,你們慢用。」韓老夫人徐徐站起,不靠枴杖慢慢走回房間。
黎庭庭非常感動地對韓季彬說:「看,奶奶真的好勇敢,從開始一步都不敢走,到現在可以自己慢慢走回房間,進步神速呢!」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要回醫院?」抬起臉,他突然這麼說。
「什麼意思?」
「是剛剛來的那位醫生這樣要求你的?」挑起眉,韓季彬直直地望著她,「看來你們感情不錯。」
記得上次奶扔回醫院複診,他趕到醫院時就是見她和那個醫生待在休息室外頭有說有笑。
「什麼感情不錯,我和他才第二次見面。」膛大眸子,她趕緊澄清道。
「那表示你和所有男人都挺容易混熟的。」丟下這麼一句話,他便起身離開。
黎庭庭實在很冤枉,更不明白他千嘛這麼說,因而不服氣地追了過去,「你怎麼這樣說呢?我跟他都是醫院的同事,本來就要保持良好的關係,難道要我學你一樣冷漠待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