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就是瘋了……這女人太討厭了,為什麼就趕不走她?我要她的命。」嚴珍妮瘋狂大叫。
不一會兒,幾位醫生與警衛聞訊過來制止了她,其中一位較年長的林醫生看看她的狀況便對韓季彬說:「她肯定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而且滿嚴重的。如果韓醫生認識她,還是盡快連絡她的家人吧,警察趕來後一定會詢問的。」
「我知道,謝謝你,林醫生。」
林醫生拍拍他的背,便先行離開。
韓季彬走向黎庭庭,「你沒事吧?」
「沒……只是她……她怎麼可以?」難道她真的有病?
「在美國的時候她哥就告訴我她的精神狀態很糟,要送她去治療,所以我不知道她是怎麼自己一個人跑到台灣來的,我會盡快聯繫她哥的。」
「嗯,那我們也下去吧。」只是每走一步,黎庭庭便感覺到自己的雙腿還在顫抖。
「怎麼了?」韓季彬發現她的異樣,關切問道。
「我好怕……我還真是膽小。」她蹲了下來,苦笑著。
「不,我倒覺得你很勇敢,一般人面對她那對發狂的眼神與笑容,是說不出話來的,但你還可以鎮定地回應她。」
今天他當真看到了一個勇敢的黎庭庭。
「你一直在旁邊偷看?」肯定是,否則他也沒辦法及時抓住嚴珍妮。
「嗯。」
「天,真丟人,你好討厭。」她噘起唇。
「好了,我晚點兒再向你解釋,待會兒我陪你去警局,不過你得先等我一下,再來是我看診的時間,我先去請其他醫生代替我看診。」
黎庭庭搖搖頭,站起身繼續往前走,「我自已去就行了,病患來找你是對你的信任。」
「你可以嗎?」韓季彬不放心地看著她。
「別忘了剛剛你是怎麼形容我的?我可是很勇敢的,去警察局有什麼困難的?你去忙吧,我先下去了。」對他微微一笑後,她便選速從安全門奔下樓。
這瞬間,韓季彬發現自已的心再一次被她溫暖的笑容給洪熱了,好想緊緊抱住她,告訴她自已真實的心意。
看診結束後已經快七點了,韓季彬立刻前往護理站詢問「請問黎庭庭回來了嗎?」
「庭庭?還沒呢!」護理長正好在那兒,四處看了看。
「不知道警方怎麼說的?」他低頭沉吟。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我聽說頂樓出了事?」蔡玉琦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我過去看看。」朝護理長點點頭後,韓季彬便快步離開。
「什麼嘛!好心問他話,他就只會回黎沒什麼。」癟癟嘴,蔡玉琦不甘心地叨念著。
「你這哪是好心,是好奇才對吧。」護理長點點她的額頭,「給我專心做事,怎麼發現現在庭庭是最勤快又機伶的。」
「護理長變心了。」有人回道。
「吐,我是對事不對人,你們快做事吧。」護理長才剛曉過廊角,就見到黎庭庭遠遠跑了過來。
「對不起護理長,我去了趟警局,警察問了一堆事,現在才回來。」本來老早就可以回醫院的,但是嚴珍妮在那裡又鬧又吵,為了安撫她花了不少時間。
「沒關係,對了,韓醫生剛剛來找你,可能你們錯開了路,快去追他吧,他下樓去了。」護理長好心提醒。
「是嗎?謝謝護理長,我馬上回來。」黎庭庭道。
「你下班的時間也到了,就不用回來了,反正最近病人不多,去吧a」其實她早看出黎庭庭是個可以教的孩子,之前對她嚴厲是不希望她怠惰,如今看來是她多想了。
「謝謝護理長,我明天自願值夜班來補足我今天去警局的對間。」開心地拉開嘴角一黎庭庭大大行了個禮後便往樓下奔去。
直到一樓掛號大廳才看見了韓季彬,而韓季彬也同樣看見她。
她微笑地走過去,「我聽護理長說你找我?」
「對,事情怎麼樣了?」
「警方正在調查中,她的家人呢?」在警局對看到嚴珍妮那副樣子,她實在覺得既悲衰又難過。
「我剛剛聯繫到她哥哥了,她哥哥一直將她安置在療養院,前天院方才通知他嚴珍妮不見了,我打給他的時候他也才剛知道嚴珍妮跑來台灣了。」
電話中他可以聽出俊奇的擔憂,在聽聞珍妮在這裡所做的一切後,更是對他愧對萬分。
「那就好。」黎庭庭蹙眉看著他,心底有好多話想問,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是不是想知道她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
「呢……」她的表情變得很不自然,「哪有?只是如果你想說又沒地方吐露,我倒可以當當這圾桶。」
瞧她那副明明想知道卻假裝不在意的樣子,韓季彬競忍不住笑了出來。
黎庭庭詫異地回睇他,她有多久沒見到他的笑容了?原以為他不會再對她笑了,可他今天是怎麼了?
疑惑地上前摸摸他的額頭,「你沒發燒吧?還是受了刺激?」
「我好得很。」他拿下她的手,卻沒有放開她,而是緊控在手中。
他緊抓著她,好久好久,她不自在地將手抽了回來,尷尬地笑笑,「你,一你不是要告訴我你們的事嗎?」
「回去吧,路上再說。」
他轉身往地下停車場走去,黎庭庭也立即跟上。
開著車回韓家的路上,韓季彬靜默了許久,在腦海裡整理好那些埋藏許久的記憶後,這才開口娓娓道來。
黎庭庭十分驚駭,怎麼也沒想到競然有人可以拿「愛」當作害人的藉口,別人因她而死她卻絲毫不知悔悟!
「但是,由此可知,過去的你真的非常好。」若非如此,有哪個女人會被他迷惑呢?
「好只是會害人而已。」他冷哼。
「為什麼要這麼想,我猜除了你自己之外,大家都希望你能回到過去熱情開朗的樣子。」即便他們只能維持朋友的關係,但她對他的關心還是不減。
「你見過我開朗熱情的樣子?」韓季彬回頭問道。
「是沒有。」
「那又怎麼知道那樣的我比較好?」回頭吮了她一眼,嘴角勻起淡不見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