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國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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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那是無--」硬是被當成替罪羊的無酒委屈得好想哭。

  「是你把他的雙手給電成那副德行的?」燕吹笛還是沒放過他,打心底就把他當成是兇手,拳頭愈揮愈是密集如雨下。

  「無慾他說--」

  「說你個頭,給我去死!」

  「我是你師父的兄弟……」他弱弱地開口,也不管什麼臉不臉面了。

  燕吹笛一腳狠狠踩在他的臉上,「去你的兄弟,老子才不管那些!」

  愈看愈覺得可恥,藏冬不住地扯了扯嘴角。

  這時候他就知道不捨得皇甫遲了?平時都幹啥去了?

  跑進宮裡頭搜集來大把救治的藥品與棉布後,軒轅岳喘著氣跑來藏冬的面前,忙把懷裡的東西都堆在地上。

  「山神、山神……你看這些成嗎?」

  藏冬訝然地看著那幾瓶世間難求的丹丸,不禁頓了頓。

  「這些是……皇甫遲煉的?」

  嘖嘖嘖……瞧瞧,這位國師大人的煉丹技術是如此的精良,所煉之丹樣樣皆是上品或是不可多得的極品……他就不明白了,皇甫遲究竟是怎麼把燕吹笛給教成那等每開爐必炸的慘烈技術的?別告訴他,這又是申屠令那邊的血統壞了燕家小子的後天好風水。

  軒轅岳使勁點著頭,「嗯,我從丹房草過來的,都是師父煉的。」

  「……」申屠令可以洗洗脖子等著他了。

  在軒轅岳的幫助下,藏冬挑出幾顆傷藥聖品餵進皇甫遲的嘴裡,拿過雪白的棉布裹起皇甫遲的傷口止血,大略收抬好後,他推了推一徑對著自家師父發呆的軒轅岳。

  「軒轅小子,可以去叫那個臭小子停一停了,無酒只剩下幾口氣,還有鍾靈宮就快被他給拆了。」

  軒轅岳霍然站起,「師兄,你沒事拆咱們家的房子幹嘛?」

  「……」無酒才是關心的重點吧?

  躺在地上的皇甫遲眼睫微微地動了動,藏冬扶起他的身子,悄悄歎了口氣。

  「好死不如賴活著,你這又何必?」好端端的,何必找死呢?

  掙扎了許久,始終無力擺脫眼前驅之不散的迷霧,皇甫遲倦累地垂下眼簾,在時斷時續的思緒中,勉強捉住一絲清明。

  他怎麼……還活著?

  是不是……在他死了後他就能見到她了?

  若是死了,他是不是,就可以結束他的承諾了?

  「話說回來,有那兩個徒弟也夠你累了,暫且歇著吧。」也不知他這傷號在想什麼,藏冬點住了他的睡穴讓他昏睡過去,好節省他的體力。

  將手邊的皇甫遲打包好,並找了扇門準備叫來神荼,某神突然發現,好像……他已經有好半天沒聽到那兩個師兄弟吭個一聲半響了?

  過了半晌,大殿上突然爆出藏冬的怒吼。

  「喂喂喂……你們兩個揍夠了沒?你們還真想打死他啊?住手……臭小子,都別踢也別再打了,還不快統統都給我住手!」

  將傷重的皇甫遲給搬回天問台後,接手治療的晴空與一干外人等,便在燕某人的家中暫時住了下來。

  當一腳險險踩進鬼門關裡頭的皇甫遲清醒過來後,最為歡喜的自然是日夜守在病榻旁的蘭總管與軒轅岳。

  而燕吹笛則因長年師徒失和,沒臉皮也沒膽量進去裡頭探探傷況,只能天天在客房外擔心地打轉,更因蘭總管和軒轅岳始終刻意不告知他皇甫遲的情形,等了幾日後,他終於受不住內心的煎熬,不得不拉下臉皮去求還賴在他家沒走的藏冬。

  「什麼?要我也跟著進去照顧他,還要順便替你探探他的口風?呿,本神又不是他的誰!」臉上還有淡淡鞋印的藏冬才不幹,直接就甩了燕某人一個臉子。

  蘭總管兩手端著剛熬好的藥粥,在路過窩在客房前鬼鬼祟祟的他倆時,冷淡地朝他們丟下一句涼艘艘的話。

  「不敢勞煩山神大人,國師大人自有老奴好生伺候著。」

  「……」看吧看吧。

  一臉灰溜溜的燕吹笛,摸了摸鼻梢,不死心地又尾隨著蘭總管悄聲踏進客房的院子裡,還頻頻想往窗邊湊,直到蘭總管不客氣地瞪人兼關窗,這才又悻悻地退出院子來。

  第10章(2)

  「你躲躲藏藏些什麼?那是你家師父,想看就直接進去看啊。」對他這副窩囊樣,藏冬看得是直想撓牆又想歎息。

  燕吹笛的雙耳可疑地泛上了一層糾{紅,「我……我又沒特別想看他。」

  「那還成日跟作賊似的?」藏冬恨鐵不成鋼地敲了他一腦袋。

  「我是屋主,我高興在自家院子四處逛逛不行嗎?」他不自在地別過臉,滿心落寞地窩在地上以指亂畫圈圈。

  藏冬蹲在他的身邊鍥而不捨地繼續念叨,「燕家小子,我說你這不分時間場合地點鬧彆扭的毛病改改行不?難不成你們師徒倆還打算一直這麼各倔著脾氣耗下去?你就度量大點讓讓你家師父,先低低頭成不成?」

  「這又不是低不低頭的問題……」他在嘴邊模糊不清的咕噥著。

  「對了,無酒呢?」

  「捆了扔在柴房裡。」一想到那個傷了皇甫遲的禍首,燕吹笛便打算今晚再去揍他一回,就權當是消夜加餐。

  「死了沒?」

  他用力哼了哼,「還會喘氣就是了。」

  陪了皇甫遲一整個下午的蘭總管與軒轅岳,在皇甫遲又再次睡過去後,輕聲退出了客房,他倆一路朝院外走來,一個一口一聲岳兒,一個蘭爺爺前蘭爺爺後地掛在嘴邊,聽得備受冷落的燕吹笛眼紅不已,而藏冬則是感慨地搔著下額。

  「態度差真多……」同樣都是一手養大的孩子,這對跟那對師徒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再次路過他們的蘭總管,對著他們得意至極地扔下一句輕飄飄的話。

  「國師大人只會養猴子,我養的可是乖孩子。」

  某只被養大的猴子,登時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別在這丟人現眼了,外頭有熟客找你。」藏冬掩著臉,拖著又被消遣一頓的燕吹笛離開了客院,一手指向大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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