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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內心深處再也按捺不下日益增強的呼吼,他想再聽到那小小的聲音,他想聽!
他狂亂地吮噬口中的柔弱唇舌,幾欲將書艷完全吞入他的靈魂。他以灼烈的雙唇確定她頸際的跳動,檢驗她攀升的體溫,深深吸取她深邃乳溝中的溫軟香氣。她是存在的,就在他雙臂中、在他胸懷中、在他唇齒中。
在這裡,沒有族譜更動的危機,沒有奪權當家的壓力,他可以聽她甜美的疑惑,沉醉在地為他編織的英雄幻影……
「喀爾瑪。」
一隻友善的手還來不及拍上他背後,他瞬間猛烈反擊,幾乎同時回身一拳砸去。
「是我。」月貝勒安然舉起雙掌,縮緊下顎苦笑。「我只是想提醒你,咱們不能離席太久,該趕回去了。」
喀爾瑪不知是因為憤怒,抑或是烈火難耐,急遽的重喘一時無法平復。回眼望向被他緊緊護在懷裡的小身子,他再也壓不下懊惱的呻吟。
他在搞什麼?
臂彎裡的小艷娃被他吻得七葷八素,紅嫩豐瑩的雙唇顯示著曾遭他多汪浪的蹂蹭。她一臉嚇呆的神情,敞著被他肆虐過的前襟,讓他目擊自己在那對酥胸上烙下多重的吻印。
他甚至想不起來自己為何突然這樣待她。
「關於書艷鉻格和你家人交往過甚的問題……」月貝勒不自在地清清喉嚨。「可以等咱們正事完結了再處理嗎?」
「當然。」他低咒之後氣的大吼,「來人,送書艷回房休息,她人不舒服!」
上了馬車遠去之後,月貝勒才輕聲竊笑。「我看不舒服的人是你。」
喀爾瑪瞟了一眼自己在袍底下大剌剌的硬挺慾望,也懶得掩飾,隨他觀賞去。
「還以為你中途離席是為了什麼要緊的事,原來是特地回來捉姦。」月貝勒輕歎。
「你皮癢了是嗎?」
「只是有點為書艷格格感到冤枉。」他聳聳肩。
「她成天盡忙著跟我家的人廝混,還有什麼好冤枉的!」
「她跟你家人處得來又有什麼好火大的?」
「她該處得來的對象不應是他們!」
「唔,如果對象是你,就沒關係了。」
月貝勒百無聊賴地理理衣袖,對喀爾瑪的鬼眼視而不見。
「真搞不懂你,幹嘛跟那個小丫頭一般見識。如此小題大作,一點也不像你平日行徑。」
的確是,平常就算有人私下姘上了他的侍妾,他也是睜一隻跟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反正他也不曾為哪個女人守身如玉過,沒必要苛求別人乖得對他三貞九烈。但書艷例外,她絕對不可以。
「因為她是我計畫中重要的一顆祺。」
「喔。」月貝勒懶懶地瞥望窗外風景。
別說是月貝勒,就連喀爾瑪自己都不太能被這個理由說服。
「她必須和我家人保持距離,才不至於毀了我的奪權大計。像她那樣成天四處串門子,難保不會聽到什麼風言風語受到影響,臨時改變立場。」
「嗯。」
「我主要打擊的對象是瑪法、是這整個家,萬一書艷和大伙建立起感情,開始不忍心,豈不壞了我的事?」
「啊。」
「所以……」喀爾瑪沉寂一會,突然惱火地一拳擊上馬車內壁怒吼。根本不是因為這些狗屁理由,他卻也找不出答案到底是為什麼!
「你啊……」月貝勒悠哉地垂眼彈掉袍上毛屑。「真該先搞清狀況了再處罰人,否則像書艷格格那樣,被你整死了都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什麼時候也開始替她說話了?」他犀冷的視線倏地掃殺討去。
「從和你的侍妾促膝談心的那一刻起。」
「你又乘機跑去騷擾我的女人了?」
「聊聊而已。」他舉手發誓。「是她們告訴我你之所以三番兩次都找不到書艷的真正內幕。」
「什麼內幕?」
「你家人故意把書艷調離你身邊,讓你們碰不到面。」
怪不得!喀爾瑪霍然明白。他就奇怪怎麼每次想找書艷時,她都會剛巧被人早一步找出去。
「我比較好奇的是,你為什麼這麼想見她?」
「她是我重要的棋子。」
「喔,對,我這個豬腦袋居然忘了。」月貝勒無聊地拍了下額頭。
喀爾瑪癱靠椅背,無奈地苦笑,看得連月貝勒都不禁感歎,這個男人實在太有魅力,一顰一笑都能懾人魂魄,可他卻有著致命的缺點,太懶。
一流的形貌、一流的才氣、一流的家世、一流的本領,足以讓他飛黃騰達、叱陀風雲,卻全敗在一個懶字上。懶得認真鑽營、懶得積極爭取、懶得在乎、懶得擁有,甚至懶得動用感情。隨便他處置自己的人生,任家人擺佈自己。他不是沒有野心,而是缺乏幹勁。
大概是從小給他家人糟蹋慣了,就學會了糟蹋自己。反正再順服、再聽話地為家人效力,也得不到任何正面回應,彷彿那是他應做的,因為這是報應,他得負責替父母贖罪。時日一久,他就漸漸失勁。要他幫忙他就幫,想用話損他就盡量損,他己麻痺到無所感覺、無所回應。
書艷的存在卻亂了他的規矩。
「難得著你對人這麼主動積極。」活像垂涎已久的餓狼見著鮮美獵物。
喀爾瑪無聊輕歎。「連我都搞不懂自己在想什麼。」
「只是想要書艷罷了。」又沒什麼大不了的,何必一副死相。
「我不是想要她,而是想要事情按計畫進行。除此之外,我對她沒有任何感覺。」
「既然對她沒感覺,你管她跟你家男人有多親近。」
說得沒錯,他的確不必在意,他也不覺得自己有在在意,他只是……找不出自己心煩意亂的原因。明明一切都很穩當地按著計劃走,那他何必特地趕回來向書艷發脾氣?
他有些厭煩地揉揉鼻樑。「毓琪的事辦得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