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回她要鄭重的警告他,不許再拿她開玩笑,她已經為他損失一個晚上的睡眠時間,苦惱著他上次未交代清楚的「笑話」,這一次她絕不重蹈覆轍。
「你給我聽好,桑狄鵬——」兩手插腰,表情忿忿的安麒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給打斷了。
「等一下,教會?你所說的教會就是在對街的那棟大樓嗎?」指著自己才離開的地方,狄鵬提高音量問道。
「是啊,幹麼?」
「可是那兒沒有半個教會的招牌,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那裡有什麼教會啊?」
他幹麼這麼激動?安麒不解地說:「那種神秘的新興教會,很多都是不掛招牌的。這也沒什麼稀奇,不過等你進入地下室,就可以看得很清楚,那裡頭不但有祭壇、禱告處、聯誼室,就連用來傳教的百坪道場都有咧。」
我是神的使者,就算你們殺了我,我也不過是回到神的身旁……
兇嫌的證言如電光石火閃過他的腦海,狄鵬喃喃低語:「自稱神的使者的殺人兇嫌住處,竟與教會位於同一棟大樓,真的不過是巧合而已嗎?」
這背後,到底是?
第七章
「喂?是我,現在立刻幫我申請一張搜索票,地點是:XXX路X段X號地下室。負責人是XXX,對,沒錯……以涉嫌協助他人湮滅證據……在下班前可以拿到嗎?嗯……我知道,我回去會跟主任說明的。那就麻煩你了。」
簡潔有力的交代完後,狄鵬結束了這通電話。
剛好安麒也在大樓內問完了話,穿越過馬路,回到他身邊說:「大消息,昨天晚上這間自稱『宇波新教』的教會,以搬運許多祭典用具為由,派了相當多的人上下來回搬運一箱箱的東西,這是我由管理員那裡問來的。」
「這麼說來,假使他們就是洗劫徐家的犯人,只要沒被人看見他們進出那間屋子,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經由電梯搬運大型家電也不會讓人起疑。」狄鵬若有所思地說。
「正是。雖然他們租來當倉庫的屋子不在徐家所在的十七樓,但十五樓和十七樓之間只隔兩層樓,這種搬法比起搬下十七樓要來得輕鬆容易吧?俗話說內賊難防,像這種進出複雜的住商大樓,只要透過一點手法,就可以輕易地瞞天過海了。」
點點頭,狄鵬說:「那麼之前你們調查該教會,有查到什麼嗎?」
「他們行事滿低調的,表面的教義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時下流行的那種,將世界三大宗教的教義融合為一的新興宗教,教友目前大概有一萬人左右,還算小規模。但教主……也就是他們所稱的『神的代理人』……那傢伙的海外資產滿驚人的,可是超過九位數字喲。」安麒吹了聲口啃說著。
「非法斂財?」
「那還得再仔細調查吧。」凡事都不能預設立場嘛!
「那麼在他們的教義當中,是否有什麼會令人犯下連續殺人的動機?」
安麒哈哈大笑。「有那麼危險的東西,哪能登記成合法的宗教團體呢?早就被人密告到內政部了吧!沒有。他們印製的簡介上,不外乎什麼修身養性、等待神的召見、達到神的境界等等。不過他們的神祇不是上帝、基督或佛祖,這倒是很可以確定的。」
「你何以能說得如此肯定?」
「喏,這是迪渥進入裡面參拜時,趁沒人注意,用手機所附的數位相機拍下並傳送給我的畫面。你看一看,不覺得他們所膜拜的東西近似西洋的上帝,卻有點不一樣?」
在小小的液晶螢幕中,勉強可以辨識出來的十字架在中心鏤空的部分,還反常的掛上個逆十字。逆十字兩端懸掛的圓珠卻是黑白太極圖案。
「我沒見過這麼詭異的十字架,你呢?」
狄鵬不予置評,但他也一樣贊同安麒所使用的「詭異」兩字,畢竟那十字架看久了還真教人不舒服。
「迪渥還在裡頭嗎?叫他撤出吧,等搜索票一到,我們就會採取行動了。」
兩手一攤,安麒吐吐舌說:「我也是這麼想,所以剛剛就打過一通電話給他,不知是否在地下室導致收訊不良,電話沒有辦法撥通。唉,這款手機就是這樣,收訊時好時壞,剛剛還收得到,一下子又收不到了。」
「那用我的手機試一試吧。」
狄鵬將自己的手機交給她,湊巧安麒的手機也嗶嗶的叫起來,告知她有電子郵件送達。她連忙打開畫面。
主旨:急件。
寄件人:DEVIL
內容:事情被拆穿了,找到目標,囚禁中。
「迪渥!」安麒一看到訊息,臉色大變地跳起來。
狄鵬迅速地拙住她的手臂。「慢著,你要去哪裡?」
「廢話,迪渥有危險了,我當然要去幫他。快放手啊!」安麒死命地甩開他。
「不行,再等一會兒,等搜索票……」他不是不能瞭解她此刻的心情,然而越是想拯救親人,越是需要冷靜以對。
「等不了了,誰知道他們會對迪渥做什麼?難不成要我等到迪渥和南宮悠一樣,變成警方無能為力的『失蹤人口』時,再哭哭啼啼的後侮嗎?」安麒豎起凶悍的雙眉說。「我絕不會那麼笨的。」
「那你認為自己單槍匹馬地闖進去,又能幫到迪渥什麼忙呢?」
「不知道,不知道但我還是要去。」安麒毫無預警地踹他一腳,讓狄鵬痛得放開她的手,接著就越過車陣,直衝向大樓的地下室。
該死!
狄鵬衡量了一下情況,明知這麼做很愚蠢,但他還是別無選擇地跟上去了。
☆ ☆ ☆
「教主,就是這個鬼鬼祟祟的傢伙。」
兩個彪形大漢將迪渥推倒在地板上,害他摔了個狗吃屎。
「嘖,真是的,你們對待一個雙手被綁住的人,就不能再溫柔一點嗎?」
「住口,在教主面前不許放肆。」
幹麼,這是拍戲啊?那也來點新鮮的台詞吧!迪渥一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幕難以置信的寬大竹簾,他差點以為自己時空錯亂,來到什麼日本幕府時期,那時代的人不都流行用這種東西把自己遮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