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珀?「那是什麼?」
「靈珀又稱琥珀,也是一味藥材,本身能散發幽幽的松香之氣,其功用有通塞寧心、利肺行水、能破症邪、安定魂魄、裨益人體、舒暢氣脈、調和血氣,是世間少有的珍稀聖品。」
聽完這麼拉拉雜雜一大長串的好處,她不禁瞠大了一雙美眸,直呼道:「這樣一件稀世珍寶,你有?」
「我有。」他含笑點頭。
光說無憑!「拿出來瞧瞧?」
左靖南也不囉嗦,從包袱內取出一隻木雕小盒,遞給妻子。「喏,給。」
待她取過一看,發現盒內那一串散發著異香的半透明珠子,其顏色為棗紅色近黑色,在日光的直接照射之下,則呈現出一股淡淡透亮的艷紅色。
「哇……好漂亮呀!」瞧得她一雙眼睛都亮了!
左靖南微笑地又解釋道:「遠在上古時期,靈珀的能量因純正、強大,廣泛為禪定、氣功、修道、習武者,視為難得一見的珍稀辟邪聖物,是不可多得的護身寶物。」
「哼,有這樣的好東西,你不留給自己的兒子,反倒便宜了那糟老頭子了?」這明擺著偏心嘛!
「那是上至宮廷達官顯貴,下至民間販夫走卒,均視此物為尊榮、權貴以及權勢地位的代表與象徵。在醫藥用途上,它更是一味難得的珍貴奇材,因此我才想將此物贈與岳父大人,當作聘禮……」
「用不著!」不等他說完,她立即就沒收了這一樣寶貝。「想當初,他把我送進皇宮,頂替公主遠嫁回紇汗國之時,他便已在皇帝那兒撈了不少好處,不差這一樣。」
「絹兒,話不是這麼說,岳父大人畢竟是長輩……」
但見他話未落盡,遠遠地,一抹嬌喊聲,猛地高揚而起--
「噫?!那馬車上的人,可是左大夫?」
聞言,左靖南趕緊停下馬車,對著前方的座轎,有禮回道:「在下正是。」
「好哇!我可找著你了!」只見轎內緩緩步下一朵出水芙蓉,一手叉腰、一手直指著他的鼻尖,好不氣惱的責道:「你可把我給騙得好苦呀……」
微瞇著眸子,柳絹兒瞪向一旁的丈夫,不悅一問:「她是誰?」
「正在認。」但見他目不斜移,表情甚是專注。
「怎麼,左大夫把我給忘了嗎?」女子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提醒:「還記得不?半年以前,您曾為我看診,結果那時我連凳子都還沒坐熱呢!您便說我病入膏肓,已無百日陽壽可活,還要我盡快拜訪遠方親友,想吃什麼也別忌口,勸我盡力享受這百日清福?」
這時,左靖南才猛然想起!「你是羅姑娘?」
「哼哼,你總算記起我來了!」只見女子仍是一臉的氣極敗壞。
反觀左靖南,從容自在,依是一貫溫文爾雅,微笑寒暄道:「羅姑娘近日身子安康嗎?」
「活到七老八十還有剩!」女子忿忿的說道,語氣中透著惱怒:「我明明沒病沒痛也沒快斷氣,為什麼你偏要說我快死了?還讓我大老地遠東奔西跑,探完姥姥、訪姑婆,害得我整日食不下嚥,整個人都瘦成一大圈了!」
「這樣不是很好嗎?」他不急不徐,淺笑以回。
「什麼?」女子一時聽怔了,好半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於是左靖南又徐緩的解釋道:「難道羅姑娘不認為自從身子變得較為清瘦以後,出門入戶不但行動自如,就連也氣不喘、人也精神多了嗎?」他微笑地凝視著她,又讚道:「最重要的是,就連羅姑娘的模樣也變得標緻多了!」
「是啊,確實如此。」這半年來,她不但跑得快、跳得高、走得遠,也不乏幾戶上門提親的人家。
「那麼,羅姑娘對於在下的診治,還有任何疑問嗎?」他微笑又問。
「呃?沒、沒有了。」
於是,馬車又緩緩向前行駛去,路上,柳絹兒忍不住發問了……
「相公,那羅姑娘既然沒病,當初你何故如此嚇唬她?」教那女子半年來食慾不振,整個人瘦成了皮包骨,簡直是判若兩人呀!
「心病還得心藥醫。」他輕柔地說,溫和的聲音裡添了幾分笑意。「那羅姑娘確實沒病,就是過胖了一些!加上喜食油葷、又不忌口,更是經常光吃不動,長此下來,自然對健康大有損礙。」
「所以你就想出這一石二鳥之計,『診』治她?」高招呀!
欸?等等,似乎還沒完呢!
「還有,那一位得了腎虛之症的富家公子哥又怎麼說呢?我記得那傢伙也沒啥大病,可你也是把他唬的一愣一愣的,還足足挖了他一百銀錢,這又是何解呀?」
「你以為萬福堂是賑災坊嗎?」若不向那些紈褲子弟、富商巨賈索取昂貴診金,何來濟助那些無力看診的貧苦人家?
言下之意……「這便是另一種變相的『劫富濟貧』囉?」
只見左靖南笑而不語,眸中卻銀光閃動,一抹惡魔般的微笑,又在他那性感的唇畔,淡淡地漾開。
「呀!相公,我對您的景仰又多增添了幾分,猶如那滔滔江水,連綿而不絕呀……」
尾聲
正午的太陽像一團烈火,高高地懸掛在蔚藍的天空,燥熱的陽光漫空傾洩而下,落在清波激灩的江水中,晶瑩閃爍,也照亮著江水畔上,三張可愛清秀的小臉上。
「今天是娘親三十歲的生辰,不知今年娘又會出啥考題考咱們?」
說話的,是一個模樣俊秀的小男孩,一面划著船槳,一面與坐在船塢中的一對姐妹倆對話。
「去年是抽考百草藥性,今年大概也是與醫理相關的考題吧?」船塢內一對姐妹之中,其中較為年幼的女孩回了話,並問著一旁的姐姐:「對了,大姐,娘要你背的《百草藥典》與《傷寒雜病論》,你到底背會了沒有呀?」
「一半一半囉!」大女孩敷衍了一句。
「才一半吶?」男孩喳呼道:「大姐,你就不怕今年又挨娘的板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