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他的眼神,還有他偏激的言論,答案明顯可見——
一定沒有。
「傻丫頭。」 凱叔眼眶也紅紅的。「我不是說過了,有事情凱叔絕對幫忙到底,不用跟凱叔客氣。」
「好感人喔……」麗琪突然哭了起來。
「你沒事掉什麼眼淚!」明雄抓起面紙盒往麗琪頭上一扔。「惡死了,眼淚快點擦一擦。」
「李明雄!」麗琪氣得扑打他。「你真的很沒禮貌耶!」
「好了好了。」 凱叔扯開兩人。「時候不早了,東西收拾收拾早點回家休息。」
「謝謝你們。」 栩兒再一次說:「看今晚什麼情況,我明天再跟你們報告。」
「你也快去換衣服了。」凱叔搭著栩兒肩膀把她帶往樓梯。「加油。」
準時九點,白色SUV停在「Grace 」門前,周夢唯按著二樓對講機。
一會兒,對講機傳出她喊聲:「誰?」
「我是周夢唯。」
「馬上下來。」
約過一分鐘,周夢唯看見一抹藍白身影自店旁小巷鑽出。栩兒今天穿著白色鄉村縐紗上衣搭配九分單寧褲,鬆鬆圍在脖子上的黃藍花絲巾與她腳上黃色高跟鞋十分相配。
周夢唯皺了下眉頭。想想,他還是頭一回看見她把頭發放下來,鬆軟微鬆的長髮框住她圓圓的臉蛋,感覺!還挺可愛的。
第3章(2)
他打開車門。
拎著兩個紙盒上車的栩兒劈頭問:「你吃過晚餐了嗎?」
他一愣,怎樣也沒料到兩人再見,頭一句話竟會是這個。被他那樣對待之後,她還不討厭他嗎?
「做什麼?」他防備地看著她。
「我幫你準備了一份三明治。」 她打開其中一個紙盒,一股烤熱麵包的香氣立刻盈滿車內。「想說你晚餐要是還沒吃,多少可以暫時填肚。」
瞪著紙盒裡夾著火腿、羅勒、西紅柿與起司的鮮艷組合,他回想自己最後一餐是什麼時候?記得下午開完會,他好像吃了幾片餅乾,然後!
「吶。」 她不由分說硬把紙盒往他手裡塞。「花幾分鐘吃完我們再出發。」
他應該拒絕的,但就像每回遇上她總會出現的結果——他身體的反應總快過他的腦袋。在腦袋發出拒絕意識之前,他已經捧起溫熱的吐司,大大咬了一口。
好吃!羅勒刺激的香味盈滿他口鼻,吃掉了一半他才想起,她怎麼知道他晚上會來?
一想到這個三明治別人來也吃得到,他突然沒了胃口。
在意這件事實在太過無聊,他知道,但他就是討厭被一視同仁。
見他停口,她忍不住問:「怎麼不吃了?味道不對嗎?還是需要飲料?」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他還是問了。
「我怎麼會知道?」 她好笑地反問。「我又不是算命仙。」
「要不知道,你怎麼會準備三明治?」
「你不是按了對講機?」
「你知道是我來你才做的?」
「對啊。」到現在栩兒還不懂他問到底的目的。「你以為我弄一個三明治要多少時間?」
「萬一我已經吃過了?」 他還是有些懷疑。
「我自己吃啊。」她嫣然一笑。「不過我有直覺,你應該還沒吃飯。」
還說不是算命仙。周夢唯心底納悶,這傢伙到底看穿了他什麼?
「幹麼一臉怕怕的,我又不會在裡邊下藥。」她敦促他繼續吃。「我是從你昨天的表現發現的,你好像挺喜歡我做的東西。」
周夢唯拉長了臉。他向來不喜歡別人猜出他心思,即使猜到的是這麼小的事,他一樣不高興。
丟下僅剩三分之一的三明治,他扣好安全帶準備出發。
「不吃了?」
他板著臉孔搖頭,死也不吃了。
「怎麼了……」栩兒從沒遇過這麼彆扭的人,捧起被他丟在盒裡的三明治,她捻了一小塊進嘴裡。沒問題啊?西紅柿很新鮮,麵包也還溫溫的,吃起來跟平常一樣啊!
他雙眼直視前方,神色冷淡地問:「你上午為什麼那麼說?」
「你是說同情那件事?」
他沒吭氣,但見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說,我覺得你聽了一定不高興。」
他轉頭瞪她。「你懂什麼?少用很瞭解我的口氣跟我說話。」
想不到她卻笑了。
「你有沒有發現你變了?自我們起過衝突之後,你已經沒再用頭一次那一種!很制式、很客氣,很像戴了面具的聲音表情跟我說話了?」
他心一驚。她沒說他還真沒意識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覺間撒下了一貫的偽裝。
熟知人性的他,很清楚人不容易對溫良恭儉讓的形象產生戒心——如果再加上俊帥的臉蛋跟好聽嗓音,簡直所向披靡了。
所以在外,他總會戴上無害的面具,好利用、說服或親近目標人物;唯獨對她不行,她帶有某些特質,非常容易引發他極少表露的壞脾氣。直視前方車況的黑眼不悅地瞇緊。栩兒瞧了瞧他表情,試探問:「還要說嗎?」
廢話。他橫她一眼。
「我爸之前跟我說過,跟人相處,該注意的不是他說了什麼,而是他沒說什麼。你啊,不管是昨晚還是今早,所有言語都繞著『關心』兩字打轉;雖然你說的是反話,你不需要,也不屑人家關心你,但!」 她一聳肩。「我是覺得,如果你真的不需要他人的關心,你根本不會提-」
周夢唯突然將方向盤一扭,白色SUV 像箭一樣衝進路旁停車格;速度之快、之猛,嚇了栩兒一大跳。
他倏地按下她往前傾的身子,突來的震盪讓栩兒下意識抱住頭,但他「啪」 地解開安全帶,抓住她手腕逼近。
他把她動作當成是害怕。「你放心,我從不打女人!」
「那你!」想幹麼?
還未說出第三字,她嘴巴已被堵住,他舌尖與唇瓣牢牢地擄獲她,逼迫她配合他的吮啜,做出羞死人的回應。他舌尖勾住她掌贈、輕咬,直到她發出喘不過氣的嗚咽,他才嗤笑移開嘴,又輕又柔地咬著她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