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花美男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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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啊!」他在她肩胛下方留下一個外人看不到的吻痕。董事長的生日宴越來越近了,想到再過幾天她便會決定結婚對象,他心裡越來越不是滋味。

  他一直在想辦法保持原樣!在不娶她、不給她承諾,而其它男人也碰不到她的情況下,繼續佔據她的身與心。

  但目前為止,答案是沒有。

  他不是得犧牲自己的自由,就是得犧牲掉掌控她的權力。

  兩個他都不想放棄。偏就是這樣,把他卡死在一個上不上、下不下的微妙地帶。

  然後還蹦出了個程予皓——周夢唯咬牙切齒。他倒要會會那男人,瞧瞧敢犯到他頭上的男人,到底長什麼模樣?

  他幫她把拉煉拉上,再轉動她肩膀,審視她被他吃掉的妝容。

  「坐。」他下巴朝沙發一點。

  栩兒有聽到通話內容,知道時間所剩不多,他應該不至於再上下其手。

  她縮著身子坐好。他打開她的化妝包,取出粉餅跟一管唇蜜,仔細幫她補妝。在唇蜜抹刷堪堪離開她嘴唇之際,她突然開口說話:「過了董事長的生日宴,我就沒辦法跟你私下相處了——你,真的不會覺得捨不得?」

  「世上比你漂亮的女人那麼多,我隨時可以找到人填補。」

  他眼神殘酷,嚴酷的言語正是用來掩飾心頭的那抹鬆動。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他不需要溫情、不需要羈絆,他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感情,是他生命中最沒有價值的存在。

  「原來如此……」她寂寞地垂下眼睛,聲音幾不可聞。「我知道了。」

  看她的表情,他還以為她會哭泣掉眼淚——其它女人不都如此表現?但她沒有,幾個深深的吸氣後,她主動離開沙發。

  「我們走吧。」

  不舒服。望著她果斷絕然的背影,有一種微妙的情緒在他心頭翻攪。他討厭她與眾不同的反應,因為那會讓他心焦,讓他無從猜測,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上了車繫好安全帶,他這才注意到腳邊的手機殘骸。車子一離開停車場,他立刻找了家通訊行,刷卡買了支一模一樣的還她。栩兒安靜打開紙盒,將舊有的SIM卡插進手機裡,開機,確定完好沒有損壞。

  「怎麼樣?」他問她手機狀況。她點點頭沒說話,接著響起簡訊鈴聲。

  她點下開啟,是程予皓。

  我是程予皓。我剛忘了說,今天那杯熱巧克力非常好喝,是我喝過最完美的。希望下回還有機會品嚐你的手藝。

  栩兒靜靜地看著,讀到「手藝」兩字時,豆大淚珠突然掉在偌大屏幕上。她趕忙抹去,同時刪掉程予皓的簡訊。程予皓不經意的讚美,勾出她的心事,想起她向來最喜歡的事,就是守在「Grace 」作坊中,專心一意做她的蛋糕。

  這麼簡單的事,為什麼會離她離得那麼遠?

  周夢唯彷彿生了通天眼,光從她動作就知道是誰發的簡訊。

  「那傢伙挺積極嘛,你說才跟他認識一天?」他言下之意,就是懷疑他倆有私情。栩兒別開頭,好一會兒才說:「你明知道我喜歡的是你。」他一時啞口。

  兩人就這樣一路沉默,直到抵達黃家大樓。

  事情怎麼會弄到這種地步?從黃家離開,周夢唯獨自開車回家。昏黃的路燈點亮城市的黑暗,藏在車頂陰影下的俊顏如鬼魅般忽隱忽現,他回想著幾個禮拜來的事。望著前方川流不息的車潮,他竟一下忘了自己到底想上哪兒去。

  最後,他把車停在「Grace 」附近。快要八點半,「Grace」鐵門已拉下一半。

  望著不再亮起的二樓窗台,他想起那一晚,自己失魂落魄地站在樓下。而她,毫不猶豫地讓他進門。

  她的溫暖——他想起她最吸引他的地方,以及她那永遠溫柔的笑、毫不保留的擁抱與反應。他倆之問本不應該產生交集,卻因為他的貪婪,改變了一切。

  他就像飛蛾,受不了溫暖微光的引誘,一次又一次靠近、耽迷——但是今晚,他卻在她一句自白中,聽見她的疲憊。難道,愛上他,是這麼寂寞的一件事?周夢唯翻出她留在車上的紙袋,取出被他捧壞的手機把玩,破碎的機殼扎痛他手掌,他腦子突然閃過一句近似詩的語句。

  他那時不小心摔壞的,該不會是她的心吧?

  「怎麼可能。」他嗤笑地將手機丟回紙袋。他對自己的魅力太有自信,一半也是對栩兒的死心眼有信心。

  手機驟響,他取出一瞟號碼,按下接聽鍵。

  「董事長。」

  黃盛宗來電目的,是通知他明天行程有變。

  「我剛跟程予皓他父親通過電話,他也非常贊同予皓跟我們家栩兒見面認識。吶,你明天改帶栩兒到國賓飯店。至於常董兒子那邊,我已經跟他們延期了。」

  常董兒子,是栩兒原本的相親對象。周夢唯想不到黃盛宗會對程予皓這麼賞識,還特別為他調整行程。

  雖然還沒見過程予皓,但從他行事態度,周夢唯嗅到了一絲同類的氣味。做事講究快狠準,一旦相準了目標,動手絕不猶豫。他心裡感到不安,栩兒那個單純的傢伙,確定抵擋得了如此猛烈的追求攻勢?「栩兒小姐怎麼說?」

  「她沒有反對,據說予皓他有個朋友跟栩兒是老交情,明天她也會一道出席。」

  挺聰明的麼,那傢伙。周夢唯按在排檔桿上的拳頭一緊。

  「我知道了。」

  「好了,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董事長晚安。」

  「嗯。」

  結束通話,他瞪著偶有車影經過的馬路發呆。

  他現在已經厘不清心裡的感覺了。假如說她對他的意義不過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他為何會有一種很重要的東西,即將從自己手上溜逝的畏懼不安感?

  「不可能!」他喃喃自語:「我不可能愛上她的……」

  但此時心頭的慌亂,他又該做何解釋?回程,瞥見萊爾富門口有個停車位,他遂下車買點東西。結帳時,突然聽見店內廣播呢喃說著:「接下來我們來聽一首1993 年的舊歌,唱的人是前陣子演出《色戒》的梁朝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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