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花美男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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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不是我,是店。你快跟我過來!」麗琪抓著栩兒邊跑邊說:「我剛過來的時候,看見我們店門口停了一輛好大的卡車跟挖土機……」

  兩人合力把鐵門打開,一看,栩兒也傻了。

  她仰頭望著遠比兩層樓還高的黃色挖土機,這是怎麼回事?她再一看挖土機旁七、八個戴著工作帽的藍領工人。

  一見店門打開,卡車司機立刻抓著工程單過來。「哪位是黃栩兒小姐?」

  「我是,」栩兒往前踏一步。「請問你們是?」 卡車司機亮出單據。「我們是房東叫來要拆房子的,許可證在這兒……」

  「怎麼可能?」一定是哪兒搞錯了。栩兒接過一看,地址店名都對!等等,上頭房東名字,怎麼會寫著黃盛宗?

  該不會是他搞的鬼——栩兒腦中浮現周夢唯的臉。

  「你們稍等我一下!」她邊跑邊喊。「我馬上打電話問清楚,在我搞清楚之前,不許你們輕舉妄動!」

  凱叔他們也跟了過來。

  「怎麼回事?栩兒,那些人跑來這兒做什麼?」

  「我也不清楚,總之我先打電話問房東。」栩兒倉皇翻出名片簿,連按錯兩次電話,才終於接到房東本人。

  「對不起啊,黃小姐,」房東滿是歉意的聲音自話筒傳出。「我沒先跟你們說過就把房子給賣了。但黃董事長開的價錢實在太好,我真的沒有辦法……」

  不會吧!栩兒手一鬆,話筒「匡當」 地滑落。她震驚地望著一臉不耐的卡車司機,還有在一旁連連安撫的凱叔。天吶,她的「Grace 」,爸媽一手創建起來的麵包店,真的要被拆了!

  麗琪扯她衣袖。「怎麼樣,栩兒姊?房東怎麼說?」

  「我不會讓他們拆的!」她堅定地握住麗琪的手,抓下頭上的廚師帽,大步衝往樓上。

  「栩兒姊?!」麗琪驚喊:「你要去哪兒?」

  卡車司機拉開了嗓門催促:「怎麼樣?問好了沒有?我們下午還有工作,不能等你們太久……」

  「不許拆!」一聲喊叫自眾人頭上響起。

  一樓的眾人聞聲抬頭,只見穿著廚師服的栩兒張開雙臂,高高站在二樓屋頂。

  她吸足了氣大叫:「你們如果非要動這間屋子,就從我身上挖下去。」

  「危險啊栩兒!」凱叔一見她的腦門正對著挖土機的利爪,頭都暈了。

  「下來啊,你這樣要我們怎麼做事?!」卡車司機氣得跳腳。

  「你們怎麼還在這兒?」始作俑者周夢唯姍姍來遲,他一望杵在門口的凱叔還有明雄,再一望站原地不動的工人們。

  卡車司機指向上頭。「就那位黃小姐,你看她站在那兒,我們根本沒辦法拆!」

  周夢唯瞇細眼抬頭,看見她大張著雙臂,一副抵死捍衛的模樣。

  「是你搞的鬼對吧?」 她瞪著他問。

  他唇上有著淡淡的笑意,彷彿兩人所談內容,是再普通不過的閒聊。「我說過,我非帶您回黃家不可。」

  「你好卑鄙!」 栩兒氣得渾身發抖。

  他明明知道「Grace」在她心中的重要性,他還拿它來對付她。

  她會哭嗎?他直視她水溶溶的眼睛,但她只是用力一吸鼻子,淚水硬是忍下。

  打死她也不會在他面前掉淚,死也不要!「你說,我要怎樣做你才肯撒走卡車跟挖土機?」

  「你應該知道答案。」

  「好。」為了保有這家店,要她做什麼都可以。「但我有條件,我要這間屋子的產權,還有你們的保證,從今以後,你再不會做任何傷害它的事。」

  「謹遵吩咐。」他微微一躬身,然後回頭,示意工人們收工休息。

  當然,工錢照算。工人們歡天喜地離開。阻礙街道的卡車跟挖土機一走,一旁街坊鄰居立刻圍過來探問。「現在是怎麼樣?以後『Grace』還開嗎?」

  剛才栩兒的舉動,可把大夥兒嚇出一身汗。誰曉得看起來甜甜美美溫溫柔柔的她,會有這麼驚人的舉動?

  「『Grace 』絕對不會消失的。」栩兒肯定地說,而後一個個鞠躬道歉。「對不起,引來這麼大的騷動。」

  「沒什麼、沒什麼,別這麼客氣!」 街坊都是一路看栩兒長大的老鄰居,大夥兒都很心疼她這個二十出頭就死了雙親的孤女。「你也知道我們很喜歡你們做的麵包,怎麼樣?店裡準備好沒有?」

  「當然。」 栩兒戴上麗琪遞來的廚師帽,再朝眾人一鞠躬。「歡迎光臨『Grace』。」

  直到客人陸陸續續離開店前,她才走到周夢唯面前。「幫我帶話給黃董事長,我今晚會過去找他,我有事要當面跟他談。」

  「我會派車來接。」周夢唯紳士般地欠身。就在栩兒轉身離開的同時,他壓低聲音問:「怎麼樣,後悔了沒有?對你之前說過關心我的話?」

  栩兒停步,定定看著他深邃如海的眼瞳,這人真是無可救藥了。「你真教人同情。」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進店裡。

  第3章(1)

  一整天,周夢唯發現只要注意力從工作上移開,黃栩兒說的那句話,便會不自覺躍入他腦海。什麼叫「你真教人同情」?他輕點桌面的手指變得急促,眼神嚴厲地瞪著他面前的電話。

  幾度他已經抓起電話,想問清楚黃栩兒為何那麼說他,可理智總在最後一刻阻止他按完號碼。

  想一想,要是那傢伙接到他的電話,她會怎麼想他?

  這算什麼?他斥責自己,為了一個女人不過六個字的評論,他就浮躁成這德行?太難看。

  身為男人,身為菁英份子的自尊,他絕不容許自己做出一丁點會危及顏面的舉動。但心情就是沒辦法平復。直到此刻,他眼睛一閉上,仍舊能清楚看見她大張雙臂,抵死捍衛「Grace」的畫面。他從沒有看過這樣的女人,為了保有一家不怎麼賺錢的小店,她寧可放棄六千萬,甚至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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