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她有些惱羞成怒,講話也變得毒舌起來。
「卓焰另結新歡的可能性超過百分之九十九……」
「那不關我的事。」
「那剩下的百分之一……」杜愛慧說得誇張,「還是很危險。」
湯娜娜當然知道,她又不是不明白卓焰的魅力,不然當初為什麼會和他閃電結婚?如果那時她不簽字,她現在仍是他的老婆……如今後悔莫及。
想到這裡,她不禁紅了眼眶,心中百感交集。她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去吧,別再浪費時間了。」杜愛慧正色的勸說。
「我真的該去嗎?」
「我只知道,再不快去……你會後悔終生。」
曾勇為拉出了湯娜娜的行李箱,打開她的衣櫃,想要找一些比較性感有女人味的衣服,結果令他失望透頂,這個女人根本不像女人。
「你的衣櫃是所有女性的恥辱與惡夢。」他不客氣的批評。
「你在做什麼?」她一臉死氣沉沉,看著在她房裡翻箱倒櫃的他問道。
「幫你收拾行李。」
「我又沒有要出門。」她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不,你要去洛杉磯。」
「我才沒有。」
曾勇為不理她,開始把她比較有設計感、能展現女性曲線的衣服放進行李箱,但仍一邊放一邊大皺眉頭。
「我帶你去添購一些新衣服好不好?」
「不需要。」她才不想靠衣服來拉攏一個男人的心,更不想用身體當武器。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像個棄婦?」
「我才不是棄婦!」她咬著牙反駁。
不想和她做無意義的爭執,曾勇為直接切入重點,「那就光鮮亮麗的出現在他面前,教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沒有錯,想信他當初的癡心付出是明智的。娜娜,去把他帶回來,不必一定要回台灣,但是把他帶回到你的身邊。」他難得有這麼Man的時候。
湯娜娜垂頭看著自己一身糟透了的打扮。她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她是想過著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但這般行屍走肉,真的是她想要的?
想起過去那段有卓焰在一旁呵護她的日子,她才發現,自己也許不是這麼討厭時時刻刻被人照護著,她好想念有他的陪伴……
注視著曾勇為好一會,她才緩緩開口。
「那,先幫我換個新髮型,我們再去大採購。」
她揚起一抹真誠燦爛的笑容。
曾勇為也跟著笑開了,小姐她終於開竅了。
第10章(1)
洛杉磯
湯敬亭和鄭芷萍夫妻倆看著眼前的湯娜娜,都發現女兒變了。
她變得俏麗、時髦,充滿女人味,一舉手、一投足,盡現小女人的風情。
這一次她突然來洛杉磯,他們做父母的多少有耳聞,因為卓家少爺早在幾個月前就曾打聽過女兒的行蹤。
但夫妻倆一向不插手女兒的事,免得破壞親子關係,於是溝通的重大責任,還是交給兒子。
湯世遠當然聽說過卓焰這個名字,在洛杉磯的華人,很少人不知道他,先前卓焰向他打聽妹妹的事,顯然兩人有「交情」,湯世遠真的差一點跌破眼鏡──雖然他沒有近視。
卓焰和妹妹……
真是令他吃驚的組合。
再看看現在的妹妹,一改之前率性、自然的打扮,現在的髮型很有設計感,凸顯出她的鵝蛋臉,身上的衣服能展現她的線條且充滿現代感,簡直可以傾倒眾生。
「娜娜,你希望怎麼樣?」
「我要把卓焰帶回到我的身邊。」
「你真的變得很不一樣。」
因為她想通了。
她終於明瞭自己愛他勝過一切,雖然失去了Baby,但他們可以再有小孩。
而且她願意為了他做改變,她可以走進他的世界,可以試著去過完美的生活,也可以試著做別人眼中的名媛貴婦,只要他在她的身邊,只要他一直愛她。
「哥,我要你幫我打聽有關卓焰的一切。」
「你和他不是曾經……」湯世遠口氣曖昧,明明這兩個人曾有合法的夫妻關係。「公證結婚過,在賭城?」
「哥──」她聽得出哥哥在挖苦她。
「我以為你應該知道你前夫的一切。」
她沒好氣回道:「看自己妹妹失婚,你決定在一旁幸災樂禍看好戲?」
「我豈會這麼不顧手足情誼?」
「那就去幫我查清楚。」
「唉,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他是心疼妹妹,但總要教訓一下,「人家追去了台灣,你是怎麼折磨他的?現在人家死心回來洛杉磯了,你又追著來,果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哥,你有完沒完?」她不耐煩了。
「這是拜託人家的態度嗎?」
「好吧。」她一臉無所謂,「那我回台灣好了,頂多這一輩子不再踏進洛杉磯半步。」
「娜娜……」
「查不查?」她眼睛一瞇。
「查!」
卓焰的辦公室在洛杉磯市區一幢商業辦公大樓的頂樓,湯娜娜可是經過了層層關卡,直到她要那名金髮碧眼的秘書帶著寫有「湯娜娜」三個字的紙片進去交給他時,她才總算可以進到卓焰的辦公室。
這是一間寬闊氣派的辦公室,她一進去就看到了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邊低頭看景的卓焰。他居然選擇背對她?
「卓焰……」她開口喚著他的名,發現自己居然好想他。
一直不敢相信她會來洛杉磯找他,即使看到那龍飛鳳舞的三個字,他還以為是秘書和他開玩笑,直到秘書接著形容東方女子的長相。
現在又聽到她親口叫喚他的名字,他願意相信這是真的。於是他緩緩轉過頭來──
眼前的她變了,像是一個全新的女人。
「嗨!」湯娜娜輕快的語氣說,「還記得我吧?」
他當然不會忘,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但是他選擇不回答,因為他不知道她出現的目的。她為什麼會來找他,再補他一刀嗎?她覺得還沒有把他傷個徹底?
「我是湯娜娜。」他那審視她,一副不肯多說的表情,好像是在指責她,令她心裡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