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妃子都還好說,畢竟趙天徹在情感上寡然淡漠,眾妃子心底瞭然,不敢多說什麼,更不敢豈求帝王寵愛。
但皇后那邊就不好打發了,她爹是當朝丞相,明裡暗裡的向自己暗示了幾次,趙天徹是何等聰明之人,自然有辦法應對。
「老丞相,朕還真是小看你了,朝堂之事要管,朕的私生活如今你也要插上一腳,若是再過些時日,你是不是想直接把朕廢了。自己來當這皇帝?」
簡單幾句話,斥得那安老丞相面紅耳赤,從那以後,再不敢在這年輕皇帝面前為女兒多言半句。皇后失了後台,有苦說不出,只能哀怨度日,時間久了,那楚玥風自然被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以後快。
九王爺趙天義依舊樂天頑皮,在這宮裡專橫跋扈,仗著自己兄長是皇帝,便為所欲為。
但唯獨對楚玥風敬仰三分,愛慕三分,每次見了,都打心眼裡喜歡。
趁著解手的時候,趙天義無意中聽兩個值班太監在那小聲議論著什麼……
「看到沒有,那楚大人今日又成了上座之賓,皇上對他可真是恩寵有加,連那後宮娘娘都比他不得。」
「聽說楚大人夜夜留宿尊陽宮,把皇上侍候得周周道道,已經許久不曾再踏進後宮半步了。」
「誰讓楚大人長得漂亮,比起男子多了些風雅,比起女子又多了些俊俏,女人愛著,男人也愛著,只是苦了那楚尚書,唯一的兒子卻成了男寵……」
再也聽不進去的趙天義幾步走上前來,揚起手,一人狠狠打了一記耳光,即使是十四歲少年,眉宇間已經盡顯王者之氣。
「你們兩個狗奴才,好好的差不當,居然敢在這裡私自議論天子朝臣,皇家的事,豈由你們來說?」兩個太監看清是義王,頓時嚇得雙腿直哆嗦。「義王饒命,奴才該死,奴才再也不敢了……」
「哼!」趙天義眼眸一冷,「來人,把這兩個奴才拖下去重打八十板子,逐出宮去。」
很快,便有人過來將那嚇得半死的兩個太監捉了出去,趙天義心頭盛怒,雖然他對楚玥風和自己皇兄親近一事也早有耳聞,可就是容不得別人侮辱半句。
回到晚宴現場,他的位置與楚玥風比鄰相坐,對方舉手投足間,皆散發貴公子之氣,明眸皓齒,神態怡然,就算真是皇兄的男寵,也比得那些貌美妃子們褪了幾分顏色。
也許從第一次看到楚玥風的那刻起,他便已心生愛慕,所以由不得任何人欺負他的玥風哥哥。
「義王,你臉色怎麼有些難看?」楚玥風口吻中難掩關心,「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沒有啦!」小小少年立刻掩去自己的心事,俊俏的臉蛋不禁偷偷紅了起來。他的玥風哥哥生得真是好看,百看不厭,只可惜被皇兄霸佔了去。
「玥風哥哥,皇兄前陣子給我找的新太傅,功夫實在不怎麼樣,若你有時間,再來我的文清宮教我幾招可好?」楚玥風怡然一笑,帶著幾分寵溺,「難得義王癡心武學,臣自當盡心盡力。」
兩人談話之際,那邊的趙天徹可不樂意了,他慧眼敏感,早看出自己的幼弟對楚玥風有意思。
幸好那趙天義到現在仍不知道楚玥風就是女兒身,傻呼呼的將她當哥哥看,若是被那小子知道玥風的真實身份,恐怕弟弟就會變成情敵了。
此時,舞姬散去,接下來的節目是一個妙齡少女,手執軟劍,在鼓聲與樂曲之中,展現著自己柔韌的身體、以及精湛的劍法。
那柄如絲緞般的軟劍被揮得美輪美奐,連楚玥風都不禁看得癡了,這少女年紀不大,身手卻異於常人,真是沒想到皇宮內院,竟也能調教出這樣的人才。
記得不久前她和趙天徹在御花園品酒論劍時,他曾說天下會劍之人不計其數,朕卻唯獨愛上了你。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抬頭,看向那高殿之上的帝王,與此同時,對方的目光也向她這邊投來。四目相對,竟擦出無數朵火花,他有些調皮的嘲自己擠擠眼睛,唇邊,蕩著那抹熟悉的狐狸笑容。
楚玥風臉頰一熱,沒好氣的嗔了他一眼,小女兒嬌態盡顯,又覺得這樣的場合,自己和皇上之間眉來眼去,實在不合時宜。
急忙端起桌上酒杯,輕啜一口,以掩飾內心慌亂,那邊趙天徹卻露出得意的笑容,每次看到她被自己整得羞紅臉頰,都讓他倍覺開心。
不禁拿起案前酒杯,象徵性的朝楚玥風舉去,狀似碰杯,群臣不覺,楚玥風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這兩人之間的小動作,任誰見了,都會心生詫異。
就在楚玥風雙頰脹熱之時,眼眸不由得睨了那舞劍少女一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只覺那少女目露凶光,眼神陰寒,她心底一驚,腦內劈過一道響雷。
「皇上小心……」只是瞬間功夫,就見那少女揮著劍,直奔高殿之上,趙天徹似乎也警覺到什麼,但還沒等他回神,那少女又快又準的一劍刺了過來。
楚玥風腳步一翻,也不知哪來的蠻力,飛快的擋在趙天徹的身前,劍風太快,不及收手之際,直直刺向她的胸口,只覺得胸前某處一陣鈍痛,喉間鮮血一口噴了出來。
現場立刻亂成一團,旁邊侍衛立刻圍了過來,將那舞劍少女按倒在地。.
趙天徹被眼前所發生的事情驚呆了,雙手本能的抱住向後暈倒的楚玥風。
當那軟軟的身子落進懷中之時,他才看到她胸前那抹殷紅的血漬正飛速散開。
「玥風……玥風……」
片刻功夫,趙天徹抱著早已昏迷不醒的楚玥風回到尊陽宮,幾個資深太醫被召到宮裡診斷。
兩旁宮女和太監緊把宮門,福祿忙前忙後,眼神銳利,又暗自警告那些太醫切莫將楚玥風是女兒身之事宣揚出去。
幾位太醫在得知楚玥風是女兒之身時,不免一陣驚訝,但為皇家做事,他們心底當然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