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臣弟不要其他人……」
「這可不是你要或不要的問題。」
趙天徹冷冷瞪了他一眼,「都是朕把你給慣壞了,才造成今天無法無天的局面,你當真以為朕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好事?私自出宮、戲弄貴妃、捉弄臣子、無惡不作,是不是想讓朕一一將你的罪名邏列出來?那可就不是十個板子就可以了事了……」
一番斥責,嚇得九王爺大氣不敢喘一聲,只乖乖嘟著嘴,生怕再出聲,惹怒龍顏,又換來一頓痛打。見他怕了,趙天徹得意一笑,站起身,傲然看著那伏跪在地的楚玥風一眼。
「既然楚太博真如義王所說的那般精悍厲害,朕便封你做個兵部侍郎,即日起,法華殿裡的那些兵書兵器,便都由你來看管。」
「臣……臣遵指。」
法華殿是皇宮內院中專門收藏各種兵器和兵書的地方,裡面收集著各時期的兵法,以及歷代君王所用過的兵器。
但是當兵部侍郎這個職位落到楚玥風頭上的時候,也實在沒什麼實權可言。
事後,趙天徹和楚玥風進行了一番長篇大論。
「楚太傅……不對,現在該稱你為楚侍郎了,唔……這個楚侍郎的稱呼有點怪怪的,既然是這樣,以後朕就直接叫你玥風吧。」皇上自說著,全然不顧對方早已經冷汗涔涔。
「玥風,你可知朕如此安排,聖意何在?」此時的趙天徹,眼中全是狐狸般得逞的笑意,只要一想到他居然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九弟宮裡的太傅召到自己身邊,就不免得意萬分。
「恕臣愚笨,臣不知。」這楚玥風倒是老實,趙天徹心底暗笑,但臉上卻是一派嚴肅。
「有關於昨日的那件事,朕想來想去,終是心有不甘,身為皇上,卻被自己的臣子給……侮辱了……」他故意咳了一聲,俊美的臉上全是哀傷之意。
楚玥風頓時心中瞭然,該來的終是要來,她急忙撩袍跪下,一臉內疚,「臣願領死。」就說帝王不可能會輕易放了她,昨晚又惡夢連連,果然是報應來了。
見她又跪,趙天徹實在拿她沒辦法,一伸手,將她扯了起來,「別總在朕面前提什麼死不死的,朕聽著煩,再說你們楚家又把你當兒子養著,若朕真把你宰了,尚書大人可怎麼承受得起。」
「可是臣的確是犯了忤逆之罪……」一想到那激烈場面,楚玥風不免臉紅萬分。
「好了,你先坐下說話,朕總仰著頭怪累的。」
也不理會對方被嚇呆的神色,趙天徹一把將楚玥風扯到後花園的石桌前坐下,「福祿,還不奉茶。」
「老奴遵旨。」福祿何其會看人眼色,昨日帝王和這位楚大人自從進了御書房的寢宮休憩,心底就已經明白了些其中端倪。
今天皇帝又親自跑到文清宮去要人,他就知道這楚大人在皇帝的心裡必定是佔了一席之位的,所以趕忙奉茶小心侍候著,免得得罪了貴人。
楚玥風哪有心情喝茶,但又不敢違背聖意,只能硬著頭皮接過茶杯,入口的上好龍井,也都全失了味道。
趙天徹也不在意,拿出一柄扇子,啪的一聲打開,逍遙自在的搖著。
「玥風,你不必如此緊張,朕也沒比你大幾歲去,算起來,咱們也算是同齡人,朕今天心情好,給你講段往事……」
說著,端起茶杯,輕輕品嚐,神態自若,優雅怡然,帝王之氣盡顯,惑人視線。
「記得六歲的時候,朕有個遠房堂兄進宮,他比朕高壯許多,當時朕有個心愛的小玩意,非常稀少,可那堂兄仗著自己人高馬大,就把朕那件小玩意給奪了去,皇家子嗣,雖威嚴十足,但那時朕畢竟才只有六歲,回宮之後便委屈得哭了,也不敢告訴先皇母后……」
楚玥風靜心聽著,不敢相信當今皇上竟然會給自己講小時候的糗事。
「過了幾年,朕再大些的時候,身子骨也壯實了許多,有一日先皇帶著朕出宮,去了那堂兄家的府上,卻發現那堂兄經過幾年,居然還沒朕長得高,所以這次……」
趙天徹邪邪一笑,繼續搖著扇子,「朕就把上次他搶走的東西當著他的面搶了回來,不止如此,朕還拿了他不少心愛的玩意,氣得那堂兄敢怒不敢言。」
還真是兩個任性孩子!她忍不住在心底腹誹,這明明就是很丟臉的事,不懂當今聖上幹嘛要說這種幼稚的事情給自己聽。
「所以……」趙天徹那張俊得過火的臉突然湊到她面前,害她嚇了好大一跳。
「朕只是想說明一個道理,朕就是那種有恩報恩、有怨報怨的人,玥風,你上次把朕給……咳咳!所以依著朕的性子,朕是一定要報復回來的,你可懂了?」
「呃……臣……」楚玥風忍不住嚥了嚥口水,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臣……知道了。」
趙天徹看她一臉英豪之氣,一個臣字,完全把自己當男人,本該精明剔透,可心思卻單純可愛,讓人忍不住就想捉過來好好折磨一番。
「那你說看看,你知道什麼了?」擺明一副狐狸面孔。
「皇上的意思是說,上次臣……把皇上給……那個了,所以皇上也要將臣……那個回來……」
「哈哈……」後花園內,傳來帝王狂妄的一陣笑聲。
縱是忍功再好,再會演戲,也被這單純可愛的楚玥風逗得前仰後翻,哪還有一點帝王形象。
幸好這後花園在福祿的安排下,只留了幾個貼身侍女,不怕帝王之氣盡毀。
第2章(2)
楚玥風繃著一張小臉,原本白皙的面孔已經漲得通紅,如今又見那皇上笑得亂沒形象,嚇得她坐立不安,一顆心隨時擔憂自己的腦袋會不會在下一刻就此搬家。
緩緩止住笑,趙天徹又恢復翩翩貴公子的完美形象,「即是這樣,你可明白你未來的使命了?」
「臣……臣明白。」
那種顛龍倒鳳之事,在她前十八年裡的確是陌生的,世俗中太多的倫理觀念,她不曾學過,即是抱定終身都要做鐵齒男兒,那些女孩嬌態就已經在十幾年前拋於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