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王妃難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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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屬下知道。」

  「下去吧。」一揚手揮退了手下,袁大通望著那碎了一地的瓷片,陷入深思之中。

  從官幾十載,他從來都沒有遇上過這麼麻煩的事。當初年紀尚輕時,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他捨身救了已逝的先皇,從此仕途平順,官也越作越大,甚至還有幸得到御賜的免死金牌一塊。

  調來風儀城後,他膽子養得更大,無數的官銀落入他的口袋。當然,他也會小心地將自己的罪行給掩蓋起來,平日拿出些小錢來造橋鋪路,這些小恩小惠讓老百姓爭先歌頌自己是個前所未有的大善人、大好官,如此一來,就再也讓人難找到一絲的機會,誰想到,這次卻栽在龍庭澹的手上。

  這個輔政王,不是他袁大通能惹得起的人物,出身的高貴自是不必說,現在輔佐年幼皇帝,全天下的權力都握在他的掌中,想讓人生就生、死就死,他袁大通就算敢跟任何人作對,也不敢惹到龍庭澹。

  輔政王這次來查他,是明擺的事實,他一定要為自己找到一條萬全的退路。這個官,看來是做不成了。幸好在輔政王一來,他就精明地立刻將銀兩轉移到其它地方了,現在他只要能留住性命,就可以逍遙自在地過一輩子了,畢竟,這麼多年他在風儀城撈的,也夠他揮霍個幾代都有得剩。

  只要能留下命來,他撫著下巴,想著自己的周全計劃,不禁笑了開來,今天,是一個轉機,他一定要好好地利用,一定!

  ☆☆☆

  又是無聊到極點的宴會,龍庭澹強忍著心裡的不耐,飲下杯中瓊釀,這樣的食物與美酒,他在宮裡吃得還算少嗎?

  如果不是時機還未成熟,他也不必在這裡與袁大通假意應酬,本來依他自小養成的性子,根本就不想理什麼證據不證據,想辦誰就辦誰,天下有誰敢說他不成?

  就算說了,他也未必放在眼中,只是如今迫不得已坐上了那個位子,就算不理天下人的眼光,他也得想想自己的小侄子,要為他作一個君主的榜樣出來。

  不過,耍心機論計謀,他也不怕就是了。

  薄薄的唇角兒微微輕揚,想到那越來越厚的數據,他的心情開始變得好起來。

  「王爺,您來嘗嘗這酥炸黃金魚,這可是我們風儀城的特產,這一條條的小魚,都是產自我們初煙湖的鮮魚。」用乾淨的細花調羹,為龍庭澹盛上一杓金燦燦的魚條,色澤漂亮,香味誘人。

  「有勞袁大人。」客氣地笑了笑,俊美十足的臉龐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精銳的眼眸也收斂起來。

  來到風儀城,不過屈屈五日,已經將他要的東西都收集好了。只待明日,辦了這個袁大通,他就可以回京了,這幾日下來,袁大通安排的吃住游,真是難為他了。

  既要擔心防範他的調查,又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兒來陪他,只怕袁大通這輩子都沒有這般緊張過吧。

  好在這種苦日子將盡,明天就可以一切都結束,他們也不用再假裝,彼此都會輕鬆許多。

  宴會到尾聲,龍庭澹信步出廳時,袁大通連忙上前幾步,「王爺,下官為王爺安排了一點點的驚喜……」

  「不必了。」直接的拒絕截斷了他的話,他龍庭澹的耐性可是非常有限的,一晚的應酬,已經是他所能容忍的極限了。

  「王爺……」

  「今晚辛苦袁大人了,本王也累了,想要早點休息。」話說完,轉身就走。而身後跟隨的三人也連忙加快腳步跟上主子的步伐。

  袁大通愣了愣,半晌才回過神來,一抹詭異的笑容突然浮現在他的嘴角。

  「全揚。」

  「屬下在。」一直隱在暗處的人影上前。

  「都弄好了?」

  「大人可以完全放心,屬下已經辦得妥妥貼貼。」

  「藥量夠嗎?」

  「看過了,份量剛剛好。」

  「很好。」

  望了望天空高掛的那一輪漂亮得不可思議的滿月,真是妙極了,這麼漂亮的月亮,合該兩人一同欣賞,尤其是男人跟女人一起。

  ☆☆☆

  由酒樓到別院,也不過一里多的路,龍庭澹不想坐在拘束的馬車裡,即便皇家專用的馬車又大又舒適,但性好自由的他還是不想一再地將自己關在那小小的空間。在這雨後夜晚,微風輕吹,讓人通體舒暢,有時候出來走走,也讓人覺得舒服。

  慢慢地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走著,已經有些些晚了,街道上只剩下零星的舖位,行人也是匆忙得很,看得出來,他們都心急地想回家。

  家,他的家,卻是那個外表看似華麗尊貴,可內在卻空洞可怕的深宮裡,曾經他以為自己已經逃了出來,可惜……

  「庭澹,你……你一定要好好在輔佐承佑,拜託你。」病得只剩下皮包骨的皇兄在臨終時,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努力地喘著氣,求著他。

  他無奈地回握住那枯瘦的手,心裡的悲痛不能言表,尊貴如帝皇又如何?坐擁天下財富又如何?面臨疾病時,還不如同全天下所有的普通人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被病魔折磨得奄奄一息。

  而皇宮裡那些號稱世上醫術最精湛的御醫們也束手無策,他從小就號稱能力卓絕的人,也只能想睜睜地看著疼愛他的皇兄生命這樣一點一點地流失。

  「我,去把那些庸醫全殺光。」他冷冷地開口。

  「別……別……咳、咳咳……」龍庭渲著急地拉住自己那個從小就狂囂的弟弟,「庭澹,有句話說:『大夫能醫病,卻不能醫命』,皇兄既是命裡注定,誰也不能怪。」

  「我就說是他們沒用。」狠狠地說道,這些拿官祿吃官糧的人,本來就該擔君必有憂,連皇兄的病都治不好,活著有什麼用處?他皇兄,也才三十歲,卻要……

  「庭澹,你太過氣盛了。」努力地平息著自己的氣喘,想要抓緊這最後的時間,將自己要說的話一次說完,遲了,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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