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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隻巨掌突然箝住莉桐的下巴,將她柔嫩的臉頰貼近自己因氣憤而繃緊的雙唇。
「你最擅長的就是用這種柔情似水的話,和楚楚可憐的假象來挑逗男人嗎?真是太厲害了,連我都無法自已的陷入你的情網中任你擺佈。」他深沉低語,像是猛獸發自喉間的怒氣在齒間流轉。
「你罵我、羞辱我,我都不會介意。可是你至少要告訴我,為什麼你從下午回雍雅苑後就一直發脾氣?難道我和弟弟做了什麼讓你生氣的事嗎?」她無助的哭泣著。
弟弟?她才嫁過來兩個多月就懂得擺起大嫂的架子。叫思麟「弟弟」?叫他「姘頭」豈不是更貼切?尤其兩人下午在園中吻來吻去那股親熱勁,讓他懸掛兩日見不著她的思念之心,一下子粉碎瓦解,只剩下憤恨的殺意。
「怎麼不問問你們背著我在偷偷摸摸做些什麼呢?」
原來他在氣下午大寶和她私下談畫的事!
他以前就警告過她,別再作畫給大寶拿去做買賣。為了順思麒的意、討他歡心,她曾向他承諾過不再做這種事。
她確實沒有再犯,但今天下午她卻突然鬼鬼祟祟的和大寶拿著畫卷在私談,的確難逃瓜田李下之嫌,可是事情有嚴重到要惡言相向的地步嗎?
「如果……」她哽咽得說不出話。「如果你是在氣這件事,我道歉,那的確是我不對,我應該當時就對你說明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這樣就不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誤會?還有什麼誤會可言?」一對男女在園中親密的攀談,連男人的頭都可以大大方方枕在她胸前,這種情況還有什麼誤會可言!
「我們在做的事真的不是如你所想的……」她哭著拚命向他解釋。沒想到只是執筆仿畫,為亭蘭解圍,竟會引來這麼大的誤會。
「那你來告訴我,你們之間到底幹了什麼好事吧!」
思麒話還沒說完,就將莉桐自腰間輕輕拎起,重重摔到床鋪上。莉桐在床上滾了一圈,還來不及擋起身子向他解釋,只見思麒早已俐落的脫下衣衫,半身赤裸的壓在她身上。
她慌張的想逃,卻發現自己完全被壓在思麒的身下,連移動都很困難,根本沒有逃走的餘地。莉桐第一次體會到她與思麒體型和力量上的差距,思麒沉重的身子壓在她身上就已經令她喘不過氣,加上那只箝著她臉頰的巨掌,使她徹底失去自主的能力。
思麒的眼神十分詭異,散發著她從未見過的脅迫性,令她內心寒顫。他平日俊美的臉龐在月光半斜的籠罩之下,透露著濃郁的邪氣,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像是憤怒、嫉妒、傷痛,也像是絕望,其中還有一抹令她不解的色彩,瀰漫在思麒深重的呼吸之間。他結實而赤裸的胸膛緊緊壓著她,逐漸急促的呼吸藉由胸膛的律動傳達到她身上……只要思麒別帶著一股好像要殺了她似的氣勢,其實她並不會排斥如此親呢的貼近,可是現在
「思……思麒?」莉桐困難的在他手掌箝制下呼吸,一張小臉漲紅著,額上的冷汗卻慢慢滲出來。
「為何你要背著我做這種事?為什麼?」思麒心痛如絞,眼中充滿憤恨與哀傷。
「我……」她強烈的感受到思麒心痛。
「我第一次為女人意亂情迷,第一次獻上從未付出過的感情,我得到了什麼?」他的聲音輕而沉、低而啞,像是傳自痛苦的地獄深淵。「我信任你、寵愛你、渴望保護你、希望得到你的心,無論何時何地最牽掛的就是你。我把心全繫在你身上,你為何要棄之如敝履?你為何不願珍惜?」
「我沒有……」莉桐晶瑩的淚滲出眼眶。
不等她為自己的無辜申辯,一個沉重的吻急劇的覆上她的唇,莉桐完全沒有反抗或閃躲的餘地,只能任思麒狂野的吸吮著她唇中的溫潤與氣息。她拚命推拒著思麒精壯的臂膀,卻完全動搖不了他的身軀。
她不要如此痛苦的吻!她必須要解釋清楚思麒對她的誤會!她從來沒有像他說的那樣鄙視他的真情!
莉桐死命的捶著思麒的肩,卻完全阻止不了他報復性的吻。她幾乎快窒息在他的狂吻與沉重的身軀之下。
他突然放開莉桐,粗暴的扯下她的衣裳。
「思麒!不要!」她哭著奮力反抗他兇猛的舉動,奈何兩隻纖弱的小手根本抵不過他一隻有力的大掌。
沒多久,莉桐雪白的身子就完完全全呈現在他眼前。思麒將她的雙臂舉過頭上,僅以他的左手就牢牢定住她兩隻手腕,不容任何東西阻礙他的視線。
雖然室內全無打燈,但幽幽月光映照在她細膩的雪膚與柔美的曲線上,美得令他屏息,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
她羞愧的咬著下唇,無法自已的在思麒身側縮起了身子。她知道為人妻遲早要面對這一刻,但她不要它發生在如此混亂的局面,也不要它是以如此粗暴的形式降臨在她身上。
她緊緊的閉上雙眼,讓眼眶內的淚水順勢又被逼了下來。
「莉桐——」他摟住莉桐柔細的嬌軀,溫柔的貼近她。他的唇在她蒼白的臉上游移,輕聲低吟。
「你是我的人,你的身於本來就該屬於我,你的唇也只有我能吻,為什麼……」思麒痛苦的擰緊了眉頭。「為什麼你要讓別的男人碰你?為什麼不肯把你的身心只交給我一人?」
莉桐倏地睜開了困惑的雙睥,想在思麒那張貼近她的臉上尋求方才怪異之語的根據,卻被他絕望的神情震懾住。
他在傷心、他在哀痛,那是一隻沒有淚卻令人心碎的癡情眼眸。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思麒,我……」她努力嚥下硬咽的淚水。「我不曾讓任何男人碰過我。我發誓,只有你是我最親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