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個吻,吻別嗎?他一點都不想接受那個吻,那是讓他接受她離開的事實,可是他又不能不讓她離開,她並不屬於他。
歐陽璟旭踏進邵澤睿的房間時看到的就是他呆滯的模樣,他實在不懂,既然他愛,為什麼還要把人推開?
「睿,聽說你讓她走了?」
他幾天前外出了,一回來就聽到這個消息,而人還是他親自吩咐送出去的。
「嗯!」邵澤睿悶哼一聲。
「她沒對你說什麼嗎?」她不會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吧?看眼前男人的表情似乎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邵澤睿不認為葉曉涵有什麼好說的,更何況不管說什麼都沒有用不是嗎?
他搖頭,打算回自己的房間。
歐陽璟旭擋在他的輪椅前,「睿,你難道沒有什麼話要對她說嗎?」
他有,但現在他還有資格說嗎?邵澤睿不禁想。
「如果你現在不說,你以後會後悔的。」
不用等以後,他早就後悔了,但他選擇繼續後悔下去,他沒辦法給她想要的幸福,她更不希望得到他給的任何東西不是嗎?
「分開才是對我們兩個最好的方式。」邵澤睿自己推著輪椅往房間去。
「我看得出她是愛你的。」不光是他,所有人都看出來了,為什麼他就是不懂呢?
邵澤睿淡笑,她已經說不愛了,不管她現在愛不愛,自己沒有理由待在她身邊不是嗎?
「她已經說不愛了,而我也不愛她!」
歐陽璟旭皺眉,是什麼讓他變成這樣?為什麼明明應該承認卻讓他變得逃避?那葉曉涵怎麼辦,真的讓她從邵澤睿的身邊離開?或許以後真的不會再見了呢?
「等等!」歐陽璟旭叫住他,如果自己不採取任何手段,會不會讓這對有情人就這樣錯過?邵澤睿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無論如何都要幫助他。
邵澤睿停住,轉過頭看他。
「你難道都沒有發現她有什麼不同嗎?」
邵澤睿皺眉,為什麼要這樣問?
不同嗎?除了不再膩著他,除了在花園說的話,和之前沒什麼不同吧?還有身材,之前的她比較瘦,雖然現在也瘦,卻有了凸出的小腹。
他之前還在想,是不是因為離開他,她暴飲暴食。
「胖了吧。」他覺得這個答案沒有任何意義,便又打算走。
「你覺得她真的是胖了嗎?她說不愛了,你就相信了嗎?那你還知道她什麼?你瞭解的葉曉涵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嗎?」歐陽璟旭提醒他。
邵澤睿轉頭瞪大眼睛看著他,他的意思是……
該死的,葉曉涵居然騙他,原來她不是不愛,是他一直說不愛她,才會讓她想要保護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而她也想要保住孩子,所以說了謊,讓他不再注意她,然後離開?
他明白了,這個女人居然想就這樣從他身邊逃開嗎?害得他差點就要放棄了,沒想到她居然是騙他的,在這個時候他才真正明白,原來自己根本無法放下,就算心裡說了無數次,他都做不到,他真是個笨蛋,為什麼要把她推開呢?明明他們兩個人可以很相愛的。
邵澤睿馬上推著輪椅出房間,並且吩咐部屬馬上找到葉曉涵。
葉家。
葉振宏最近完全禁止葉曉涵出門,就算是散步都不行,這是因為上次被人抓走的事,就算她沒有什麼事,最後還安全地回來了,但女兒也變得比之前還要沉默。
這讓他十分擔心,並且吩咐家人一定要無時無刻注意她,甚至在上班時間找人看著她,就怕她會出事。
但是葉曉涵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思,她只是生氣、鬱悶、傷心,為什麼那個死男人再次把她推開了。
她也在罵自己是不是太蠢了,才會想給他一次機會,認為兩人還有轉園的餘地,當自己真的說出口的時候才知道,根本沒有可能了。
他們根本就不可能,不管是誰的錯,在他說不愛她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來了,是她笨,是她自己心裡放不下,才會傻得想要知道,臨到頭的時候才發現那根本只是空談。
不過現在這個結果也是她自己造成的,如果她沒有問他,她根本就不會得到那樣的答案,也不會讓自己那麼傷心。
在她回來之後她也想了很多,自己好像也只有放棄這條路,既然如此,那就乖乖把孩子生下,照顧孩子、撫養他長大成人就好了,其他的都不用想。
葉曉涵打了一下呵欠,好像又困了,時間還早,先睡一下好了,晚飯會有人叫她的。
晚飯的時間就快到了,大家陸陸續續回來,本來想要喊葉曉涵下來吃飯,卻來了一位不遠之客,坐在輪椅上的邵澤睿。
葉振宏訝異地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邵澤睿,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什麼時候坐上了輪椅?
「伯父,涵涵在家嗎?」邵澤睿在門口等待著葉振宏的回答。
葉振宏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的感覺,好像看著自己欣賞的人從椅子上墜落的感覺一樣,有種心痛的感覺,他為什麼會對邵澤睿有心痛的感覺?
「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邵澤睿並不是很在意,因為兩個月後他就會痊癒了。
「我沒事,我想問涵涵在哪裡,我想見她!」邵澤睿著急地說。
自從知道那件事,他一直都很急,想親口聽她說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葉振宏沒告訴他,他本來就不想讓他進去,但葉曉傑聽到是邵澤睿來了才攔住自己的父親,而這個場景卻讓他驚訝。
雖然他是第一次見邵澤睿,看到的卻是他坐在輪椅上的樣子。
「伯父,我想見她,我有話要對她說,我要問清楚!」邵澤睿其實大可不必詢問,但為了尊重,他必須這樣做。
葉振宏並不關心他為了什麼事見自己的女兒,他關心的是為什麼邵澤睿會變成這樣。
「我沒事,只是骨折而已,過一段時間就好了。」邵澤睿看出了他的心思,告訴他。
葉振宏輕咳一聲,「你見她做什麼?她並不願意見你,我也不會讓你見她的,我以為當初我說得已經夠明白了,你們根本不應該在一起。」他一向棒打鴛鴦,所以現在還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