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浩然,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在沒有結婚前,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為什麼不放過我?」臉上的蒼白無法遮掩,淚水也被黎雪強壓了下去,她今天一定要問清楚到底是為什麼。
「放過?」冷浩然冷聲大笑,臉色一沉,看向黎雪時也狠絕起來,身子往前一傾,手抓住黎雪的衣服把她拽到幾乎與自己臉頰貼上的距離,充滿恨意地道:「這輩子,你都不要指望我會放過你。」
黎雪真的怕了,男人眼裡的危險、冰冷的警告,讓她幾乎無力承受地暈厥過去,可是今天好不容易有勇氣面對他,絕不能就這樣放棄。
「冷浩然,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要離婚,這個婚我離定了!」黎雪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她穿著一件高領的淑女洋裝,這樣的衣服每個角度都是按身形訂做,沒有一絲多餘的空隙,冷浩然的手仍舊抓著她的衣服,黎雪掙扎無果後,為了減輕衣領被抓住帶來的窒息感,她只能將身子壓低地傾向前去。
此時冷浩然正一副高姿態地居高臨下盯著她,黎雪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打量過這個男人,她一直都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俊美的,也知道此時這樣癡迷地看著他會被他看不起,但是腦袋卻在這刻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看著他。
冷浩然俊美的臉扯出嘲諷的譏笑,手一鬆,讓身子重量全壓在上半身的黎雪沒有準備地撲了過去,頭撞到了車擋上,黎雪疼得悶哼一聲,立刻又將聲音壓了下去,她絕不讓他看不起自己。
「哼!還懂得投懷送抱了,還說要離婚,口是心非的女人。」冷浩然嘲諷地冷冷一哼。
「冷浩然,這個婚我是離定了!」黎雪毫不妥協地看著他。
在被冷浩然抓著那一刻,她的手就已偷偷摸到車門上,此時得到了自由,她用力推開車門,身子也跳了出去。因為穿著長裙,黎雪並沒有安全著地,而是重重摔了一跤,身子在地上滾了一圈才爬了起來。
這一幕,讓街道上的車都停了下來,驚訝地看著從地上站起來的女人,夜晚太黑,遠遠的根本看不清女人的模樣,女人則藉著車都停下來的機會,衝上一輛出租車,然後就看到出租車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眼前黎雪的舉動,的確讓神情百年難得一變的冷浩然臉色驟然大變,俊顏盈起一絲冷血陰狠,他瞇起冰冷的寒眸,忽然間就笑了起來。
一直以來,他以為這個女人膽小如鼠,今日的反抗,卻讓他覺得有趣起來,但是打擊她、看著她痛苦,他會覺得更有趣。
「哥,對不起……」
女子的聲音很微弱,身子下的地面已全被手腕上流出來的血佈滿,帶著腥味的血腥,一股股迎鼻而來,在淡淡的笑意過後,女人便永遠閉上了眼睛——
冷浩然猛然睜開眼睛,額上佈滿汗水,起身下床走到酒櫃前倒了一杯酒,然後猛灌了一大口,被夢魔擾亂的心緒才慢慢平靜下來。
這是A市最高的樓層,從冷浩然站的地方往下看,正好可以鳥瞰整個A市,每當夢到妹妹死時那一幕,這一夜就再也不會睡著,只能靜靜地一個人站在窗前直到天亮。
冷浩然將半杯酒一口喝掉,才拿起桌上的手機,按下一組號碼,電話很快便被接起,女人睡意的聲音裡顯然帶著驚喜。「浩然嗎?」
「我等你二十分鐘。」冷冷地丟下話,手機又回到桌子上。
冷浩然邪氣地輕扯唇角,讓原本就俊美的他更加性感迷人,蠱惑人心,此時,只有報復的快感才能讓他從夢境的陰影裡走出來,那個女人倔強的小臉在腦海裡一閃而過,讓他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二十分鐘還沒有過,門鈴便響了起來,冷浩然打開門,一抹嬌小的身子便撲到了懷裡,身上濃濃的香水味,讓他眉目微微一皺。
「浩然,接到你的電話,人家真的好意外、好驚喜。」黎媚緊緊抱著男人的腰身,撒嬌地抬起一張甜美的笑臉。
「哦?那有沒有想到要怎麼樣來證明你的驚喜呢?」冷浩然忽然間覺得可笑,黎家的女人外表都是一副純潔的模樣,可骨子裡……
「浩然,你好壞,人家會害羞……」黎媚噘小嘴,一副生氣的樣子,眼珠一轉,下一秒卻輕抬腳跟,對著那張邪氣的薄唇就吻了上去。
如果說黎雪像芭比娃娃,那麼她妹妹黎媚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芭比娃娃,一頭金色的頭髮,藍藍的眸子,大大的眼睛,烏黑的睫毛,眨眼間似乎能滴出水來,肌膚如凝脂,嬌小的身子,成就迷惑人心的混血兒。
黎雪繼承了父親的一頭黑髮和黑色的眸子,而黎媚就像母親的年輕版,這也是黎母特別寵愛黎媚的原因。
熱吻過後,黎媚依依不捨地退開,眼睛癡癡地隨著冷浩然的身子移動,看著他走到桌前點起一根煙,吐了口煙圈,狀似無意地問道:「你姊姊回家了?」
「她回家了?我還沒有看到她,怎麼了?不會你叫人家來就是要問這件事情吧?」黎媚貪婪地看著眼前這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姊夫,讓她無形中更加恨起那個姊姊來。
冷浩然現在最好奇的是那個女人突然起來的堅決會堅持多久?明明當時嚇得魂不附體,卻大膽地做出跳車的舉動,這一點倒是勾起了他的征服欲。
想到那個女人從地上爬起來時凌亂的髮絲和纖弱的樣子,他此時還能記得她那時的惶然和無助,明亮漆黑的大眼含著滾動的淚,讓那雙嫁進來後就一片死色的大眼睛活了起來,霧氣濛濛,帶著一抹說不出來的味道。
「浩然,你到底喜歡她什麼?」黎媚見他不語,忍了幾次還是開口問道。
冷浩然冷冷一笑,這笑卻是黎媚認識他以來第一次看到,身子不由得有了些冷意,緊咬唇才露出一抹勉強的笑意,「算了,人家不管了,也不問了,誰讓人家愛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