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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乘機佔我便宜!」她冷不防冒出一句警告。
「這你放心。」他改用兩手按摩,稍稍解開她的衣領,兩掌輕柔檸撫著她的鎖骨,鬆弛她的雙肩。「上次在寺廟後林碰過你之後,我就對你再也沒什麼興趣。」
「你說什麼?」她轉身面對身後的宣慈,卻被他輕柔的推回去,硬是要她背對他,好像他只負責專心按摩。
「說老實話,你實在……哎。」
這一「哎」可哎進了亭蘭心坎。「我怎樣?」她假裝不在乎的隨便問問。
「還好啦,你也有你迷人的地方。像臉蛋就長得不錯,其它的就……哎,臉蛋好看就夠了,做人別太貪心。」他一邊無奈的替她按摩,一邊暗暗竊喜的大大方方吃她豆腐。
「其它的就怎樣?」難不成她的條件很差?
「你皮膚好粗。」
「我皮膚很粗?」她那表情好像連眼睛眉毛也快跳起來一起怪叫。「連伺候我的婢女們都說我皮膚吹彈可破,芙蓉也因此常亂捏我的臉取樂。」
「所以我說你只有臉可以看。」
「你什麼意思?」她氣得反身面對他,兩人坐在床榻上對峙。「你也只看過我的臉,憑什麼說我只有臉可以看?」
「我上次一碰就知道了。」他比了個叫她轉過身去的手勢,他只想繼續按摩的任務。「而且你滿胖的。」
「我胖?」她身上已經沒幾兩肉了,老是被阿瑪、額娘求著多吃點東西。可是她若和修長高挑的雍華比起來,好像真的有點……
「我上次──」
「你上次也是一碰就知道,是不是?」她心有不甘的推開想扳過她身子的手,大剌剌的面對他。「告訴你,你上次碰的其實是我全身最胖的部位!」
「是是,你怎麼說就怎麼對,我要休息了。」看她似乎不需要按摩了,他就下榻解開厚重的大紅精繡袍服。「我們各自睡各自的,你睡裡面那側,我──」
突然,一件華貴輕暖的外褂甩蓋到他頭上。
「你幹什麼?不喜歡睡裡面說一聲就是了……」哦,真是春光無限好!他才一撥下紅袍就看到美人寬衣的景象。
「我哪裡胖?」她兩手叉腰的跪坐在床榻上,臉上的紅暈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火大。
只著一件黑底精繡的輕軟肚兜,亭蘭纖白的粉嫩身軀被肚兜襯得更加白皙柔細,宛若牡丹花瓣,吹彈可破。
宣慈慎重的瞇著眼審視,一副認真的態度。「其實還好,不算太胖。」唯一胖的就是他雙眼目前垂涎的部位。「嗯,皮膚不好沒關係,只要身材好就夠了。」他向亭蘭投以鼓勵性的善良笑容。
「我皮膚哪裡不好?」氣煞人了!她從小到大,全身上下、由裡到外,每一樣都是最好的。若真要說有什麼不好的,大概只有脾氣吧。
「好吧。」看來她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他走近床榻坐下,翻過她的手掌和他自己的大掌並在一起。「你看看,你的手有多粗糙,再看看我的。」
亭蘭不禁大歎,宣慈的手掌的確比她細膩,天生的富貴人家命。「我……我這是因為騎馬時沒戴手套才會這麼……」
「嗯嗯嗯,對對對。」他根本聽都沒聽完,就點頭稱道,順便解下自己的中衣,看也不看她一眼。
根本是在敷衍她!亭蘭抓起他的手,就往自己雪白的肩上放。她就不信她的「本錢」真有這麼差,雖然她對自己先天優越的條件向來沒興趣炫耀,但是在宣慈心底,她就是不容自己有一絲不完美。
一觸及亭蘭細滑光裸的雪肩,他差點沉醉,忘我的盤旋摩准著,才漸漸回到她柔嫩的頸窩旁。
「幹嘛?我剛才替你按摩得還不夠嗎?」他一臉拿她沒轍的再度重複先前的工作。
「我不覺得我皮膚很差,倒覺得你在刻意找碴。」她的眼睛射出兩道寒光。
「或許吧。」他收回手,走向桌旁坐下解扣,聳著肩頭苦笑一陣。「我承認我對女人的品味太過挑剔,難免會對你的條件有所批評。」
什麼態度嘛!好像娶到她是他太過挑剔女人的報應。
「我……我有比雍華差嗎?」她十分賭氣又略微不安的偏過視線,沒看到宣慈惡魔一般淫邪的得意笑容。
「你有你的特色,她有她的風味,沒有比較的必要。」
「你到底玩過多少女人?」她卯起來就一陣大罵。看宣慈那副想也不想,就能拿任何女人分類評論的德行,她氣得想拔光他的頭髮。
「玩過多少女人又何妨?不管她們條件再好,我還不是娶了你了。」他的笑容說有多無奈就有多無奈。
「好,很好!我看全京城的粉頭兒胡同你全都嫖過了,是吧!」她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別生氣。反正你是正室,以德慧治家,又不以美色事人,何必跟那種女人爭風吃醋。」他倒成了好言相勸的體貼丈夫。
「我本來就有足夠的內涵以德慧治家,我也有充分的姿色以美色事人。只是要不要服侍你,得看本格格高不高興!」
真是天下無敵的自大狂!
「呵,這話你在房裡說說就罷,可別在外頭給人聽到。你這笨手笨腳的功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在自吹自擂。」
「我笨手笨腳?我可是──」
「你的反應有多拙劣,我可是親自領教過。」
一想到上回她居然一口咬住宣慈的舌頭,亭蘭的信心不禁開始動搖。拙劣?她好像是滿拙劣的,難道其它人都很優秀嗎?
「別這樣,我不會跟你計較這些的。」他溫柔的笑著支起她不安而焦慮的小臉。要是亭蘭對男女之事一點也不拙劣,反而老練的話,他要「計較」的可就多啦。
「我……我明天就差人回去問我額娘該怎麼做才對。我上次在寺廟後林是……是太緊張了,才會反應那麼怪異。」宣慈如此的包容,她不加把勁實在於心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