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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門檻外一個頑皮的笑語及半邊俊容探頭而視,亭蘭一手就把珠寶盒往那方向狠准砸去。
「我寧可做寡婦,也不屑做你娘子!滾!」
昨晚還敢說什麼她條件有多差,擺出娶她是多麼委屈他自己的可憐相。結果呢?她再怎麼沒經驗,也感覺得出宣慈對她的嬌軀有多熾愛瘋狂,不然怎會搞得她如此一副狼狽樣!
「三貝勒,求求您先別進去!」
「三貝勒,等奴才們替三少奶奶梳妝完了,您再露面吧!」
不然拜見公婆的時辰即將來臨,亭蘭這廂卻什麼都未準備完畢,到時候挨揍倒霉的又是這些下人。
「等下就要見我阿瑪、額娘了,不要我給你些討好他們的小情報嗎?……噢!」還好宣慈閃得快,一小盆火燙的熱水突然潑在身上可不是好玩的。
「我討好他們?你想想以後該怎麼討好我吧!」一聲重哼,亭蘭親手狠狠摔上門,謝絕干擾。
宣慈不禁噗哧一笑,倚在廊外木柱上恭候太座大駕出巡。
哎,難怪她會發飆。今兒個一早他精神清朗,通體舒暢,二十多年來第一次這麼滿意快活的迎接朝陽。可是剛才一看亭蘭徹夜未眠的兩窪「慘況」……他的確太過火了點。
他也覺得自己滿該死的,但就是忍不住嘴角滿足得意的微笑。
亭蘭前去拜見公婆的路上,看都不看宣慈一眼。在偌大的廳堂上拜見豫親王一家人時,氣氛也不甚愉快。
豫親王與福晉對她的神色十分冷模,其它親戚家人也都帶著十分不友善的審視態度,觀望這個由死對頭家中嫁進來的絕艷格格。
就連當初促使太后指婚的老福晉也淡著一張面孔,任她在眾親友敵視下行完新嫁娘向夫家拜的見面禮。
宣慈卻始終弓著彎彎的俊眸笑看亭蘭,完全無視他人的輕咳和暗示。
很可惜,姑奶奶她毫不領情,只賞了他個不屑的眼神。
「亭蘭,亭蘭……」
行完一切繁瑣的禮節與應對後,她在回房休息的外廊上被宣慈一把拉住。
「幹什麼!」她沒好氣的甩開他的糾纏,只想回房好好補足睡眠,根本不想理他這個「罪魁禍首」。
「看我家人那樣待你,不傷心?也不擔心嗎?」他看來倒是很開心。
「我擔心什麼,我又沒什麼地方失禮。」哼!
「是啊,你的應對和儀態太完美了。」完美到挑不出絲毫毛病,反倒救他一家人無奈的氣結。「你要回房了嗎?」
「廢話!」沒有她,路上不停地打呵欠,故意提醒他昨晚做了多麼殘忍的事──害她一夜無眠?
「好吧,我陪你。」他一手摟住亭蘭的纖腰。
「你敢!」她一巴掌就甩向他臉頰。他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下摟摟抱抱,她憑什麼不敢公然還以拳打腳踢!
嚇得婢女僕役們掩口變臉,一片驚駭。
這一巴掌沒打中宣慈臉頰,反被他中途擒住,將雙唇貼在她手心上吻吮舔舐,兩眼邪笑。
「你……不要臉!快放開我,髒死了!」她氣得臉紅跺腳。
「我跟你一起回房。」
「不准!」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又想做「壞事」!
「我保證不騷擾你。」
「還想拐我?門兒都沒──啊!」她的手心被宣慈輕嚙一口。不痛,可是實在明目張膽得教人失色。
「還敢反抗我嗎?」他肆無忌憚的笑著吻舐著她的粉嫩手心。
亭蘭赫然發現,原來自己的手心也是如此敏感的部位。
「你放肆!」她怎麼從未發現過他是這麼「性致勃勃」的男人?婚前、婚後簡直兩個樣!
「我要跟你一起回房。」他一手攔起亭蘭,就將她捲入懷中,像小男孩似的任性驕縱。「你不讓我和你一起回去,我吻的可就不只你這隻手了。」他的另一掌依舊將她的心手貼在唇邊,笑容萬分淫邪。
「去死吧你,臭宣慈!」她狠狠往宣慈腳下一跺,沒想到反被他飛腿一掃,整個人枕入他的健臂中。
「還要比畫嗎?」他的勝利笑容比身後燦爛的陽光還刺目。
她的名節全毀了!這事要傳了出去,亭蘭鐵定會被說是飢渴的大花癡。
「宣……宣慈貝勒,光天化日之下,還是請謹言慎行,給三少奶奶留點面子吧!」一個同亭蘭嫁過來的年長婢女開口忠諫。
「這兒哪有你放肆的餘地!」宣惡狠眼一瞪,忽轉冷冽的氣勢嚇退了所有婢女。
「沒錯!再敢放肆,小心我抽爛你的皮!」亭蘭乘機彈開宣慈的糾纏,雙腳一蹬,就架式狂霸的怨聲恐嚇他。
「啊,聽起來滿過癮的。」他眼神一轉回亭蘭身上,就特別熱切曖昧。「來吧,娘子。我們回房去,讓你好好教訓我一頓吧。」
「你不要過來!」她真快被宣慈逼瘋了,連忙躲到婢女後面。
「宣慈!」
一個略感意外的和煦嗓音招回了他的注意力,回頭一看,才發現他高大的身後站著另一群婢女和祖母。
「老祖宗?」
「太太吉祥。」亭蘭漂亮的甩帕上肩,曲膝行禮。「恕晚輩無禮,亭蘭想先回房休息。」
「好好,你去吧。」老太太滿意的點頭笑道。
總算逮到機會落跑!她謝過祖母后回身快步邁開,卻在行經半途之時,又被身旁的宣慈一把摟住。她毫不客氣的雙手怒推,巴不得能一口氣把他推到廊外池裡去,然後氣呼呼的跺步而去。
老福晉笑得樂不可支,宣慈也滿臉笑容地瀟灑上前攙住她伸出的手。
「老祖宗滿意嗎?」這就是他看中的女人。
「目前為止,無可挑剔。」她緩步徐行,笑吟吟的由她的寶貝乖孫扶回跨院。
「方纔她向大伙行見面禮時,我就知道您喜歡她。」
當時老福晉並沒有給亭蘭好臉色看,是因為她要觀察亭蘭會如何處理這種人單勢孤的敵對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