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義江怕他出事,不敢再激怒他。
「好吧!那就算了。」
「還有……別去找娣娣,如果被我知道,就算死我也要帶著娣娣一起。」藍爺爺威脅道,因為用力,喉頭不時發出呼呼呼的喘息聲。
杜義江深吸口氣,「我會走,您好好保重。」遇到拗氣的藍爺爺,他也只好放棄了。
走出屋外回到車子上,杜寒威緊張的問:「爸,他接受嗎?」
「你說呢?」
「藍爺爺這麼固執,娣娣會多辛苦呢?」杜寒威一咬牙,隨即從父親手中抽走那疊鈔票衝進藍家,把它偷偷放進娣娣的書包裡,卻意外發現裡頭有張催繳營養午餐費用的單子。
他的眼眶一熱,沒想到她連營養午餐的錢都省下來,是為了要給她爺爺治病吧!她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孩子啊!
他隨即走到車旁對父親說:「爸,我把錢放在娣娣的書包裡,她應該會拿去用。」
「這樣好嗎?如果她問她爺爺呢?」
「這……管不了這麼多了。」杜寒威想想又說:「爸,我還有事,等下會自己回去。」
「你要幹嘛?」
杜寒威揉揉鼻子,「約會。」
他轉身往娣娣的學校方向奔去,替娣娣將營養午餐的費用繳了。
而他以為當娣娣發現書包裡的錢時,會把它拿來善用,後來才知道她居然將錢送交警局!
這讓他又氣又悶,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方老爺,我想該是您和娣娣相認的時候了。」
杜寒威見方老爺的氣色愈來愈差,心想絕不能再拖了。
「寒威,知不知道你和你父親很像。」方老爺笑望著他,「他去世的早,將保護我的責任交付給你,一開始我嫌你年輕,可沒想到你做得更好。」
「我只是盡我的本分。」杜寒威微笑的將話題拉回來,「你們就相認吧!」
現在的娣娣極度需要愛,但他無法給她想要的,希望至少她能得到親情。
方老爺看著天花板,半天才說:「好吧!是時候了,再拖就怕會見不著她……只是我怕……怕她不會認我。」
「您放心。會的,她一定會認您。」
方老爺露出牽強的笑容,「你就是會說話,看來你做人要比你爸爸圓滑多了,他如果還在世一定很高興。」
「謝謝方老爺讚美,如果您能將父親在世時最想要的方家功勳封給他,我想他會死而無憾。
方家的保鑣乃世襲制,若能從年輕做到退休,期間也盡心盡力的保護好主人,便可得到一枚勳章,而能得到這枚勳章,對於方家保鑣而言是生命中最大的榮耀。
只可惜杜義江離開人世時才四十多歲,無法帶著那枚勳章一起入殮,這是他死前最大的遺憾,而杜寒威一直想幫父親完成這個心願。
「放心,我會的。」方老爺閉上眼,「與娣娣見面的時間就讓你安排了。」
「是。」
「你走吧!我想睡了。」方老爺閉上雙眼。
杜寒威朝他一鞠躬,「那我走了。」
離開醫院後,他想著接下來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娣娣心甘情願的接受自己的外公?
回到公司,意外看見陸翰庭又待在他的辦公室裡糾纏娣娣。
「你怎麼來了?」杜寒威問,「你該多花點心思在自家的公司才對,否則伯父會擔心的。」
「他早就習慣了。」陸翰庭吊兒郎當的笑。
「你這樣是不行的。」杜寒威勸過他無數次,但是他始終不為所動。
「你就別勸他了,他不務正業,只會滿口胡說八道,這種人沒救了。」娣娣忍不住冷言冷語著,實在是被陸翰庭騷擾到煩了。
「嘿,小姑娘,再怎麼說我也比你大,你總該對我客氣點吧?」陸翰庭就是愛逗她。
「誰是小姑娘,我再過兩個月就十九歲了。」
瞧她那張傲氣的小臉,陸翰庭愈看是愈感興趣,「哇……你還真是愈來愈辣,一點都看不出來才十九歲。」
「是呀!我的心態比你成熟,你想喊我姐姐我也不介意。」娣娣彎起嘴角偷笑。
「呵呵!寒威,你找來的好同事、好室友,真是太合我的胃口了。」陸翰庭直接搬了張椅子坐在她對面,「這樣吧!我追你好不好?」
她忍不住驚呼,「你要追我?」
「是呀!我長得也不賴,再說杜寒威也告訴我他和你關係很單純,所以我應該可以追你吧?」陸翰庭咧開嘴,直接詢問杜寒威的意見,「寒威,你說呢?」
「我……」杜寒威看著娣娣,緊繃著嗓子說:「她若願意,我沒意見。」
「聽見沒,他沒意見。」陸翰庭笑開嘴說。
「他沒意見我有意見,他又不是我的監護人。」娣娣睨了杜寒威一眼,不悅地說道。
「哈……杜寒威,沒想到你在她面前這麼沒地位,身為大總裁竟然被自己的女職員奚落。」陸翰庭開心地大笑。
「請你別挑撥,我並沒有奚落總裁的意思。」娣娣忍不住說。
「好好,沒有就沒有,你們個性還真像,都開不得玩笑。」陸翰庭哼了聲。兩人都默不作聲,沒有一個回應他,他只好攤攤手、聳聳肩,「哎呀!我好像是個不速之客,那不打擾你們,我走了。」
「等等,翰庭,你怎會是不速之客?」杜寒威笑著喊住他,「只要你別亂說話,隨時都歡迎你來,晚上來找我,我請你吃飯。」
「真的?那我一定到。」朝他擺擺手之後,陸翰庭便離開了辦公室。
杜寒威看著娣娣,「一起去吃頓飯吧!」
「不用,別忘了今晚是我上課的時間。」她提醒他。
「放心,我會早一點回家。」他並沒忘記。
「那你們去吃飯,晚上我想留下來加班,林秘書也會留下,我跟她一起去吃晚餐。」每天回家就只是等待他回來,她已經厭倦這樣的生活,乾脆留在公司加班。
「你要和林若一起?」他點點頭,「這樣也好,我比較放心。」
「把我扔給別人你當然放心了。放心吧!除了要你為我上課之外,我不會再有其他要求。」至今她說起話來仍酸溜溜的。